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跟你回去,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夏侯殷按下心中想要一把抱住她的念头,淡然的说:“你且说来听听。”
那女子却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听说恭元很快就会把南边肃清统一了?”
夏侯殷一愣,没有想到她会忽然说这个。他略想了想,斟词酌句地说:“吾皇英明神武,自是不日便会一统天下。”
那女子冷笑一声,说:“一统天下,然后呢?狡兔死,走狗烹。我若跟你回去,享不了几天的福气,便会被你连累得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你还要我和你回去吗?”
夏侯殷沉默了,这个担心他也有,只是,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的父母都在南岭,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那个女子脸微微红了红,小声说:“如果,等南岭一统一,你便辞官,我便跟你回去。”
夏侯殷心中一喜,立刻说:“当然可以,殷并不留恋官场之事。”
那个女子点点头,又问:“你辞官之后,打算去哪里呢?”
夏侯殷向她靠近了一步,柔声问:“你想去何处?南岭不好吗?”
那个女子叹了口气说:“你认为,那是南岭还有你容身之处吗?”
夏侯殷微微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那个女子点头:“到那个时候,只有这里,西岐,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才会收容你。当然,前提是西岐那时尚未被恭元攻占。”
夏侯殷忽然明白她绕了个大圈想要说什么了。他拉下脸,放冷了声音,说:“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做那欺君叛国的小人。”
那个女子笑了:“我不要你做那叛国犯上之人,我要的,不过是你现在便打马回转。你只要回去对恭元说你们打不下西岐便可。事实上,如今南岭军队军心涣散,人心惶惶,你确信你能坚持到岐城吗?即便是到了岐城,你又能保证你能打赢岐城的大军吗?都这么久了,西岐国都未出兵,那是因为,他们在等,等你们在沙漠中消耗了所有的兵力,他们打起来就易如反掌了。你现在不过是明智的承认了这一点,我想你这么做,定有许多百姓支持你,因为你减少了南岭子弟的伤亡。”
夏侯殷不出声了,默默地看着她。她绝美的脸让他无法抗拒。
那个女子上前一步,夏侯殷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她圈在臂弯中。那个女子仰起头,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说:“你为恭元如此卖命,最终不过是为日后的功高盖主再多上一笔。不若与我逍遥后半生的好?”
夏侯殷觉得眼前的小人就是个沙漠中的精灵,迷惑着他,将他拖入到无底的漩涡之中。只是,他即便是心中清楚这一点,却还不由自主的任她摆布。他点了点头,收紧了手臂,将她拉得更近了些。
见他应了,她忽然展颜一笑,像是幽谷中突然展开的一朵荷花一般,美得让他炫目。夏侯殷带着人回到了军队中,清点人数,初时来的二十万人,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八万,夏侯殷叹了口气,她说的对,即便是他硬要打到岐城外,怕是到了那里,也没有兵攻城了。夏侯殷下令撤军,军中各人一听,全都欣喜若狂。以往南岭国打仗,虽然艰苦搏杀之时也有,但是完全不似这次这次沙漠之旅,这般憋屈,让人真是苦不堪言。士兵们日日风吹日晒饥渴交加,眼见着同伴一日少似一日,不由得胆战心惊。剩下的人,如今一听要撤兵,不由得热泪盈眶,相互低声说着:能留条命回去,都是万幸了。
南岭国军队前锋变后卫,半月之内便撤出了西岐国。
夏侯殷回到都城,在恭元面前跪着,一句解释也没有,只说自己无能,未能打下西岐,请恭元治罪。
此次攻打西岐,战报一直源源不断的被送到恭元的手上。恭元心中明白,夏侯殷也尽了力,只是西岐的有沙漠和雪山做屏障,任谁也没有办法。况且恭元见夏侯殷黑瘦了不少,憔悴不堪,更不好责备他。
恭元未有治夏侯殷的罪,夏侯殷却告假休养,闭门不出。其实夏侯殷,只在家中休息了一日,便悄悄带几个心腹往西岐的边境来了。
夏侯殷日夜兼程的来到边关,却不出关,而是日日站在南岭与西岐的城门上,望眼欲穿遥望西岐的方向。夏侯殷的心腹都在心中嘀咕,从何时起,自己的主人,似那怨妇一般,整日在高处张望。初时,夏侯竺心中的紧张和盼望参半。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他与那名女子约定的时间都过了三日了,还未见她的踪影,夏侯殷的心渐渐的凉了下来。他低下头,讥笑着自己:“想你戎马数年,却把兵不厌诈这句话给忘了。也许,这只是西岐的美人计,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将军的女儿。”只是说来,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至少他避免了全军覆没,平安带回了八万人。
夜里夏侯殷独自一人坐在灯下饮酒,几杯下肚,他便有些醉了。他看着摇曳的灯火,带着几分醉意的自言自语:“我不怕你骗我,我不怕做罪人。我只怕以后真的捡不到你了。”朦胧间他似是又看见月光下她的脸,精致得像是玉雕一般,白皙有些微微的透明,柔和甜美,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捧住。身后的门忽然一响,夏侯殷转身,看见一个人披着斗篷进来,立刻转身关上了门。夏侯殷捏紧了拳头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人转身靠在门上,将斗篷掀开,露出脸来,闭上眼微微的喘着气。
夏侯殷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人儿,生怕自己发出声响,便会惊醒了美梦,吓跑了眼前的人儿。
那人等气息稍定,才睁开眼,看着夏侯殷说:“抱歉,我来晚了。我还担心你等不到我,已经走了。”
夏侯殷快步上前,将她一把紧搂在怀里,许久才说:“来了便好,我从未如此害怕过。我还怕你临时变了主意,不来了。”
夏侯殷欣喜若狂的带着女子回到京城,然后立刻宣布他要娶这名女子为妻。
消息一传出,朝野上下一阵哗然。夏侯殷是朝中大臣中唯一尚未婚配的少年才俊,不知道多少姑娘眼巴巴的望着。他对女子一直没什么太大兴趣。如今他只是休了一个月的假,便忽然传出婚讯,女方还是战争中流亡的女子。这也让皇上很是惊愕。只是皇上想来夏侯殷也二十有五,若不是连年打仗,早该成家了。所以皇上惊愕了片刻,便笑了:也好,成家自然是好事,只要成了家从此便有了牵挂。皇上恩赐了许多东西给夏侯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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