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多少那东西没有?你便给我画个图纸,我叫人做也行。这个即便是拿去卖,也一定极好卖。”
叶眉儿不出声。
霍挺见她不肯答应,冷笑了一声道:“你怕是还以为你公婆好了便会来接你回去。你便打消这个念头吧!昨日夏侯殷得知了你被夏侯竺卖了的事情,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已经死了。夏侯夫人见夏侯殷死了,也一头撞死在了床前。夏侯家,如今只剩下了那个没有用的夏侯竺。家中的所有物件被人一抢而空,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个空宅子。”
叶眉儿一听,手脚冰凉。她咬着牙,深呼吸,才没有哭出来。她忽然显出一副傻样来,对那人说:“你是谁?长得为何如此面生。可是今日我爹爹请来修灶台的泥水匠?”
霍挺看着叶眉儿痴傻的样子,一惊,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他瞪大了眼看着叶眉儿问道:“你这是这么啦?”
叶眉儿将食指含在嘴中,拖着霍挺的衣袖说:“大哥可有糖?给我一个吗。我娘怕我坏牙,怎么也不许我吃。”
他转头问丫鬟道:“这是怎么啦平日可是这样?”
丫鬟怯怯的回到:“回老爷,她时好时坏的,有时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天也能坐上大半天。”
霍挺倒吸了一口气说:“难道外间传言是真的。你真是个傻子!?我说那夏侯竺为何这么轻易便肯把他老婆拿来抵债,原来是这样!”他懊悔的看着叶眉儿说:“如今那借据也还给夏侯竺了,我若是反悔,他一定不依,这如何是好?”
他看了一眼叶眉儿,冷着脸走了。丫鬟也跟着走了。
叶眉儿见所有人一走,立刻收起了痴呆样子。她想了想,既然他的借据也还给了夏侯竺了,夏侯家只剩了夏侯竺,她先前的顾虑也没有了,她便不用再留在这里了。夏侯家她是断断不会再回去了,如今只能先逃回叶家再做打算。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走。
丫鬟端了晚饭上来,叶眉儿略略吃了几口,丫鬟便撤了下去。天黑后,她见院子里无人,便顺着墙根悄悄的走到门边,刚要打开门,却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像是睡神忽然来访一般,她的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她扶着门,好容易才稳住身子。
这时从黑漆漆的房间中走出一人来。
叶眉儿眼前模糊,看得不是很真切。她闭上眼再睁开,才看清楚那人原来是霍挺。
霍挺笑笑说:“想走?还好我快一步。”
叶眉儿听他这么说,才知道自己方才吃的东西中被下了迷药。她心中一阵懊悔,可是浓浓的睡意立刻将她席卷,让她没有办法再思考。她靠着门,身子软软的坐到了地上,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一夜,叶眉儿睡得极沉,这倒是她从夏侯家出来后,睡得最好的一夜。
早晨,她从沉睡中苏醒,睁眼有些迷糊的看着周围。她的头仍有些晕晕的,想来昨夜为了让她倒下,霍挺一定在饭菜中放了不少安眠药。
叶眉儿发现周围的摆设如此陌生。粉色的帷帐,绣花的精致枕头,颜色鲜艳的被子,黑漆描金的桌子和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个大大的铜镜,镜子前摆满了各色的胭脂水粉,头花耳坠。
她很是惊奇: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姑娘的闺阁!夏侯家,叶家和后来的霍挺家都不会装饰得这么奢靡和炫耀。她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这里是!?……
她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便有人推门进来。她抬眼看着进来的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更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那个女人四十岁左右,丰腴白皙,脸上的粉擦得有一寸厚,红红的嘴,头上的钗环有几斤重。她穿着的衣服露出脖子和胸前的一点肌肤。虽然见过现代半裸装束的叶眉儿对这个打扮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种打扮与这里的女子高领长袖的装束相比,已经是很有伤风化的了。
那女人一见叶眉儿,扬了扬手里的纱绢,媚笑道:“哎呦,姑娘醒了。我还担心他们给你下的药太多,你会昏睡好几日,误了我的事。”
叶眉儿冷冷的说:“这是哪里?”
那个女人捂着嘴嗤笑了一声说:“这里可是销魂窟,软香地,男人们都想来的地方。”
叶眉儿倒吸了一口气说:“这里可是青楼?”
那个女人说:“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怡红院可是南岭国最好的青楼。这里的姑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只可惜皇上不来我么这儿,不然一定不想再回宫!我能看上你让你能来这里,你应该觉得荣幸。若是那姿色平平的姑娘,愿意卖给我,我还未必要呢!”
叶眉儿咬着牙闭上眼,不管她有多么不愿意承认,她最终遇到了最悲惨的事。霍挺一见她没了作用,又有些痴傻,便将她卖给了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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