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发麻。
秋娘笑了说:“夏侯公子说笑了。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您怕是瞧不上。”
叶眉儿的手哆嗦起来,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将眼中的泪水咽了下去。
夏侯竺和秋娘的脚步声渐近又停住,似是进了隔壁青儿的房间。
立刻,叶眉儿便听见青儿似泉水一般清脆温柔的声音响起。青儿带着几分的喜悦说:“夏侯公子。你来了。”
夏侯竺笑了笑说:“恩,许久不见,青儿似是更漂亮了。”
门被关上,叶眉儿听不清楚他们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办法再听下去。她几乎能想象青儿房中的情形,夏侯竺搂着青儿,青儿巧笑倩兮的靠在他怀中。
叶眉儿忽然觉得自己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对他死心了,她以为自己再听见、看见有关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不想,夏侯竺只是这么轻轻巧巧的出现一下,便好似拿着刀,挑开了她心中的伤口,让她又不得不面对滴着血的心。她咬着牙,攥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裳,伏在榻上,不许自己哭出声来。她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她在梦中竟然梦见夏侯竺与她初次见面之时,夏侯竺笑嘻嘻的问她:“你从何处来?”她喃喃的说:“我从伤心的地方来,却又到了更伤心的地方。”那个梦如此的真切,真切到她几乎能闻见夏侯竺身上那淡淡的暗香,感觉自己又靠在他温暖的怀里。
直到有人将她摇醒,叶眉儿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她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秋娘。秋娘带着几分同情和无奈的说:“姑娘今日果真一个客人也没有。”
叶眉儿忍不住红了脸,自己的房中竟然冷清得让她睡着了。
秋娘笑笑说:“不着急,姑娘初来乍道,总有个过程。”
叶眉儿红了脸,点点头,有些惴惴的说:“明日我会更努力的。”
秋娘点点头,走了。
第二日依旧没有人点叶眉儿。叶眉儿又枯坐了一天。叶眉儿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仿佛就是自己辛苦做的衣裳挂在橱窗里布满了灰尘,无人问津一般,让她自尊心大受打击。
第三日还没有人点叶眉儿,只是夏侯竺又来找青儿了。叶眉儿坐在榻上,听着青儿房中的琴声,又是一番伤心。她暗自说:“不行,再不能这么下去。每日听见夏侯竺来这里。我会疯了的。”她苦笑了起来,自己怕是古今第一人,坐在妓院里,听自己的丈夫在隔壁找乐子。
这一日结束之后,叶眉儿找到秋娘问:“我如何才能赎身?”
秋娘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如今一个客人也没有,如何赎身?”
叶眉儿说:“我自会想办法。”
秋娘道:“你的身价倒是不贵。我如今也看出来了。你便是个赔钱货,只要能捞回本我便偷笑了。”
叶眉儿又恼又羞的红了脸说:“你只说我要接够多少客人,便可以自由了。”
秋娘说:“我也不为难你,只要有二十个客人肯点你。我便放你走,如今留着你在这里也是浪费我的粮食。”
叶眉儿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秋娘看着叶眉儿有几分惊奇的点点头说:“你若是能揽到二十个客人,我定放你走。”
叶眉儿买来了布。她自己给自己做了两身漂亮的旗袍。然后找到姑娘们,死皮赖脸的缠着会跳舞的云儿和会弹琴的红儿,要她们教自己跳舞和弹琴。弹琴倒是好说,跳舞就难了。叶眉儿从小娇生惯养的,腰腿硬得像石头一般。那跳舞的姑娘笑着说:“你若能劈叉下腰,我便教你跳舞。”
于是叶眉儿咬咬牙,自己如今的年龄才不过十四岁,要练功也不算晚。她每日一早起来,便去压腿,压腰,跑步练瑜伽。两个月后,她还真能劈叉下腰,翻跟斗了。
云儿十分惊奇,感动于她的刻苦,便爽利的将自己浑身的本事教给了她。
红儿教她七音: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叶眉儿听得有些糊涂,将这些翻译成简朴:多拉米法索拉西,然后用1234567标上。红儿教她指法。叶眉儿龇牙咧嘴的练得满指头流血。红儿教她吹箫,她吹得腮帮子肿得连饭都吃不下。
到了夜里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腿和长满水泡的手,叹息:“唉,怕是没有那个女人,做青楼女子都做得这么勤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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