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强大的力道把她直接拖回屋中,准备‘严刑拷打’。
“衣姑娘——”门外传出小厮的声音。
凌雷身子一僵,瞪了怀中的女子一眼。钳制细腰的大手没有松开半寸,冷声问道,“什么事?”
“衣姑娘在吗?”门外小厮大声吆喝着。
杏眸淡淡敛下,遮住了其中的意兴盎然。
凌雷沉吟一会,才松开了手,整理一下衣衫的褶皱,重新坐回屋中唯一的椅子上,命令道,“进来。”
屋外的人踌躇着。
“我在,把东西搬进来吧。”冷罗衣瞟一眼凌雷,弯唇笑着,似乎早料到这一幕会发生,才有恃无恐地在他面前戏弄。
“是。”小厮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时,凌雷才看清,屋外站着十几个小厮,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摞子宗卷。
冷罗衣让开路,让下人们把一摞摞厚厚的宗卷放在空地上。
凌雷盯着地上一摞摞褐色宗卷,眼中闪过许多复杂之色。
山庄的每一个下人都有一份宗卷,里面或夹杂卖身契,或记录在庄期间功过表,是管理偌大山庄不可或缺的档案。山庄下人每一笔银饷,都离不开它。
当下人搬完宗卷,一个个告退之后,凌雷的喉中早已干涩难咽,“翻看这些宗卷又如何,独棠山庄早已名存实亡。”他根本不需要再花费精力去管理什么。
冷罗衣低头不语,只顾着把杂乱的宗卷分类摆放。宗卷好久没有记录,下人月钱一再拖欠,再加上如今京城货价上涨,宗卷的整理势在必行。
“你以为你做了这一切,就能让我原谅你!”
她拍打着宗卷上厚厚的存灰,充耳不闻。
“你给我听着,你我之间,除了谎言,什么都没有。”
白皙的手指微微停顿一下,又继续手中的活。
凌雷眼神一厉,大掌一把拽住雪白的皓腕,把忙碌中的她拉了起来,锐利的黑眸盯着她,牙缝中挤出隐隐的怒意,“没用的,从你骗我的那一刻起,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如果,我还给你呢?”她看着他,认真地说。
凌雷笑了,苦涩的弯度还横在嘴边,“还我?是什么?”
“商铺、名誉、财富……”
“那我腿呢,我受骗的心呢,我曾经遭受的耻辱,你又怎么还!”他的指,狠狠掐住她的肩,咆哮着质问。
冷罗衣愕然。
凌雷嗤笑出声,像一头孤独而绝望的兽,踉跄着后退。
这个男人暴躁地简直不可理喻。
冷罗衣摇摇头,垂下眼敛,弯身继续整理着宗卷。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该让这些下人跟着受罪。
厚厚的宗卷,按着牌号摞好,便于他日后翻阅记录。
凌雷却暴怒地上前,一脚踢倒刚刚整理完毕的宗卷,厚厚的卷册如倒塌的砖瓦,散落一地。
右腿的残疾,让他失去身体的平衡,重重摔倒在宗卷中。身后的厚发散乱在前额,遮住了他落魄而悲痛的脸。
他胡乱挥动着手臂,打乱了所有的宗卷。
卷册成纸,凌乱于各处。
一时间,两人埋没于杂乱纸张中。
无言无语。
一堵浓浓的怒火,在冷罗衣心中慢慢发酵。
这个笨蛋!
这个没有上进心的笨蛋!
这个自甘堕落、一事无成的白痴!
她花费精力做那么多事,到底为了谁?
凌雷说,“你滚!”
滚,又是滚!
冷罗衣握紧拳头,腾地一下站起身,怒火烧红了她明艳的容颜。她最后的理智也在那句‘滚’字下,消失殆尽。
她一把跨坐在凌雷身上,一手揪紧凌雷的衣襟,另一手拎起拳头,秀拳狠狠地袭上他的脑门。
“我滚,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受你的闲气么!你给我听着,这是你的山庄,你的仆人,你与生俱来的责任,你爱管不管,就算山庄里最后一个下人饿死、冻死,我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没有人会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要堕落,就堕落下去,让山庄几百口人都陪着你堕落——”她哭着、骂着,长久以来维持的冷静,第一次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她的哭声,刺痛了他。
那样倔强的小女人,却在他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你——”他神色一暗,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个混蛋,不求上进的滚蛋——”她槌着他的胸口。
那一串串泪花,让他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一个很深很深的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和菱花似的泪水。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凌雷的脸上很快有了鲜明的五指印。
她一把推开还处于僵硬中的男人,哭吼着,“你以为只有你受到了伤害么,你以为只有你知道痛苦么,在这场游戏里,受伤害的根本不止你自己,是三个人,是三个人,你懂不懂,你这个混蛋!”她咬着唇,大哭着,用手拼命捂住嘴,想压抑着心中的苦楚,却怎么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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