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叩见衣姑娘!”
“你们忙吧,我进里面看看。”
凌雷大步走到床前,登时呆着了。
沐小桃几乎是躺在血泊中,虽然身上已盖着锦被,但仍能看到床单上浸满了血水,满床的血,不断地流淌着,染红了瘟婆的手,也染红了厚厚的锦被。
“布,快,布!”瘟婆大喊着。
立即一块偌大的白布递上,也只是片刻,就被血迹浸染。
凌云半跪在床前,带血的双手紧紧握着小桃的手,白色的狐皮袄上也沾染了大量的血液,红艳的狰狞。
“小桃,没事,别怕!”凌云低声宽慰着,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小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里咬着厚厚的锦被,来压抑着痛苦,但从那皱紧的小脸上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不堪。
“云!”她气息魂游地呼唤着,“保住…孩子!”
“不,不…”
下腹又一阵剧痛,小桃的手又一次狠狠地攥紧。大手和小手十指交缠,紧紧收缩着。
血液一滴滴地流下。
“二公子,少夫人的血一直止不住,恐怕……”那名瘟婆也慌乱了手脚,颤抖着。
“滚,都给我滚出去!”凌云像只受伤的野兽,大声地嘶吼着。
“孩子…”小桃哑语着,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而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不要孩子,小桃,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不要了…”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恐惧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妻垂死挣扎,第二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血液像雪崩一般肆虐的流淌。
凌雷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自己的弟妹在死亡线上徘徊,看着自己的弟弟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被深深震撼了。
是他,如果不是他狂性大发,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他才是罪魁祸首。
沉重的步伐一点点移出屋子,但耳边依旧回荡着云的嘶喊和小桃痛苦的喊叫声。
“一尸两命!怎么样?这桩生意做不做?”冷罗衣早已退出屋子,在院外慢慢等待着。看见凌雷面色难看地走出来,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能救她?”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让杀人如麻的他都震撼。
“你再犹豫片刻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弯翘的红唇中逸出凉凉的嗤笑声。他肯定会妥协的,她早就猜到了结局,只不过看着他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的痛苦模样,她的心情总是异常的好。
“好,就一个月,本庄主答应…服侍你!”真真可笑了,他一个大男人如今却要和一个诡计多端的女子妥协。
“一个月之内,我所吩咐的事你必须无条件完成。哪怕我想要你凌雷的项上人头。”她傲然地背立而站,看不出她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
“我自刎可以,但决不能让我做伤害云或霜的事。”
“我不想听任何附加条件。”眼中掠过一丝不屑,冷漠道,“凌雷,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在求我!懂吗?”
“你--”他现在好想活活掐死她。只是一个丫鬟,只是一个侍女,只是一个歌姬,居然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小桃的命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好心地提醒着某人,时间宝贵。
黑眸怒瞪着,心有不甘。
时间的沙漏一点一滴的流逝着,那是小桃的生命啊!
“快救她!”最终,他吐出这三个字,换言之,他妥协了。
绝美的容颜在黑夜中露出最灿烂的微笑。
但是凌雷却觉得那抹笑容,好刺眼,好刺眼!
“我们击掌为誓。”她面带微笑,如三月的轻风,眉目如画,燃起半点惊鸿。
锋芒的黑眸中燃起怒意,却也扬起手掌。
“啪啪啪--”掌纹相贴,仿佛永远粘连。
“别忘了,从现在起,你将是我的--奴隶。”她,妖艳而笑,娇媚的水眸中带着几许神秘。
冷月宫的女人都这样不可一世么?凌雷暗忖。
冷罗衣淡淡看了雷一眼,生意谈妥了,要做正经事了。
“云轩阁所有下人在庭院集合!”甜美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所有慌乱的下人通通从屋子跑出来,像在浓雾中找到了方向感。
“男丁前往厨房端取热水和炭炉,丫鬟们原地待命。”
凌雷冷然地站于一侧,刚毅的侧脸紧绷着,凝视着她的指挥。
“每组四人,自行站好。第一组,立即清除屋中所有人员。第二组,准备剪刀和白布。第三组,在门口待命,负责接收马上端来的热水和炭炉。”
“是。”
凌雷默然地看着,瞳仁中划过片刻的惊诧,这个女人做事干脆而果断,临危不乱,而且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威严,让人不容忽视。
此刻她凝重的神色和刚才的妖媚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把刚才两副表情用在同一张面孔上。
她太善变了,太会伪装了。
也是他太过粗心,一直以来都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劲敌来看,才造成今日的惨败。他应该早有警惕的,冷罗衣单单让她一人潜伏在他身边,那么安心等待,就该料到这个女人的不凡之处。
“衣姑娘,二公子他不肯出来!”一名丫鬟为难道。
冷罗衣侧过身,看向凌雷,挑起柳眉,“庄主,需要你亲自出马。”
哼,“你不是很能干吗?”何必让我帮忙。
冷罗衣悄悄弯起了唇,好小气的男人,看来她要抽些时间教教他做人要大度,“庄主,非常时刻我会采取非常手段,如果你不希望他受伤的话,最好由你把他劝出来。香要烧一半了。”也就是暗示他,小桃的一条腿已经迈进阎王殿了。
“你敢威胁我?”怒言。他凌雷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的威胁。
“我不能吗?”冷罗衣故作无意地揉揉手心。唉,刚刚才击掌为誓,看来日后她还要教教他,怎么做好一个尽职的奴隶。
哼!凌雷再次步入屋中。
冷罗衣淡淡地摇摇头,这个奴隶脾气也太大了。这桩生意怎么感觉有点亏本呢?
在思考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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