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路货色!
小桃撇撇嘴,将嘴贴近冷罗衣耳畔,低语,“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偷偷放在你身上。好好保重,我还会来看你!”
地上静躺的女子,只动动睫毛,却没有说一句话。
小桃眼中闪过不忍,也只能离开,“霜,你一定要治好她的伤。”
“我尽量。”
小桃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铁牢中的灰尘在轻飘飘沉落。
屋子中长久得没有声音,连空气都快凝结住了。
良久,不染风尘的男子才慢慢转过身来。
“你也该走了。”闭目休憩的女子静静躺在地上,打破了密牢中的沉静。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你的脚筋和手筋都断了,如果不及时接上,恐怕会一生残废。”冷淡的话语却陈述着不容置喙的事实。
杏眸微微敛开,半带着娇慵,“奴家没听错吧,一向不谙世事的三公子居然愿意替奴家治伤。”
凌霜抬眼看着她,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救你,只是出于医道。”
红唇扬起一抹妖娆的弧度,“那三公子要怎样医呢?如果要宽衣解带、肌肤相贴地传递真气,就恕奴家手筋断裂,无力自行解带,不过三公子要是愿意为奴家脱衣解带,奴家也没有意见。”
她闭目躺在那里,像死尸一般等待着。
凌霜没有被激怒,依旧平静,“我不是大哥,所以你的那套方法并不适用我,既然你不想医治身上的伤,我也不会勉强。告辞!”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还装什么好心!”尖锐的嘲弄声从冷罗衣的嘴里突然说出。
欲去的身影停了下来,淡淡无痕,“我只想让你死得有点尊严。”
冷罗衣嗤嗤一笑,满是不屑,“尊严?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尊严,枉我一直以为三公子心灵通透、心思缜密,今日一觉,也不过尔尔!”
“在下从未自封聪明!”
“那是,连最起码的偷梁换柱和栽赃嫁祸都看不出的人,又岂配称上‘聪明’二字。”
清澄的黑眸里飘过一抹微乎其微的惊诧。
弦外之音,音阵阵。
“在下告辞!”他转身离去,看样子,他最近又不得清闲了。催肠粉估计要延缓十几日才能调制成功了。
“那就恕不远送。”清澈的眼儿,垂了下去,遮住了其中闪烁的诡芒。
书房。
连夜有人进入,“禀庄主,三公子和少夫人刚才潜入铁牢中。”
男子脸色一沉,啪的一声合上书页,“谁放他们进去的,敢把本庄主的话当耳旁风,我说过,不准任何人探视。”
“这…不能怪看守的侍卫,是三公子向他下毒……”
“凌霜?”
“庄主,现在该怎么办?”
剑眉敛下,冷冷道,“对外放出消息:庄内查获一名奸细,三日后施行庄规,血祭。”
“是。”
“从今日起,射杀从山庄飞出的所有信鸽,不许有漏网之鱼。”
“是。”
“最近几日,增派人手,埋伏在铁牢周围。”
“是。”
“记住,奸细是谁,不能泄漏半点口风。”
“属下明白。”
“去执行吧。”
“属下告退。”
烛光下,那阴鸷的黑眸里泛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让人望之发颤。
铁牢内。冰冷昏暗。
一种粘滑冰冷的触感,惊醒了疲倦中的人儿。
她的肌肤,生冷,而抚摸她身体的手则更加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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