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抵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会慢慢平复下来时,脑海再度闪出刚才的情景,整个心海即时又是波涛汹涌,澎湃不断,紧跟着,无尽的痛苦席卷而来。
她蹲下,抱着头,无声地抽噎起来,直到,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爬上她的头顶。
“妈咪——”
熟悉的呼唤让她浑身震颤,迅速抬头,只见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稚嫩的小脸,那俊俏的小五官,像是什么直捣在她的灵魂深处,她不由分说地抓住他,将他纳入怀中,泪水更是迅猛狂流。
琰琰一言不发,静静地窝在她的胸前,直到她重新扶正他的身子,他仰起脸,小手儿慢慢抚上她的脸,触到那一闪一闪的泪滴上,奶声奶气地问,“妈咪,你刚才哭又是因为激动吗?骏一爹哋回来,妈咪高兴得哭了?”
听此天真无邪的话语,凌语芊喉咙顿时又是一阵哽咽,眼眶再起热气,好一会,她终压住情绪,也伸手摩娑着他的脸儿,低声问,“琰琰怎么醒了?”
“要尿尿。”
凌语芊听罢,淡淡一笑,迅速起身,牵着他往洗手间走,待他解决,抱着他回到床上。
“妈咪,来,你也躺下,和琰琰一块睡。”
凌语芊又是抿了抿唇,在琰琰身侧躺下,默默注视着他,不时伸手轻抚他,渐渐地,琰琰睡过去了,她呆愣少倾,起身,拿到手机拨通池振峯的电话。
池振峯很快接通,惊讶的嗓音带着雀跃,“Yolanda,是你吗?你找我有事?”
凌语芊握着手机,樱唇颤抖,不能言语。
“Yolanda你听到我的话吗?你找我什么事?是关于总裁的?你答应原谅总裁,答应撤销控告?”池振峯继续道,语气越发焦急,以致有点儿刺耳。
凌语芊下意识地移开手机,数秒后才又放回到耳际,却闻电话里已无池振峯的声音,只有兹兹兹的电流声在作响,他挂线了!
她略怅,也缓缓按了退出键,不过,来电马上又有,原来,他一直听不到她说话,以为信号不好,先挂了机,再打过来。
这次,他依然很是急促,重复询问刚才的话题。
凌语芊终究没有说出真正想说的话,选择了撒谎,“对不起振峯,刚才……按错键了,打扰到你,真的很抱歉。”
池振峯听罢,一阵失望,但他又觉得不是这样,于是再做追问,可惜凌语芊坚持不答,他只好作罢,无奈地挂了线。
凌语芊也放下手机,走到窗户边,对着外面静静发着呆,好长一段时间后,重返床上躺下,就那样对着琰琰酣然安稳的睡颜,彻夜无眠……
翌日。警局拘留室,池振峯又来探访贺煜,而且这次一起前来的,还有林律师。
他们已经接到通知,案件后天正式开庭,迫不及待地跑来告知贺煜!
尽管消息不是十分突然和意外,却仍给贺煜带来了一定程度的震荡,他不再像前几天的淡定从容,而是神色凝重和严肃,望着林律师,询问出来,“如果上庭,我胜数有多大?判定结果是否依然取决于她的供词?”
林律师略作沉吟,郑重其事地解答,“虽然野田骏一可以动用国际压力来提前上庭,但审判的结果还是得靠受害者的指证,不过我想既然野田骏一如此劳师动众,必定大有把握能让贺太太庭上指证。”
贺煜听罢,不再做声,静默了下来。
池振峯则继续焦虑,一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赶忙道,“对了总裁,昨天Yolanda打过电话给我。”
贺煜深邃的黑眸倏忽一亮,盯着池振峯。
“当时她说无意中打错了,但现在看来,她一定是已经知道案件要上庭,于是打来告诉我!她心里,其实未必真的想总裁入罪?对了,我等下就去找她,叫她无论如何千万别指证!”池振峯说着说着,转向林律师,“不过安全起见,还是两手准备比较好,林律师想想办法,怎么百分百打脱这个罪名。”
林律师颌首,但又提出顾虑,“就算贺太太不想贺总裁出事,可我担心在野田骏一的威逼下,她最终还是屈服,故我认为,贺总裁最好动用一下关系,到时就算真有意外,不至于败下。”
池振峯也觉有理,加入劝解贺煜。
可惜,贺煜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甚至用命令的口吻,不准池振峯去找凌语芊。他又在赌!他还在赌!他想她亲自抉择!
池振峯于是急得团团转,“总裁,事到如今你就别意气用事了,Yolanda肯定是爱你的。”
爱?他当然知道那小东西爱他,可他要她承认,要她正视,要她勇敢地面对。其实这个案件里,不仅他在赌,那个日本鬼子也在赌,不过他坚信,不管日本鬼子给予的压力有多大,逼得她多紧,她都会好好撑下去,绝不会被说服,不会让他有事的。是吧,小东西,你不会如日本鬼子的愿,不会舍得我遭受牢狱之灾的对吧。我还要出去,把你接回身边,继续宠你爱你,会比以前楚天佑时更爱你,实现当年的承诺,让你真正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看着贺煜若无旁人的迷醉模样,池振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和林律师相视一下,于是不再白费口舌,不久还辞别离去,把时间投入应对当中。
尽管贺煜交代命令过,但池振峯还是找了凌语芊,可惜,凌语芊没有再见他,故他只能在电话中劝说恳求,而结果,又是遭到凌语芊的决然拒绝。
凌语芊真的这么无动于衷吗,非也。自从昨晚不欢而散,她和野田骏一之间起了微妙的变化,他虽没有再就此事找她,但她清楚他不会罢休,后天的审讯会继续,她会出席,还会被安排指证贺煜。
因此,她心思纷乱,神思恍惚,担心又遇上肖逸凡和池振峯等人,她不再出门,还把手机也关了,每天都缩在房间里,默默痛苦煎熬。
这期间,琰琰依然会问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贺煜,尽管她对琰琰说过不准再叫贺煜为爹地,可小家伙还是执意这个称呼,让她不禁又是一阵心酸。
本来,她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但又想到母亲素来站在野田骏一那边,且不希望母亲陪着煎熬,她只好作罢。至于沈乐萱,更是不用说,要是知道整个事情缘由,肯定会助野田骏一一臂之力,加入劝服她势必指证贺煜。所以,她不禁更加怀念采蓝,以前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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