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施主,老衲寺外将迎,不若现身一见?”方证领着辈分最高的两代弟子约莫十几人站在半山亭中,对着马车内的人朗声相邀。
木莲清兀自勾动唇角,与东方不败相视而望,两人显是明白了对方的深意,东方不败伸了伸懒腰,挑眉笑道,“这秃驴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本座到时倒要会他一会!”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起了身,守在马车旁边的木凤梧一听见车内的动静,急忙上前打帘。聚在半山亭周围数千人目光都投向帘后的人,只见得一道雪光晃然一闪,车辕前已然傲立一名青年男子,不过廿岁初及,玉面疏朗,眉山如剑,星眸浩瀚,廓轮俊美,白衣如雪,目视之者无不暗叹:好一个淡如春山的翩翩佳公子。众人见那公子回转偏过身,又将手臂伸向马车内,不禁翘望,是何等佳人能配上这神仙一样的男子?
先是一只修长柔纤的玉手露出,搭在那公子的手心,交握相扣,屏息间,入眼是修长旖旎的真红纱衣,清晰可见衣下是一件白色男子曲裾,这种深衣自前唐之后就少见于世,戴方巾着直裰才是大流之趋,不过这等小事,那人下摆上魅傲于世的墨色牡丹状若新生,随风摇摆间,有一佳人容姿初见,如画中仙,秀眉入鬓,凤眸潋滟,肤凝皙白,芳唇婉约,与那公子站在一起,恍如日月齐辉,星河璀璨。然就在此时,有人惊呼失声,“东方不败!”
“谁?”
“魔教教主来了!”
“东方不败来了?在哪儿?”
……
“东方不败?”
“天哪,那是我魔道魁首啊,在哪里,在哪里?”
“教主莅至少林了?我等可一瞻教主英姿,实乃三生有幸啊”
……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四处张望,也有那么少数几个惊疑不定地看着并立在中央的两人,口中怎么也发不出声,众人发现刚刚出声的是华山派的岳掌门,只见他直直地盯着那木夫人看去,似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木莲清面露不虞,脚下微转,稍侧了侧身,挡住来自左侧直灼的视线,他沉声道,“岳掌门逾越了!”有些人不怒自威,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似是俯瞰苍生的高高在上,众人皆蝼蚁,只能仰望。木莲清显是这个中第一人。
岳不群乃心高气傲之辈,怎能受得住一个年轻后辈教训似的语气,不过他更有自知之明,一个东方不败已是棘手,再添一人,岂不是更加不妙?他迅速扫过在场的数得上名号的高手,不行,不行,这人也不行,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一群光头和尚中的当先一人身上。他话语暗含内力,义正言辞地问道, “方证大师,少林乃我武林正道典范,斩妖除魔不在话下,不过,方丈大师是否该为在场数千英雄解释一下,这魔教的东方大魔头怎会在此?”
“真的是他!”
“真的是东方不败!”
“谁,兄弟,你说谁是东方不败?”
“就是,就是,就是那个……那个木……木……木……”
“那个木宫主就是东方不败?这么年轻啊!”
“黄兄,哪一位是贵教教主啊,我等好瞻仰一下我魔道第一人的风采。”
“唉,黄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他娘的知道啥,老子才入教大半年,连黑木崖都没去过呢,哪儿知道教主他老人家什么模样?”
……
东方不败耳聪目明,灵识足已笼罩整个半山亭,自然是将正魔双方的窃语听了个七七八八,一边在心中暗骂方证老秃驴,一边懒洋洋的搭腔,“哟,本座还道是哪个嘴臭腌脏的吱声的,原来是本座的手下败将,岳掌门哪!”
岳不群看那方证和尚面不改色,既不答话也不否认,胸中气急,脸上却是丝毫不显,扬声斥道,“东方不败,你也不必得意,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掌门为我正道武林现身竭力,自是不会中了尔等诡计,脸面与我武林大义想必,何足挂哉?”
“好,岳掌门真是深明大义,实乃我正道之幸事!”
“是啊,岳掌门德高望重,我辈当敬之。”
“不愧是君子剑!”
“是啊,是啊。”
……
听着周围暗暗响起的议论赞叹之声,岳不群一方面喜不自胜,一方面又是担忧自身安危,得罪这个大魔头,想全身而退,还得想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同样听到对面传来的颂扬之词,木莲清和东方不败则是面露讽刺,东方不败更是笑言,“岳掌门功夫没见涨,嘴皮子倒是厚了不少,今日本座没工夫跟你扯皮,识相的,给本座滚得远远的,否则可别怪本座赶尽杀绝!”
明明是笑颜如花,这番话却是说的众人心头不安地狂跳,尤其是那些曾见过东方不败出手的人,此时哪还敢出声,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不过抱着这想法的人毕竟少数,东方不败自登上魔教教主宝座,在人前显露身手只那一次,见过的不多,恰好又来这里凑热闹的更少,是以正道阵营里举着大义的讨伐之声愈演愈烈,让领头的五岳剑派诸人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住对方阵营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喝。
原来魔道无人统领,一盘散沙,自然比不得对面一呼百应,只能被对方打压奚落,好在是在少林寺的地盘,正道那些自忖有些脸面的都畏着少林寺的名头,不愿弗了主家的面子,也是多方忍耐。不过现在情势急转,魔道第一人的东方不败一现身,群魔振奋,激情高涨,他们这些人不讲那些俗礼,只看实力。谁管谁是谁的人,谁是谁的什么身份,你有实力,我就听你的。
东方不败大概也没想到这么一遭,虽然他早已身怀无比的决心,自知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要他与莲清过得快活,旁人的闲言碎语传到自己耳朵里,那是找死,没听到的,他也不能奈若何。然而,总是有意外让他欢喜,他看到右侧黑压压的人群哗然,几乎眨眼之间,攒动的人头都涌向了将他们护卫在中央的白家与蓝家弟子身边,个个神情激动地高喊,“东方教主天下无敌,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他心中各种感慨纷生,突然觉得自家这些附属帮派的喽啰虽然武功不怎么样,还蛮可爱的。大致扫了一眼今日在场的领头人,想着回去也得奖赏一番才是。不过他刚一转头,就看见莲清嘴角的抽搐,还以为他不高兴这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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