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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海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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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冰火两重天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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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一个难忘的日子,秦泊洋他们又“重返故地”了。失去房子的失落也不能伤害他们,因为昨天炒股获利的喜悦在他们心头还未散去,因为他们怀揣着发财的美梦。女儿才八岁,年龄还小,对她来说,只要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她就知足了,住哪儿都一样。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孤独的夜晚。屋外,北风呼啸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往下落。

    秦泊洋他们的住处,是学校原来的库房,有两间大,每间房子的前后都有窗户,他们住在靠里面的套间里。

    夜,已经很深了,秦泊洋仍然似睡非睡。怎么能睡得着呢?这间屋子里有两个窗户,后面北边的窗户小一些,但是前面这个窗户很大,虽然都是玻璃窗户,但是寒气透过玻璃直扑屋内,屋子里仿佛冰窖一般,空气冷飕飕的,透心的凉。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呜呜”的声音,声音那么微弱,那么遥远。

    不久,他又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抽泣声。

    他惊讶极了,还有些害怕。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有什么好怕的!

    他心一横,坐起身来。静下心,仔细地听着。

    他终于听出来了,声音是从妻子的被子里传出来的,她是被冻醒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睡?委屈和伤心使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她用被子蒙住头,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知道妻子为什么哭。都是他不好,是他让她失去了温馨的房子,失去了温暖的家,让她无家可归,他不是东西,他真该死啊!

    他的眼睛湿润了,不停地往肚子里咽着唾液,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好了好了,不要难过了。”秦泊洋把电灯拉亮了,将妻子搂在怀里。“等以后我们炒股赚了大钱,我给你买一套大大的漂亮的楼房让你住。”

    妻子默不作声。人们常说,三句好话当钱使;人们还说,女人要哄。秦泊洋没有哄骗妻子的意思,他说的话是真心的。但是一句廉价的话语却抑住了妻子的伤痛。人啊,感情是真挚的,信任便是永恒的。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活的就是一个“情”字,为了情可以生,为了情还可以去死!

    过了一会儿,妻子把头从他胸前移开,望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卖房子吗?”

    秦泊洋摇了摇头。

    “那天,你和隔壁小郑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说卖掉房子做买卖赚了大钱以后,让我们娘俩都过上好日子,我很感动。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秦泊洋呆住了,原来如此!

    多么可爱的女人啊!秦泊洋把她搂得更紧了,轻轻地深情地吻着她……

    是的,他是说过让妻子和女儿过上好日子的话,他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也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可“前面的路是未知的”,虽说昨天炒股又赚了,但是谁能保证今后永赚不赔呢?今后到底是什么结局,他心里也着实没有底。

    冷静下来之后,他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这一夜,秦泊洋一直未合眼。他穿上大棉袄和毛裤,腿子和脚焐在被子里,斜斜地倚在床前。望着妻子和孩子熟睡的样子,他心里难受的要死。为了实现他赚大钱发大财的美梦,他卖掉了属于她们的房子,让她们住进了这又潮又冷如同冰窖一般的屋子里,真是不忍心啊!他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好在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眼泪没有流出来。他静静地守候在妻子和女儿身边。屋子里太冷,他在她们的腿脚处加盖了一套被子,为她们的腿脚保暖。他又在女儿的头前放上了挡风的衣服。女儿爱蹬被子,他要给女儿掖被子,他怕她蹬掉了被子冻坏了身体。他要抱抱妻子,抚慰她,让她别难过。他要尽他的全力呵护她们,使她们温暖,以弥补他对她们的亏欠。

    第二天夜里,秦泊洋做了一个奇特的梦。他梦见从他老家的院子到厕所里,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尤其是厕所里,金灿灿的金子堆积的如同一座座小山一样。

    他把这个梦境告诉了妻子,妻子笑着说:“这是好梦,你将来一定能发大财!”

    他也笑了,笑得那么甜,那么灿烂。因为他非常认真地把梦境分析了一番,也有同样的感受!

    梦是好梦,但现实是严酷的。他们住的房子白天还算暖和,一旦到了夜晚,北方呼呼叫,屋子里冷得像个冰库,“冻得连猴都拴不住”,尽管屋子里生着一个大铁炉子。

    秦泊洋开始犯愁了。他默默地想着辙儿。

    这样在学校里坚持了两天,冻得人实在受不了。

    秦泊洋便对妻子说:“不如我们搬到省城边,租个有暖气的房子住着。反正那儿离你们这个学校也不远。这里太冷,不能住了。”

    妻子同意了。

    他们第二次搬家了,从妻子白素云的单位宿舍搬到了城郊的一间出租房里。出租房虽然小一些,只有一间,但是里面有暖气,挺暖和的。

    这次是弟弟开着大大的农用车给他搬的家。家当很多,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拉了满满一大车。

    当然,对秦泊洋来说,越搬,离他的学校就越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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