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入庵,为大梁祈福。
孟瑾芝盛装而来,前簇后拥的仪仗队紧紧跟着,停在清萍庵的门前,呼啦啦挤满了那条巷子。
了惠大师早早的便侯在门外,见到孟瑾芝的仪仗过来,率领众尼姑齐齐跪在地上迎接。
深处的旧庵堂,云迎窗而立,未带面具,一张俊彦少了往日的神采风扬,多了几分忧郁。
“皇后娘娘来了,她来找你,定是她和了惠不能解决的难题,不知道是什么?”
云的声音隐隐透了几分担忧。
电依旧一脸的淡定,看不出喜怒,好似不管他的事一般。
“既然我欠她一百三七条人命,就要听她摆布差遣,无论什么。你知道的。”
那还是十几年前,江湖曾有鬼门关夺魂的仙医族,隶属于不为正道所容的魔教,实际上确实逍遥世外的存在。
那时候,不知道为何,江湖上开始流传一个传说,说仙医族有可以长生不老的秘籍!于是正道、邪道纷纷寻找仙医谷,就连魔教的长老们也盯住了仙医谷。
电的父亲因此丧了命,把仙医谷的一切都交给了电。
电那时候不过十五六岁,对人心险恶显然没看透,更不懂得如何在谣言四起的时候保全仙医谷几百条人命。他试图去平息谣言,却越描越黑!他试图带着全谷人连夜逃走,却被正道、邪派人士围追堵截,最终被逼上死路。
孟瑾芝的卫队就是在这个时候凭空出现的,帮他打开一条血路,拯救了一百三七条族人的性命!
孟瑾芝寻了一处安静的幽谷,让他的族人安定下来。隐姓埋名,重新过上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不求别的,只为了电出神入化的医术和毒功。
电说,她救了他一百三七位族人,他便可以替她杀或者救一百三十七个人,不管是谁。
可云更知道。这不仅仅是电的报恩。更是对族人的保护!若孟瑾芝把仙医族的住址张扬出去,只怕不出半日,就会被正道、邪派围攻。
“若她让你杀锦瑟公主呢?你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云缓缓的开口,问。
“你知道我的选择。”
电说的波澜不惊。手里茶杯中的茶水,却起了阵阵涟漪。他缓缓放下茶杯,静静的看着云的背影。
云对锦瑟的深情。别人或许不知道,电一定知道!他知道,若他真的奉孟瑾芝命杀锦瑟。他和云,必然会站在敌对的对立面上!
电将手袖在袖子里,紧紧握住,似乎在握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在握住勇气。他说:“不过,你放心,这一次。皇后娘娘要的,绝对不会是锦瑟!”
如今。皇后娘娘的大敌是忽然多出血多帮手的皇上,她怎么会浪费精力在锦瑟身上。
云不说话,电放开袖子里的手,又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一口抿着,忽然问道:“锦瑟公主的身世还是查不明白吗?”
若锦瑟是孟瑾芝的女儿,那一切都容易的多,至少,孟瑾芝不会对付自己的天真无害的亲生女儿!可是,如果锦瑟是孟瑾兰的女儿,孟瑾芝的所作所为就令人费解了!她暗示云,她想让锦瑟登基做女皇帝,只因为锦瑟和皇上没有血缘关系!
有这么简单吗?
还有,锦瑟和皇上没有血缘关系,那她是谁的孩子?父亲是谁?曾经有过别的男人的妃嫔就那么几个,显然韩国夫人孟瑾兰是其中之一。
云的背影略见萧索,他道:“查不明白!当时在场的,出了桐花、刘太医和皇后娘娘,其余的都已经奔赴黄泉了!”
孟瑾芝自己自然不会说,桐花和刘太医是她的死忠,自然也不会说。
锦瑟的身世已经成了一个只有孟瑾芝能解开的谜!
若锦瑟是孟瑾兰的女儿,孟瑾芝早晚会出手对付她,那么电和云只能站到对立面上去了!
电还要说什么,云却忽然道:“她来了,我走了!”说罢,人影一闪,已经从窗户消失不见了。
电苦笑,“总是这样来去无踪的……罢了……”
说着,取了一只空杯子,斟满茶,放到自己的对面。
不多一会,东面墙上的暗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电起身旋了旋书架上的一只青花瓷,暗门应声打开,孟瑾芝换下一身锦衣,只着素色棉袍,笑吟吟。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皇后娘娘!”
电拱手作揖,淡淡的道。
孟瑾芝眸子有一瞬间的黯淡,上前一步,想拉住他,手伸出去,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回来,道:“你我之间,又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电束手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道:“娘娘是君,我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娘娘请坐。”
孟瑾芝睫毛微颤,她缓步走向桌边,静静的坐下,带着不容忽视的优雅和高贵。
什么是布衣难掩高贵,孟瑾芝一个动作就可解释。
“茉莉香片……你还记得?”
孟瑾芝端起茶杯,轻轻一问,眉梢顿时带笑,语气却淡淡的。
电撩袍坐到最面,拿起自己的茶杯,一口一口抿着,眉头微皱。“这是第三水了,茉莉的味道淡了,茶味到浓郁起来,越发的苦了!”
孟瑾芝眼角一紧,眸光微闪,叹口气道:“这茉莉香片本来极香,如今喝的多了,也是有些苦了!”
电低眉顺眼看不出喜怒,孟瑾芝话锋一转,抬头直直的看着他,问道:“苦虽苦,我却还是喜欢!那些不苦的,倒越发的入不了我的眼呢!你呢?听说,你只在我来的那天喝它,已经厌恶了这个味道了吗?”
“有什么厌恶不厌恶的,这茉莉香片制备极其复杂,一年统共出不了多少,若成天喝,两天就糟践出来了!还是留着吧!”
电依旧那副淡淡的模样,孟瑾芝凤眼微眯,似有恼怒暗生。
“我那里多的是,你若喜欢喝,我叫人给送过来!就算你天天喝,也供的起!”
电低着头,嘴角挂起嘲弄的笑意,不卑不亢的道:“我嘴挑,别人的手艺,喝不来。就算是粗茶几两,都是我亲手种的,亲手摘的,亲手炒的,天生就是贱命,享不了别人的伺候,只能自己伺候自己。”
孟瑾芝一时气结,房内顿时充满了怪异的气氛。
半晌,孟瑾芝幽幽的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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