感觉到有重物压在大腿上,司明睿无奈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向已经昏昏欲睡倒头趴在自己身上的久艾。
本来整齐扎在脑后直直垂下的两根发辫有点散乱,几屡在某些角度看闪着奇异金色流光的长发铺在司明睿外套上,随着黑色布料的起伏看起来如同几条在山间穿流的小溪。
女孩似乎真的很劳累,虽然想尽力保持清醒,可半眯半开的青绿色眸子早已盖上了朦胧薄雾,长长翘起的眼睫不停颤动。
“啊~”像一只小猫一样小小打了个哈欠,久艾向上挪了挪身体,在司明睿的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后,就立刻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鼻尖捕捉到几丝淡淡的奶香,司明睿将右手搁在女孩的身上,将她搂进怀里。
而久艾此时埋在司明睿怀里的小脸上表情更加安详,好像一直以来背负的东西终于离她而去。
“爸爸……我以后都会保护你的……”
[阿睿……我一直会保护你的。]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脑海中与久艾的声音同时划过的还有另一句话。应该是很久以前,似乎有谁也曾对司明睿这么说过,但就像某天整理房间时突然翻出的旧照片,那么熟悉的场景可就是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到过那里。
[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玩。]
紧跟而来的另一句话让司明睿放在女孩身上的手紧紧捏握起来,怎么会是很久以前的事呢……嗤,跟二千年比起来,自己那短短二十多年的时光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
[再见!我还会回来的!阿睿,我们……]
司明睿的脑袋里干巴巴地出现那句话,他回想着说话之人的身份,同是孤儿院的伙伴吗?他们是好朋友?什么名字?什么样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实现这个诺言,不然自己一定会有更深的印象才对。
房间里很安静,闪动的画面与屋内的光源将司明睿的影子拉在墙壁上。
脑中浮现出了久艾那双澄清如同天空一样的碧眸,真是奇怪,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就是无法对女孩狠下心了。
安布罗西在房间的另一头,他并没有休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其实港口的封锁早已解开,但司明睿没有提出离开,也许留下来的决定很冒险,但司明睿已经懒得多想了。
抬起左手,黑色古朴的戒指在指间无言地和司明睿对望。自己那位有时也像毛头小子一样咋咋呼呼的导师好像也需要休息,一天中总会有几段时间非常安静,而这时的司明睿也会静下心来想想经历过的这一切。
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可以为了提升实力什么都先不去考虑,但现在离开了古眼森林,也意味着要面对更多的事情。
司明睿知道自己没有想象的那般洒脱,在这个年代待的越久,他便越怀念以前的生活。但他也明白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既然活下来那还是要往前看,可令他沮丧的是前方的道路一直都充满着危险的迷雾。司明睿恍惚中意识到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一直都在努力变强。可是变强之后呢?成为所谓的高级异能者甚至源控者之后呢?他又该何去何从?没有当领导者的野心,甚至说来司明睿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但现在却发现越了解这个时代,心里的缺口便越大,当人类成为了历史上记载的原始生命,他又如何找到认同感……
司明睿将手插|入头发里,垂下了脸。当第一次翻涌上这种情绪,他几乎不能自已,现在却也控制得了了,司明睿最常做的就是将它们压在心底不去触碰,一次又一次。
当冷静了一点后,他放开手,滑过皮肤的手指无意间摸到了一样东西,是脖子上挂着吊坠的细绳。
“呵呵……”半晌后,司明睿低低的笑出声,自己还真是傻啊。不管以后会出现什么事,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安安稳稳生活在4000年的地球。怎么一钻牛角尖就忘了定下过的计划呢,摩尔生命还有……黄泉。
他不再是2012年那位刚结束大学生涯在公司里当新人的司明睿了,也不再是为了房价、物价还有油价不省心的司明睿了,那个计划着以后买一栋套房和未来的妻子孩子生活在一起的司明睿真的不在了……不管乐不乐意,来到两千后的他总算还拥有了任何人都趋之若鹜的能力潜力,甚至可以信任的伙伴,怎么说都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司明睿原本散乱的黑眸重新变得锐气逼人。
为刚刚自哀自怨的想法感到丢脸了,司明睿轻轻拍拍衣服下的吊坠,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久艾从自己的怀里挪开。
安布罗西双手插在口袋里笔直地站着,当地板上多出一道影子,他疑惑地看向来到身旁的司明睿,轻声询问道:“有什么吩咐吗,Master?”
“我们走吧。”静静盯着墙壁上投射的画面几秒后司明睿开口,接着便转身离开。安布罗西怔怔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对方原来那身黑色大衣正盖在还在角落里熟睡的久艾身上,女孩紧紧抱住衣服的袖子,似乎这样就能抓住依旧想着离开的‘爸爸’。
安布罗西带着东西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两个人般的寂静空荡。银白色的墙上,监控图像还继续播放在港口的情况,久艾还沉浸在与爸爸相遇然后生活在一起的快乐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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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搜查武装队伍似乎是真的离开了,用意识扫荡了整片区域,并没有探查出什么埋伏和陷阱,司明睿只能认为自己是真的走了狗屎运或者那些人确实不是来找他的。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但航迹港口却依然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先不提有刚刚解开封锁的原因,但港口中本来就有许多飞船是半夜到港的,所以安布罗西独身一人去窗台了解飞船的航行时间,服务人员并不感到惊奇。翻看了一下最新出来的临时时间表,“这位先生,去终焉之城的最近一班直达飞船要明天晚上才能启航,并且只剩下一张票了。而去TAKAPUNA的飞船两个小时后就有一班,并且有足够的船票,您需要什么?”礼貌却不生分的态度,亲切的微笑和温柔的语调务必要让客人满意自己的服务。
安布罗西点点头,左手拖住下巴状似考虑了几秒,接着也同样微笑着回答,“一张TAKAPUNA的高等舱船票。”
而司明睿此时正伫立在港口一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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