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洋虽然以前和张鹏在一起工作过几年,对他家里的情况了解一点,但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至于他老爹家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了。
他怀着好奇心问:“你老爹跟你生活吗?”
张鹏说:“是啊,老妈过世以后,老爹就一个人过。现在,他老了,我就把他接了过来,跟着我过。我们姊妹三个人,就我一个男的,没办法。”
听了张鹏的话,秦泊洋有些感动了: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张鹏,还是个孝子呢,他遵从着我们民族的传统,尽着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相比之下,我们单位的一名副校长,他的妈妈把他抚养大,又强撑着身体,把他的三个儿子也拉扯大。然而,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在他的三个儿子都长大以后,却将他七十多岁年迈体衰的老娘赶回了老家。老人一个人在低矮破旧的屋子里艰难痛苦地生活着,后来实在想不通,就跳渠自尽了,那情景十分悲惨!
秦泊洋不由得对张鹏肃然起敬。要说以前他对他是出于朋友的那种好感和尊重,那么现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意。跟一个孝敬父母的人做朋友,值!
“对,你做得好。爹妈老了,该我们做儿女的反过来赡养他们了。”秦泊洋由衷地对张鹏赞叹道。
“咦,对了,开学合并学校的时候,好多家在县城的老师,都调到县城了,你们为什么不要求调到县城工作呢?在家门口工作,回家很方便。现在天天往县城里跑的人,就剩你们三个人了。”秦泊洋指的三个人,其中就包括芳。
“合并学校的时候,教育局也征求过我们的意见,问我们愿不愿意回县城?我才不愿意呢,这个地方离省城近,将来的发展比县城还有前途呢!”张鹏自信地说。
“那么另外两个人怎么也不想回县城啊?”秦泊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教语文的,人家在县城和省城都有房子,所以没有必要调回县城去。”
“哦。那么另外一个女人呢,她有三十岁吗?”秦泊洋紧追不舍地问,他所说的“她”,指的就是芳。
“没有。她也就二十多岁,大学毕业才几年,是一个特岗老师。我曾经想把她介绍给我的侄子作对象,可我们那头倔驴就是不肯,说他已经有了对象。那是多么好的一位姑娘啊!”
听了张鹏的话,秦泊洋的心里凉了一大截。按理说,听到别人夸赞芳这个姑娘,他心里应该高兴才对。在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眼就看中了她,说明自己有眼力啊。
可是他心里实在实在高兴不起来。以前,他以为她有三十多岁,没想到人家才二十多岁,他比她大了二十岁左右,从年龄上说,他几乎可以做她的父亲了!在他们这个世俗风气很浓的地方,相差这么大年龄的男女做夫妻,不知要被别人怎么议论呢。更何况人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而他却是个四十多岁的离过婚的男人!就算人家姑娘有情有义,人家的父母亲友也绝对不会同意!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得到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秦泊洋沉默不语了,心里比压了个石头还沉重!
这件事一直隐隐地压在他心里好几天。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事到如今,也只好认命了,把自己的爱恋之欲彻底地扑灭,也许是保护自己不被爱情之火烧毁的最好的办法。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离过婚的男人,怎么能配上一个二十多岁的黄花姑娘呢,还是识趣一点吧!
他深刻地回味着一句至理名言:“在人的一生中,爱可以是只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不同的人。
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却无法表达。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掉。
有些缘分注定要失去,有些缘分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有的东西你再喜欢也不会属于你,有的东西你再留恋也注定要放弃。
有时候,执着是一种负担。人没有完美,幸福没有一百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一次拥有那么多,也没有权要求那么多,放弃则是一种解脱,否则苦了自己,也为难了对方。”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要是他秦泊洋迟生个二十年多好啊。不,哪怕迟生十年八年也行啊,谁叫他生不逢时呢!
……
秦泊洋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判断人的年龄一般都是很准确的,只要看一眼对方的面孔,就能说出对方的年龄,误差最多不超过两岁。为什么在判断芳的年龄上却出现了那么大的差距呢?
他经过全方位的思考,终于有了答案,那就是他的心理在作怪!芳是那样清纯、漂亮、媚惑,以致于把他迷住了,他希望她的年龄稍大一点,以缩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这样,想得到她,就少了一道大障碍。
不管怎么说,这段没有表白的“恋情”,或者说是他自作多情的“单相思”,也该告一段落了。认命吧,现实是残酷的,也是很难改变的。
……
虽然秦泊洋决定要忘掉这段单恋,像对待常人一样大大方方的面对芳,可是心里老是惦记着她,总想时常碰到她,多看她一眼。
每当在饭厅吃饭的时候,他都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在两间房子大小的餐厅里,搜寻着黄色和红色的衣服,那些色泽的衣服是她的最爱!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她。
她是怎么了,两天都没有上灶了。
他有些失落。
吃完了饭,他端起饭盘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忽然,他的眼神定住了。原来,在往前走的不经意间,他发现,在离他们饭桌不远的另一张饭桌旁,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底纹的黑衣服的女子,那么年轻,那么有气质,她正一边吃饭一边盯着他,一副深沉的样子。他的心“咯噔”一下——这是谁呢?
走出了几步,他才恍然大悟,是她,芳。原来这个小东西在这儿呢!怪不得这两天我找不到她,原来她又换了一身黑色的行头!她不光穿着变了,而且人也变得比先前深沉多了。秦泊洋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她的这种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是不是在用深沉的心态审视他,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对自己先前的“失态”做纠正,开始平淡冷漠而又正常地表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他捉摸不透她。他的心也凉到了底。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她好像仍然很“怕”他,每当她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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