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雪飘如鹅毛,温泉行宫里歌舞升平一片热闹。有舞姬在跳《十面埋伏》,伴着叮叮咚咚嘶嘶哑哑的扬琴、琵琶声,舞姬的水袖舞的水泄不通,真真好似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似的。
锦瑟看的出神,胸口顿时闷闷的,好似被谁卡住了咽喉,几乎不能呼吸。
杨育籁投过来关切的目光,锦瑟对他笑笑,摇摇头。
绿芍俯身问道:“公主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去更衣休息一下?”
锦瑟点点头,看向孟瑾芝,她左右各有一内监捶腿捏肩,内监很眼熟,似乎一直伴在她左右从不离开。
孟瑾芝感受到锦瑟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她,锦瑟忙压下心里的疑惑,道:“姨娘,我有些热了,去换件衣服!”
孟瑾芝点头,“去吧!别一下脱的太多,小心着凉,你看,杨大人得了风寒都这么久了,还没好全!”
锦瑟低头道“是”,然后便扶着绿芍的手出去了。
“公主,你看孟思那德行,守着你的面儿,装的很清高似的,可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舞姬胸部瞥!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会想让你嫁给他!”绿芍一向喜欢长相酷似杨超的杨育籁,见孟思来抢锦瑟,便格外看不惯他那劲儿。
锦瑟笑笑,“知道你喜欢杨育籁!”
绿芍不依,摇晃着锦瑟的胳膊,“公主,你别又吓奴婢!”上次,锦瑟说要把绿芍给杨育籁做妾,吓的绿芍不行,后来锦瑟扑哧笑了出来,说是逗她!绿芍这才又开心了。
锦瑟羡慕的看了绿芍一眼,虽说她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奴婢,可她却比自己幸福,可以不计一切的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不计一切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可自己,竟然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因为自己喜欢的是自己的亲哥哥……
“无论姨娘怎么说,我都不会嫁给孟思的!他为了娶我,竟然把远在西北的妻子休了!这样刻薄残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绿芍赞同的说,“就是!他妻子都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了,竟然说休就休!”
这些事在京城已经闹的街知巷闻,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事情传开去的,锦瑟派人回京打探京城近况,本来为的是看看梁显的情况,谁知道竟然顺道打探出孟思这么多不堪的事来!
对这些事,孟瑾芝好似没听到一样,充耳不闻,依旧对孟思格外开恩。
孟思对锦瑟分外上心,每日不是送梅花,就是邀请锦瑟去打马球,就像狗屁膏药一样粘着不放。锦瑟被他逼的无法,只好日日拉着杨育籁做挡箭牌。
大殿里的丝竹声依旧可以听到,仿佛还是杀意十足的《十面埋伏》,听说这是桐花选了舞曲,叫舞姬们排练了很久。
桐花选的就等于孟瑾芝选的。
孟瑾芝在大年夜听《十面埋伏》?
锦瑟心里有些疑惑,《金蛇狂舞》都比《十面埋伏》更有新年的气氛。她感觉,她越来越看不懂孟瑾芝了。到温泉行宫的这些日子,锦瑟和孟瑾芝一起睡了几个晚上,半夜迷迷糊糊总能听到她起床出门的声音。
有一晚,锦瑟彻底醒了,她胡乱披了件披风悄悄跟了出去,看着孟瑾芝进了西暖殿,她悄悄靠近,见门是虚掩的,便从门缝里看进去。
孟瑾芝不施粉黛端坐软榻上,好似君临天下一般的气势顿时让锦瑟呼吸一滞。她身前跪着几个年纪不等的男子,恭敬的和她说着什么,她听了偶尔点点头,大部分时候脸上都是一片冷峻。
隔得远,他们说话声音又小,锦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直觉上,锦瑟觉得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会是什么呢?
锦瑟想不通。
孟瑾芝如今已经是皇后,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全天下女子都仰望的位子,她还能密谋什么呢?
锦瑟想起王皇后归天之前的那些日子,那时候孟瑾芝也是这样的诡秘,她常常在半夜约见一些人,其中一个锦瑟认识,是宫里太医院的院判刘太医。
在宫里长大,她见多了女人们争宠的惨烈,她没有天真的以为孟瑾芝是善男信女,她做过很多害人利己的事情,但她完全可以谅解她,不吃人就要被人吃,与其死的不明不白,不如好好活着!
可如今,她已经是六宫之首,她还要密谋什么?
一个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可锦瑟却不敢想。
换了稍薄的衣衫,锦瑟站在廊子里,望着飘摇的雪花,心思有些飘远。
“锦瑟妹妹没事吧?”
一个极不愿听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绿芍已经福下去行礼,锦瑟幽不可闻的叹口气,转过身,“劳驾堂哥惦记,锦瑟安好。”
孟思酒气上头,眼睛、脸颊都是红的,本来长的就不咋地,又红着眼睛,更加显得面目狰狞。他嘻嘻笑道:“安好就好!刚刚看妹妹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还以为妹妹是不是身子不适呢!如今见妹妹无恙,我就放心了!”
酒壮色胆,孟思借着酒劲儿,眼神便不受控制的往锦瑟胸前瞟,锦瑟如今大了,胸部很是饱满,抹胸似乎都要包不住了一般的蓬勃。孟思的眼睛盯上去,便似黏住了一般,再拿不下来。
锦瑟心里恼怒,把外套裹的紧了些,连脖子都遮住,孟思见什么都看不到了,方才依依不舍的挪开视线,转眼又看上锦瑟的容颜,盯着不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锦瑟更怒,问道:“听闻堂哥在西北已经娶了堂嫂,还生了两个小侄子,堂哥这次来京城,怎么不带他们一起过来?”
孟思摇摇头,“孟思才疏学浅,达不到她理想丈夫的标准,她要和离,孟思也不便强求,便给了她一纸休书,让她去追寻她想要的丈夫去吧!强拴住她又有何幸福可言?”
锦瑟心里冷笑,明明是他贪图荣华富贵,一心想攀高枝,才把妻子狠心休了,如今到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指责妻子的不是!
孟思顿了顿,继续道:“唉……孟思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父亲让娶亲便娶了,她一直想要和离,孟思只觉得对她好,她便回心转意了,一直没同意。如今,终于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强求!况且她并不是孟思一直以来追求的贤妻。孟思喜欢的是像公主这样貌美如花、聪慧可人的……”
说罢,还冲锦瑟挤挤眼。
锦瑟心里厌恶到极点,面上却带笑,道:“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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