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半缩在地上,腹部因猛烈的撞击而刀割般的灼痛。
原来凌雷用赤刹剑劈断了禁锢她的铁链,但因为长时间的保持同一姿势站立,她的四肢已麻木且毫无知觉,一旦松下禁锢物,身体就如软泥一样瘫下。
黑色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情绪。
地上的女子,眉梢痛苦地纠结着,却没有喊出一声。
她的背,那片曾经凝如玉脂的肌肤,被熨烫成一片片黢黑的腐肉,血迹干涸的鲜肉上凝结着惨不忍睹的疤痕。
她的手腕脚腕处,全都淤红泛紫,更有宛如葡萄般大小的水泡,水泡破溃却没有及时医治,已经浓腋感染,肿胀得怵目惊心。
她的长发,杂乱地散在身后,白纱般的衣裙如今已变得破烂不堪。
如果不是那双闪亮的眼睛,如果不是那张倾城的美貌,任谁都会把她和无钱治病的乞丐归为一类。
“心是不是很痛?”冷罗衣强忍着疼,奚落着凌雷那一闪而逝的怜惜。
那被一眼看穿的心思,激发了他心底的暴戾。
他倏然上前,一把揪起她的长发,强迫她扬起头看着他,敛怒着拿出罪证,“它,你怎么解释?”
冷罗衣淡淡一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吗!”
“你终于承认了。”他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是我在荷包里加了香魂草,让你失去辨毒的能力;是我派人沿途追杀你,让你负伤惨重。”她轻声说着,仿佛往日的残忍,只是一缕清风,在她嘴边轻飘飘飞过。
愤怒,彻底控制了他的情绪。
残虐的手掌一把扳起她瘦弱的肩胛,一甩手,把她狠狠摔向四周的铁壁。
纤柔的身子重重撞向铁皮,又重重跌下。
唇瓣泛紫,冷汗沾湿了她的额头,但她却高傲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默默忍受着。
“鬼九也是你派去的?”他冷冷地站在她的身旁,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看着柔弱的她因痛苦而抽搐,因卑微而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的腿,曾被无情地打断,那片灰暗的记忆,他不曾忘记。
“看样子,你很想他!”冷罗衣微微扯动唇角,强忍着唇瓣撕裂的痛苦,笑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地府见见他。”
“你杀了他?”搵怒。
“很奇怪吗?”她说话已有些吃力,“差事办不好,还需要留他的命吗?”
“事实上,他办得很好。”一个三流的无赖,居然都能毁了他的腿。当然,这个恶果,全败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他当初太信任她,太低估她了。
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却依旧笑着,那么耀眼而璀璨,声音很弱很弱,“不,他办得不好,我让他打断你两条腿,结果,他只打断了一条,你说他该不该死……”
凌雷在她身旁蹲了下来,一手掐紧她的下颚,“你再说一遍!”
微弱的气息越来越薄弱,“是我命令他打折你的腿,听清楚吗?凌大庄主!”
黑瞳中的熊熊怒火泛滥成灾。
他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举高、举高,一直举到站起身来。
她的脚,触不到地,拼命挣扎着,无助喘息着,却不肯哀求半句,还故意哂笑着,“不过,还要多亏…那个荷包,如果…如果不是凌庄主珍…珍惜若宝,时刻带在身上,我…我又挤兑谁去!”
凌雷霍然冷笑着,像丢弃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泄愤地往地上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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