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了过往的一个插曲。
十八岁的顾微微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斜跨着一只巴掌大的同色小包,半长不长的头发披散着。
她已经偷偷跟在宋以墨身后很久了。
顾微微说不清楚自己过去怎么会有那么多怪毛病,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她会因为压抑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而偷偷跟在宋以墨身后,一直跟到他进了学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明明一路上一句话也说不上,但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就心觉满足,并甘之如饴。
那天傍晚,快跟到宋以墨学校门口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来。
她暗骂了几声就准备找地方躲。
一直走在很前面的宋以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居然疾步返回到她身前。
那时候,她看着宋以墨朝她走来完全愣住了,心里翻腾着想找理由解释,生怕宋以墨觉得她是个变态,居然玩跟踪。
宋以墨把她塞进电话亭,那夜,宋以墨的眼睛特别深邃黑亮,他敲敲她的脑袋,语调里居然有一丝无可奈何与宠溺,他说:“顾微微……你……”
顾微微觉得心跳有点急,那样的氛围,那样近的距离,她甚至都要以为宋以墨要向她表白了。
“你个笨蛋……”
顾微微不满地撅嘴看他,不是表白也就算了,居然还抨击贬低她的智商,跟秦弈上身似的。
“不许出来,我帮你去叫车。”然后他冒着大雨跑到了外面。
看着他淋湿的背影,顾微微心里跟拌着蜜糖似的。
那天没有拦到出租车,倒是碰巧遇到了宋以墨的母亲。
一个温文尔雅,笑起来万分慈爱和气的女人。
跟秦弈的母亲正好处于两个极端,秦弈的母亲一看便知道是个能干而尖锐的人,万不能得罪她半分。
顾微微那时候脸皮堪比长城的城墙,她心里暗想着要是以后能有这样的人当婆婆可就太好了,她一定会好好孝顺她的。
宋以墨的母亲心思玲珑,好像一眼就洞穿了她,居然在宋以墨不在的时候笑着鼓励她:“以墨平日比较闷也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要是能有一个你那么活泼的女朋友便好了。”
很难言绘当时顾微微又羞又鸡冻的情绪。
她只知道经过那一夜,她信心爆棚,表白一事正式提上议程。
结果宋以墨的母亲喜欢不代表宋以墨也喜欢,她出师未捷,负伤而归。
而那一丝无可奈何与宠溺也被顾微微坚定地划入自我感觉太良好而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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