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高贵,有着那样一双如水般澄澈的眼睛,怎么会,怎么能,忍心害死那么多人。
“大哥,我们打赌,行不?”霜伸出了小拇指,醉醺醺道。
“怎么赌?”凌云歪坐在石桌上,扶着霜,也好奇参战,赌可是他强项。
“就赌沈雪衣是不是凶手!”
“好,我赌她是。”凌云放下酒盅,漫言。
“二哥,咱俩握手,盟友啊!”凌霜拍拍凌云的胳膊,嘴里满是酒气。
“怎么个赌局法?”凌雷眯起眼,看着两个一脸坏笑的弟弟。
“据她离开前还有两天,如果我没猜错,她还会继续行凶,我们只要能当场捉住她,就真相大白了。怎么样?”凌霜歪躺在云的腿上,提着迷糊却十分合理的建议。
“有道理!”凌雷点点头。
“既然有道理,就喝!”
“来,干!”
三坛酒再次碰在一起。
“但是,大哥,你要输了,怎么办?”
“我…我亲自捉她,绝…绝不手下留情。”凌雷半倚着亭柱,伸出右手对天起誓,又醉酣地打声饱嗝,“你们要输了呢?”
“云,你说,咱们输了怎么办?”
“刷马桶,马桶!”
凌雷扯唇一笑,“明月为证。”
“对,明月为证,干!”云又抱起酒坛,喝。
明月当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难得望月亭并不寂寞。
聆听,仍透着细细的醉意声。
“大哥,原来熊猫长你这样子。”云对雷说。
“三弟,牛蛙与你倒挺般配。”云对霜说。
“你与黑无常可以称兄道弟。”雷和霜异口同声道。
两个时辰后。
望月亭的石地上到处散落着酒盅,细细算来,竟有十几瓶。
凌霜趴伏在圆桌上,沉沉入睡。酒力不胜的他,是最先倒下的。
凌云头枕着还剩半瓶的酒坛,睡躺在地上,一袭雪色的白衫被酒渍浸染,不复蓉华。
幽冷的夜风吹过,撩起半靠在亭柱上男子的长发。
他,望着明月,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她那妩媚的容颜重叠在皎月中,在对他笑,笑得诡秘,笑得悠然。
‘咚--’凌雷狠狠掷出手中的酒盅,朝月牙儿砸去,想要毁了那张满是得意的笑靥。
酒盅在远处坠落,发生咚的声响。
“打雷了!”不知是谁,在睡梦中喃喃自语,后,又歪头睡去。
凌雷站起身,踩着不稳地步子朝亭外走去,临去前,又拿起一盅酒。
枭阁外,假山池水木叶黑。
那样一个男子,倚着栏栅,灌着烈酒,一口口,已是醉意朦胧,却不知疲倦。
他,凝视着,凝视着屋内那未曾熄灭的烛火,窗棱上,映着那身段窈窕的影子,勾勒着她姣美的曲线。
坚挺的鼻梁之下一直紧抿的菱唇竟泛起一丝苍凉的苦笑,举酒,喝下一大口。然后,挪动不稳的步伐,离开了枭阁庭院。
“庄主,你喝醉了。”一名守夜的侍卫上前搀扶住他。
凌雷摆摆手,不愿让任何人接近他。
月光下,那个熏醉的黑影越拖越远,隐约间,听到混沌不清的醉语,“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庄主怎么了?”苑外的一名守夜侍卫诧异道。
“醉了!”
“为什么我感觉他很清醒?”
另一名侍卫翻翻白眼,“那是因为你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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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写下这章时,心里很是痛快,自己都忍不住会心一笑。望月亭的醉酒一幕,三人爽朗而醉酒的模样,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兄弟情深。真话,也只有再醉酒后才显得格外真实。他们是睿智而狡猾的阴谋家,可是阴谋家也有可爱的时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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