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万一伤着什么,我罪过更大了。”
顾微微垂眸想了想,迈前一步坚定道:“王老师,话不是那么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人多,气势必然强盛,到时候他们失去理智,你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我们站在这的人多了,就算什么都不干,多少会给他们一些人数上的压力,他们最多砸砸东西,不敢轻易动人的。你想护着我们,可我们也会想护着你的。”顾微微环视一圈,然后回头看向王燕道,“王老师,让我留下来吧。”
尹小依目光炯炯地看着顾微微,目光里燃起星许勇气,她握拳对着王燕道:“我也要留下来!”
示教室里另外几个高高瘦瘦的实习生也跟着摩拳擦掌,斗志昂扬道:“王老师,微微姐说得对,你就别赶我们走了,有我们在拖个时间也好,医院的保安估计也要过来了,撑到他们到就没事了。”
正说着话,门被一脚踹开,走进来一个魁梧的大汉,左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直从眼角蔓延到嘴角,十分狰狞可怖。
他凶神恶煞地走进示教室,后面呼啦啦跟进来十几个人,他绷着脸逡巡了一圈道:“谁是昨天的主刀王燕?!”
大家都默不作声。
因为顾微微这边的人也有七八个,对方问不出来也没有选择跟人动粗,只是陆陆续续开始骂骂咧咧地发狠话砸东西。
噼里啪啦,示教室一瞬间就一片狼藉,各种报告单纷飞,电脑显示屏也被砸破了两个。
有点像头目的大汉走向顾微微与王燕方向,他扫了一眼两人,然后一把扯下王燕的吊在胸前的吊牌:“你治坏了我侄子的眼睛心虚了?!”
顾微微站到王燕老师身前,抽回了刀疤男手里的吊牌,昂首道:“我们一点都不心虚,所有可能出现的后遗症我们都清清楚楚写在病情告知里,可问题是,我们现在说任何话有用么?你们愿意听么?你们连听都不愿意,我们说又有何意义?”
刀疤男愣了愣,平日胆子小点的,看到他的长相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跟他争锋相对?是她的原因才让导致这里站了那么多人么?
王燕跟尹小依也是有点吃惊的,顾微微向来低调,混熟之后话也不是太多,他们都猜顾微微应该是个有故事有秘密的人,但今天他们才突然发现顾微微还是个藏着另一面的人。那一面里包含着勇敢,骄傲,伶牙俐齿以及寸步不让。
一个头发染得五彩缤纷的年轻人悲愤交加地冲上来揪起王燕的领子嘶吼道:“就是你这个庸医把我儿子治瞎的?他好好的一个人送去做手术,怎么会出来就失明了?是不是你做手术的时候出了问题?是不是?!你今天不承认我就把你从着窗户扔出去!”
王燕皱着眉解释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手术真的没有问题,肿瘤长在视中枢附近,我一开始就说过有可能会失明。”
年轻人根本就听不进王燕说了什么,只是不住地机械重复着:“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他那么乖……以后居然都要看不见了?!!庸医,你这个庸医!!”说着就怒不可遏地高高扬起了手。
啪。
响亮的巴掌声。
顾微微脸上吃痛,瞬间印出了五个手指印。
全场寂静。
王燕看着拦到身前替自己挨了一巴掌的顾微微心疼不已,她正欲开口说什么,顾微微却笑着摇摇头,她回头看向年轻人淡然轻笑道:“失明也不一定是永久性的,可以做复健,可以进一步进行治疗,你们真的不考虑为他积点德行与福气么?”
刀疤男看着顾微微坚定与傲然的目光怔了怔,灵光一闪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但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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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墨开完会之后到科主任的办公室拿资料。
拿起搁在桌上的资料,下面露出一份印着大大辞呈字样的信笺。
宋以墨不感兴趣地转身欲走,余光似乎瞥到了一个“顾”字,他下意识顿住脚步,略皱起眉头看向信笺的落款,上面端正工整地写着“顾微微”。
居然是顾微微的?
宋以墨静默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按了内线到护士站:“顾微微现在在哪里?”
护士那边有点慌乱:“有患者家属来闹事,她跟王副主任还有几个实习生都被困在示教室里呢,保安现在都围在示教室外面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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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说要先去宾馆换套衣服洗个澡就走了,结果他走不到十来分钟,秦弈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秦弈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信息显示来自“姚远”。
秦弈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家伙不是一直说发短信太麻烦,平时就一句话的事情都是直接打电话了事,怎么居然给他发短信?而且还是走了没多久的情况下?
翻开短信,才一眼,秦弈的表情凝住了,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了一句:“姚远,你死定了!”
下一秒,他拔掉手背的针头,穿着病号服,有些摇晃地站起,然后疾步奔了出去。
颜歆疑惑地在后面唤他:“秦弈?”
但没有得到回应,秦弈已经消失在走廊了。
被秦弈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方才阅读了未关闭的短信,上面写着:“那个,秦少,既然天意已经让你来了瑞和,那我只好坦白从宽了,你要找的人就在脑外科,瑞和的脑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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