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身负重伤,口干舌燥,以为是味觉出了问题,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么看来,那次的乌龙喜脉根本就是真的,她那时确实有了身孕!
以凌霜的医术修为,如果真是她暗中做了手脚,也应该只能蒙骗一时,一旦凌霜反应过来,一定能够想到那是伪装。但从他后来的神色来看,喜脉应该不会是假的。
冷罗衣慢慢抚上自己的下腹部,轻声问道,“几个月了?”
“不足两个月。”桑姨淡淡说着。
时间刚刚吻合!
冷罗衣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她呆滞地看着床上藤帘,一声不响地躺在那儿。
“宫主?”小雪轻唤着。
美丽的容颜没有半点反应。
桑姨做出一个退下的手势,小雪点点头。
*****
京城。独棠山庄。
萧瑟的傍晚,晚霞影射。
泥藤的小路上,蔓延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马蹄哒哒,一个蹄子一个蹄子地走着。
马背上的男人,半趴着。黑发凌乱而污秽,下颚的胡渣几乎长满了半边脸,他的嘴干裂成蜕壳的残皮,衣服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那模样活像一个大逃难的乞丐。
巍峨的山庄门前,马儿嘶鸣半响。
红漆大门拉开了半条缝,探出一个脑袋。
随后,山庄内传出吆喝声,“庄主,庄主回来了--”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庄主?”管事张总管拄着拐棍,颤巍巍走出来。
凌雷扑腾一声摔下马,他早已不醒人事。
“快,快扶庄主回房。”张管家忙吩咐下人,“你们俩快去赌坊通知二公子和少夫人回庄。”
“还有三公子,快,飞鸽传书;还有九爷,快!”所有能想到的熟人,都以第一时间通知到。
枭阁,挤满了人。
凌霜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清雅依旧。
他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和红丝,站起身来,眉间有藏不住的忧虑。
“大哥,怎么了?”小桃焦急着开口。
“情况很不乐观。”凌霜摇着头,示意众人到厅堂说话。
厅堂,每个红椅上都坐满了人。
“什么叫很不乐观?”厉焱问道。
“大哥身中剧毒,毒入五脏,而且曾经走火入魔。”凌霜的口气有些沉重。
“中毒?大哥怎么会中毒?”小桃惊讶不已。
“和冷罗衣脱不了关系!”凌云眼色一暗。
“而且从大哥的眼睑和嘴角的干裂程度来看,他至少有七日不曾进水。他体内严重缺水,这也是诱发毒素加重的原因之一。”
“大哥在冷月宫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几天都没有喝水呢?”小桃气得直拍桌子。
“还有什么?”凌云问着,从霜的表情看,问题绝对不单单如此。
“大哥的右腿严重挫伤,估计……”凌霜没忍心说下去。
“雷的右腿到底怎么了?”厉焱追问着。
“会残废。”
屋中所有人都被这三个字震慑住了。
“开什么玩笑!”凌云冷叱着,根本不愿相信。
“之前大哥的右腿从马上摔下时,就已经有了裂隙。他没有安心静养,而是动身去了翠屏山,长途跋涉,而且过程中似乎有过激烈的打斗,导致他右腿的髌骨基本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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