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你就这么甘愿糟蹋自己,宁愿牺牲女子的本能……”
“我和她们不同,没有孩子,我也能得到独棠山庄的财富。”她冷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顿道。她不是那些市侩的女子,不是靠着女子的身子或血脉骨肉来夺回她想要的东西,她想要的东西,可以用任何手段牟取,但绝不是孩子。
“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提出来,我立马给你,然后你给我滚,滚出山庄,滚出京城,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他凌厉的眸光逐渐变得深邃,深邃的黑孔里黑得只剩下了空洞。
“我要什么?”冷罗衣冷冷嗤笑一声,委婉地站起身,蓝裙飘摇,像兰花一般娜美,水眸笔直地望向凌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想隐瞒。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一向是我的作风。十日后,我若不能全身而退,我就会服下最后一副红花药引,而你,一旦碰我,也会此生不育。至于我要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也希望这一天会很快很快…”
“京城的吸血案和你有没有关系?”他望着她,没有了平日的柔情,只有冷酷的盘问。
“我不会回答你。”她毅然昂起了头,倔强如此。
“好,沈雪衣,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哼!俊眉如刀,冷傲地拂袖,离开了屋子。
门扑腾一声重重关上。
失去精神支柱的冷罗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下摆的蓝裙像一朵淡蓝色的栀子花,铺展地毯。
雷,请原谅我的无情。
孤零零活在世上的感觉你不会懂,我不会让孩子体会其中的辛酸。所以不能有孩子,红花的量,每日一俩,可以暂时的避孕。但随着每日的药量累积,就会产生副作用,即终身不孕。而临界点就是十日后的当晚。
也就是说,如果十日后,她不能离开独棠山庄,那么她就服下最后一剂药,她宁可终身不孕,也不要让一个孩子拴着她的一生。
因为她没有办法活在孩子父亲这样的枷锁之下。
十日,还有十日,一切都结束了。
泪朦眼睑,细嫩的手拾捡起一包草药,摊开,将里面的枯枝红花悉数倒入瓷杯中,一抔热茶,徐徐曼延,白色雾气幻化成儿时的情景……
“娘,为什么罗衣没有爹爹?”
“因为罗衣不乖。”说这话时,娘的目光变得缥缈,娘的声音也变得虚幻起来。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映证下,小冷罗衣终于明白,不管她乖与不乖,那个从未蒙面的爹爹,也根本不会出现。
也是在凌雷身在幽州的岁月里,冷罗衣沃然明白,娘当年眼神中的自苦和孤寂,那份等待,一辈子的等待,是多么的可怜而可悲。
往事不再,已是物是人非。
冷罗衣端起了热茶,翦瞳里散发着决绝的坚定,樱唇缓缓张开,饮入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毒粟。
几日的和谐相处,被几包草药彻底打破了。
近日,书房变得格外秘静,静得让她都感觉到飕飕的冷。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依偎在他那宽厚的臂膀里,习惯在烛灯下与他一起秉烛理财。
五日后。
“衣,衣姑娘--”檀木香门被撞开了,打乱了她的思绪。
“又出事了?”从小厮那慌张的神色中,冷罗衣也推测出了一二。
“是,是。”
“庄主呢?”
“已,已经在现场了。”
绝艳的脸庞上凝结起沉重的神色,起身,说,“带路。”
“这边。”小厮已慌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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