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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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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遥遥无期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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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老住院的这段日子里,江小夏将之前落下的东西补好,并且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但她还没准备告诉申老。

    她买了一个新手机,翻看电话簿的时候才想起当时急忙之间根本没有记下季成宇的号,那她说的请客也就作罢了。

    顾雨担负了熬汤的工作,偶尔江小夏也会去帮忙,不过每次都会被她数落一顿,说什么人不厚道,不守信用,江小夏也只是笑笑不多做解释。

    因为看了一晚的资料,江小夏早上起晚了一个小时,急急忙忙出了门才发现今天是礼拜天,不用去研究室。想了想人已经出来,便去了楼下餐馆吃了顿早饭逛了一圈又回了公寓。

    在外面的影像店里淘了一张DVD,回家摆弄了半天DVD机,也不见画面出来,一气之下,江小夏打开电脑上网。对着电脑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江小夏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无聊透顶极了,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抱着枕头往床上一躺,睡觉。

    刚睡了没一会,手机响了起来。江小夏一看来电显示,愣了半天才接了电话。

    江小夏在镜子前扭捏了半天,才勉强挑了件纯色的线衫穿上,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束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去郊区的车一天两班,江小夏赶上了第一班车,坐上车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忘了带那件东西,再回去拿是不可能了,便只好作罢。

    江小夏下站的站牌名是:江居。

    走了一百米的距离便有一座民居,三间房子紧紧倚靠在一起,纯白色的墙面上攀爬着枯萎的枝条,看上去触目惊心。江小夏内心一痛,看见从侧屋里出来一个妇女,见着她忙跑了过来。

    “小姐,你可算是来了。”说话的女人是住在江居的苏阿姨,负责江居里的生活起居。

    江小夏把带来的一些水果递了过去,抬步往屋里走去。

    “我妈怎么了?”

    苏阿姨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这几天吃得很少,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前几天听她念叨了你的名字,我就自做主张打了电话。”

    江小夏没有接话,进了里屋便看见躺在摇椅上的女人。苏阿姨说了声“我先去忙”便出了门,房间里只有江小夏的脚步声以及女人气若游丝的呼吸声。

    走进她的身边,江小夏忍不住想要上去抱住她,又怕把她惊醒。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了,每次见她不到几分钟便会被她赶出家门,甚至她还不及叫声“妈”,就听见耳边重重的关门声。

    她的发间已有散落的银白,全然不是她小时候见到的那头如墨玉般的长发,即使苏阿姨常常给她打理,但也经不住她一次的发怒。江小夏蹲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日渐干枯的皮肤摩擦在掌心,噌的江小夏心里一阵发痒,到最后摸索着细长的手指,江小夏再也忍不住低泣起来,却生怕自己吵醒了她,一只手捂着嘴,颤抖的身躯瘫在地上。

    搬离江城后,安惠便带着江小夏来到东安,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安惠硬是没让江小夏辍学,反而把她送进了东安最好的初中。那时的她一天打三份工,江小夏很少见到她,每天早上早餐在桌上还冒着热气,压在杯子底下的是二十块钱给她作为午餐费,放了学她刚进门安惠就急着往外走,桌上依旧是做好的晚餐。即使到了后来江小夏上了大学,每天依旧很少见到安惠,直到那天她把一万块钱放到安惠的面前,安惠红着眼打了她一巴掌,坐在她面前哭了一个小时,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江小夏追出去的时候,她晕倒在马路中间,像朵盛开的白莲却已经凋谢。

    江小夏还沉浸在悲伤里的时候,安惠突然醒了过来。江小夏连忙放开她的手,正要往外走,身后却传来安惠久久没有发出的温柔的语调。

    她叫着:“夏夏……”

    忽然之间泪如雨下,江小夏颤抖着身子转过去看向安惠,在看到她眼底弥漫的消失多年的温柔后,江小夏投进了她的怀里,呢喃叫着“妈……”。

    苏阿姨煮了一大桌好吃的,江小夏搀着安惠坐了下来,给她夹了她最喜欢吃的菜。安惠一直温柔的看着江小夏,和以前一般,也催着她快吃。

    江小夏一边应着吃着,一边哽咽着,心里酸疼着。

    见安惠把饭都吃完了,江小夏给她又盛了一碗汤,安惠接了过去,刚喝了一口,便皱着眉放了下来。江小夏见状忙问怎么了,谁知安惠突然把碗一推,汤碗便像江小夏那边一倒,汤顺着桌子流了下来,湿了江小夏的衣服。

    “妈,你怎么了?”江小夏一见安惠发了怒,便知她又开始了,立马上去安抚她。

    安惠一把挥开江小夏的手,转了头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举了手就要上去打她,幸好苏阿姨拉住了她,江小夏才免遭一掌。

    安惠被苏阿姨抱着,不能动弹,江小夏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刚刚还好好,只是一瞬间的事安惠又对她生气了,她能怎么办?即使还像以前一样跪下来求她原谅自己,最后也只会被她关在门外,整整一天一夜不出来。

    “小姐,你先走吧,夫人这有我。”苏阿姨一边安抚着安惠,一边得着空劝江小夏赶紧走。

    “妈……”

    “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江小夏试图上前,却在安惠的叫吼声中生生止了步,被迫的退了步,不敢再上前。

    “小姐,你还是先走吧。”

    江小夏转身离开江居,身后是安惠的哭泣声,可是她不能转身,也没法转身。比起被她讨厌,也不想看见她伤心的样子,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绝望让她无法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跌进深渊里。

    直到屋内再没了声响,江小夏才从墙角边走了出来,深深看了一眼屋内,隐藏心里的悲痛抬步出了江居。

    等了近半个小时,车子才来,上车之前江小夏又回头看了一眼,在司机的催促下才上了车。

    她所以依恋的便成了如今这样,明明踏不出那一步,却只能被迫离开,到最后她爱的还在,可是被爱的她早已经被这个世界打败,面目全非的站在她们面前。现在的她没了期待,未来只是遥遥无期的幻想,甚至只是她的白日梦,被人嘲讽的对象。

    她突然想到舒远意,那个如一束光,灿烂明媚的男人,是她奢望不到的人。

    一路的停停走走,窗外风景的粗略瞥过,江小夏发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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