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
冷罗衣漫然地打量着这方偌大的密室,密室各处是用纯铁打制而成,铁壁的墙,铁壁的地,包括禁锢她手脚的链子也是被镶嵌在铁墙上。
这样一个颇显宏伟而精巧的铁屋子,谁也不会料到它居然藏匿于人流最噪杂的地方--独棠山庄厨房的正下方。
铁墙的四角吊挂着铁铸的烛台,烛台上白蜡摆置,一直烧灼着,熏黑了四角的铁壁。整个密室中,只有最右角下缘开着一个半寸大的小口,算是通气,否则被关在这里的人,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窒息而死!
四周的铁墙上血迹模糊,似乎曾经这里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索间,铁牢的闸门开启了。
黑皮靴沿着铁制的楼梯,一步步朝下走来。
冷罗衣抬起了头,对望上那双黑眸,殷红的唇瓣露出撩人的笑意,“怎么?舍不得我?才几个时辰呀?就眼巴巴来看我了!”
凌雷沉敛地站着,不语。
他一身黑衣,刚毅的五官在微暗的铁牢中,更显冷酷。
“怎么,想我想的连句话都不会说了!”甜腻的嗓音带着咯咯的笑声,仿佛被关在这里,是一种享受,而非受苦。
“沈雪,原干将世家,后沈家灭门,独留一脉,被冷月宫前任宫主冷秋月收留抚养,是冷罗衣之贴身侍女,现任冷月宫青玉门堂主。”低沉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
“你还是查出我的身份了!”连卷宗都背出,她也没必要饶弯子了。她从来也没怀疑过,他能查出小雪的资料。毕竟小雪是她最亲密的人,从小雪作为突破口是最明智的办法。不过,很可惜,他还是逃不出她设的局。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红唇微翘,“算临死前的遗言吗?”
额角皱起,对她似是而非的态度很是不满。
“冷罗衣在哪?”竟是审问犯人的口气。
“你什么时候查出我的身份?”冷罗衣不答反问。
凌雷站在三尺之外,冷冷看着她。
“既然你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那我也无法满足您的好奇心,凌庄主请移尊他处吧!”她懒懒一笑,做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仿佛她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而对方只是吃白饭!
明明她是阶下囚,却理直气壮地驱赶囚禁她的人!
天下之大,恐怕她一人耳!
“你进入山庄不久!”他简单地回复了,算是变相的妥协。如果凌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更稀奇地看待他的大哥,要知道,他的大哥是最不惧别人的威胁,更不可能轻易妥协什么。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我是青玉门堂主沈雪?”柳眉上挑,看来她倒低估凌雷故作不知的本事了。
锋锐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算是无声的默认。
呵!“原来我才是那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人!”枉她自负聪明,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早在凌雷监视之中,“我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这一点,她很是费解。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表明立场,但她坚信,凌雷是在更早的更早,就发现她的秘密,尽管这个秘密有待斟酌。
“梦香楼!”三个字,简单干脆。
“不可能!”那一次,她绝对是不留余力地演戏!
凌雷再聪明,也不可能对第一次相见的舞姬就持有怀疑。
凌雷嘴角噙着一丝冷虐,一步步朝着被铁链钳制的女子走去。
“你要干什么?”本若淡定的水眸里闪过慌乱,因为他眼中的冰窟在一点点消融,而黑瞳里开始蔓延起野兽的食欲。
移步,逼近,有力的手掌一把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红唇微张,吐气如兰,俊脸刻意贴近几寸,鼻翼间缭绕着淡淡芬香,“就是这,香气,我闻过。”
“香气?”冷罗衣一愕。
“你迷晕过我两次,你忘了?在黑暗中,这是我唯一熟记的气味。两次的你,两次的容貌,似乎你很擅长易容,但你身上与生俱来的气息是伪装不了的,当初在冷月宫的地牢中,陪同冷罗衣前来的侍女中一定有你,虽然你们蒙着面纱,但我还是能嗅到你就在身边,就像现在!”他的唇擦过她的肌肤,带着恶意的撩拨,又像野兽在慢慢熟悉自己相中的猎物。
香,很香,肌肤中带着玫瑰的香料。
就是这种香,让他一次次在欲海里跌宕。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真面目。”凌雷竟然靠着嗅觉记住了当初那个暗算他的女子,看来她口含鹅卵石,改变声音算是险胜。
“要不然,我会留你到现在吗?我留下你的目的就是要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他的手捏紧了她的下颚,拇指慢慢摩挲着水嫩的面颊,玩味道,“我再想,也许当初你根本就不必易容成丑八怪,你只要露出这张脸,这张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的脸,或许我就会束手就擒。”
“看来凌庄主很怀念在翠屏山的日子?”她挑眉倩笑,无畏地挑衅着,更故意朝他的伤口上撒盐,“堂堂独棠山庄的少庄主,名满江湖的凌大公子,居然会拜倒在一个婢女的石榴裙下,这究竟算是教训还是耻辱呢?”
“闭嘴!”她的话刺痛了他。
指腹的力道加重一倍。
“哦,对了,你的赤刹剑还是我求宫主还你的!”她故作好心地安慰着,“你从京城不远万里闯入翠屏山,就是为了那把赤刹剑,费了那么大功夫,总要让你带点成果回去耀武扬威吧!这样算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呐!”
“我让你闭嘴!”他额角的青筋隐隐抽蹙着。
他不需要别人一遍遍提醒他在翠屏山所受的屈辱,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赤刹剑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拿到的。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居然是靠一个女人的施舍,女人的怜悯取得的。
男人的自尊又一次被无情践踏。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的隐忍,你的筹划,最终却换来一个空空如也的洞穴;枉你自目尊大,却敌不过一群女子的戏耍。还记得你为那假死的‘手下’咆哮吗?还记得你为那新鲜的鸡血嘶吼吗……”嘲弄的话语毫无禁忌地说着,一针见血。
突然,冰冷的唇毫无预兆地堵住了她的,连同她余下的话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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