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贺炎走到窗前,累极地闭上眼睛,声音苦涩:“是,你流产了……它……一个多月了!”
“是你让他们打掉的?”安禾冷冷地问。
贺炎猛地睁开眼睛,三步两步走到她床前,俯身靠近她,“在你眼里,我就那麽丧心病狂?”
安禾此时再也没什麽好怕的了,她毫不示弱地回视她,“你难道不丧心病狂?明明答应让我离开,最後却派人抓我去云楼!你就是个骗子,混蛋,禽兽!”
贺炎看著她,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抓著安禾病号服的双手关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站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打开门後,他停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声音冷漠:“你愿意那样认为的话,就那样认为好了,造成这种局面确实是我的错,我道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安禾的眼泪在他关上门地那一刻终於夺眶而出,她很想跑到外面对著天空质问老天爷她做错了什麽,她才只有19岁,刚刚高中毕业,她应该像所有19岁的女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等待上大学,无忧无虑地挥洒着青春。可是现在,她在这里,成为男人的禁脔,被男人玩弄,最後还弄掉了孩子……
贺炎倚在病房外的墙上,听著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他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可是他一点也不想那样做,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已经那麽那麽离不开她。他活了28年,只学过如何掠夺和毁灭,从未学过放手。
可是……好像真的到了不可不放的地步了……
“如果是你们,会放手吗?”他平静地问身边两个跟随他多年的护卫兼好友。
邵子博沈默,想起刚刚哭著跑走的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如果是他,他要不要放她自由?好像……真的很难,可是强留下她,早晚有一天,她身上所有的灵气都会被磨光,变成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娃娃,那时,他会不会後悔?
“我……不知道……”
David轻轻一笑:“如果是我,管他呢,只要我要,她就得留在我身边!”
贺炎转头看了看病房门,轻声道:“不!我要放她走……我不懂爱情,可是从小我就是最好的学生……”他愿意为她,学习怎样爱一个人。
这之後的很多天,贺炎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安禾也不问,更不关心。她每天都会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天气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在小言的陪同下,到花园走走。
小岛其实并不小,有一个小镇那麽大,各种设施设备都是顶级的,更别提这里的景色如画。医院周围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地上开著各种各样的鲜花,安禾很喜欢坐在草坪的长椅上,呆呆地看著湛蓝的天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在想什麽?”突然出现的男声唤回了安禾游离的思绪,抬头看见那个自称是她医生并且每天都要来慰问她的金发男子正笑容灿烂地看著她,而小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安禾冷冷别过头,“你的笑容真恶心!”就算她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也能看出这个男人笑得有多假,既然不想笑,不想对她友好,为什麽要勉强呢!
David懒散地坐下,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有人命令我们所有人都要对你恭敬友好……”
安禾很不想听到关于贺炎的任何事情,站起身要走。却被David拽住了胳膊,甩回了长椅上。
David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俊脸上满是鄙视,“你以为自己是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把他弄得如此痛不欲生,你很得意吧?”
安禾看了看仍然抓住自己手臂的大手,沉默将脸别到一边,并不理会David的讥讽。
David 咬了咬牙,恨声道:“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才懒得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安禾,你给我听好,selina做的事,包括老大在内,我们所有人都不知情,是她自己自作主张的,她的下场相信你也知道了……”
安禾回头,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波动:“我怎麽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联合起来的把戏,我还真好奇,你们竟然这麽有闲情逸致,花这麽多时间精力来耍我这个什麽都不是的女人!”
“shit……”
“David!”不远处邵子博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打断David的义愤填膺,“你回去吧,我来跟她说。”再让他说下去,老大跟安禾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一旦老大发起飙来,苦得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David怒视了安禾一眼,甩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子博走到长椅前,语气温和地问:“没事吧?他一向这个德行,你不要怪他。”
安禾点点头,她还记得那一天邵子博对她的提醒,虽然他说每一句都令人绝望,但是她知道在这种地方,有一个人能对你说这样的话,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邵子博在David刚刚坐的地方坐下,抬头学著安禾之前的样子看著天空,轻声说:“我一直以为,你跟以前那些女孩子并没有什麽不同,很快就会被送回去。可是第二天,你却搬进了他的家,那是他跟他父母住过的地方……後来,我看到了贺炎对你越来越珍惜……可能你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多麽不愿意去珍惜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
***
安禾不见了!
贺炎知道这个消息时,手中的杯子被他生生捏碎,血顺著指缝流出,他狠狠甩开手,浑身散发著地狱般冷冽的气息,“你们都是死人吗?找!全都给我去找!!!”
为了防止人多打扰她休息,贺炎不仅转移了医院所有的伤病员,还不准除几个照顾安禾的医护人员外的任何人接近安禾所在的楼层。因为他也压根没想到,安禾会无声无息地逃跑。所以,安禾离开的很顺利。
但是找到安禾并不难,小岛就那麽大,全岛的人都出动了,不到10分钟,贺炎就得到了她的位置。
贺炎赶到的时候,邵子博刚刚从水里将安禾救上来,此时她浑身湿透,一动不动躺在沙滩上。
贺炎走到她身边,蹲下,一把捞起安禾柔弱的身体,深深抱住,喊著让自己越来越心疼的名字:“禾禾……不要这样……”
安禾嘴唇青紫,脸色苍白,任由男人牢牢抱住自己,眼神空洞,“我连恨你的理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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