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然叫他闭嘴,但还是晚了一步,听见声响的善秀走了过来,他一边掀开帘子一边问道:“娘子,怎地新婚前夜还偷人?”
刚才的声音是男人,他可听地一清二楚。
不是关爱他的“娘子”,而是决战前夕,不容有失。
孟晴坐在床上,毯子盖到胸前,扭着傻子的手,讪笑:“这,善公子起地好早。”眼神却是四处飘摇,琢磨着寻个法子唐塞过去。
她如今本就一身麻烦,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还有空做善事,这傻子约莫是谁家走丢的,看衣着破烂却是锦绣缎子的,倒也不差,可惜了。
所以说世间的事儿是没有完美的。
正想着呢,胸口突然一重,那人的脑袋竟然直直地垂下。
“你做什么!”善秀突然很生气的样子,他冲上去一把捉住那傻子衣襟将他上半身抬起,却发现傻子竟然是晕倒了。
孟晴略懂医术,她摸了摸傻子额头,又翻看他的眼皮看了看,撬起嘴巴看舌苔,最后确定:“他这是饿到了,加上天热,中了暑气,我想最好快些吃点东西,否则不好。”
善秀不悦:“你这是要往身上揽事儿么?”这女人从来就是这样,多事不已,多年前海上一幕浮现眼前,那时候她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没那么做。
当真傻瓜!
“世间浮屠,不过一命而已,你不惜命,人家为何惜不得。”大约想到一处去了,孟晴振振有词地反驳。这个人太决绝,即使命悬一线,也不会接受他人帮助,更不会感恩,他的眼中,只有利与益。仇与恨。
所有的。都为复仇而准备,不论笑与悲,苦与甜。
看着她近乎是悲悯的眼光,心里似乎有一道细微裂缝被撑开。善秀只觉得胸口微微有些闷,“我出去走走。”说完看了她一眼,道:“那就去做些吃的来。别让他死在这里。”
见他同意,孟晴笑笑,将傻子放好。摸了摸额头,发觉有些烫,便说:“嗳,你可不可以去东家大婶借点甘草……”话音未落,只见屋内已经空荡荡,只余下两片门板晃荡,显得有些莫名尴尬。
摸了摸耳朵。将散乱的头发梳理好,簪个花。孟晴开始做汤。
她做的是荷花豆皮鸡蛋羹,一道消暑解渴的佳肴。
自从被掠来这个小村子,她都是吃的二妞娘做的饭菜,倒也省去不少功夫,但是看着昨日情况,大约是不会再有免费的饭食享用了,有时候想,善秀咋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多少的能人志士道最后不都是走上同一条道路么,那就是归隐。
如今正是最佳时机,有佳人爱慕,田园生活触手可得,他怎么就不能牺牲一下小我直接跳过创业艰难守业更难的过程,直接养老呢?
这样他好她也好,一拍两散,虽然她们也是有共同目标的,都是复仇,但将他的复仇建立在她不能复仇亦或是复仇起来很苦难的基础上,这就很着实讨厌了。
她昨晚想过了,虽然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确实有利于扳倒前世的仇人梁家,可是怕就怕刚刚红一会儿就被迫殉职,那不是以权谋私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想着,孟晴便决定晚上再和善秀说说,莫要辜负邻家美人儿田二妞一番心意,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心里舒坦了,手上的动作也快起来。
荷花豆皮鸡蛋羹的主料顾名思义:荷花花瓣,豆皮、鸡蛋羹。
孟晴先做的是豆皮,毕竟她的成名菜可就是豆腐,畅春园一役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将荷塘月色搬上圣宴,心中总有遗憾,造成她对豆腐菜式十分上心,钻研有加。
豆皮就是磨豆腐的时候飘在最上面的一层,用之前百味馆学的法子做好了豆腐,手指洗净,轻轻一撩,一张薄如蝉翼的豆腐皮便成了。
将它挂在窗户边晾干,孟晴跑到前院的母鸡窝里套弄,不一会儿从毛糙的草墩子里掏出两个鸡蛋,还热乎着呢。
母鸡咯咯咯叫着,颇为不乐意的样子。
孟晴瞪它一眼:“重色轻意。”怎么善秀每天拿鸡蛋它就不叫呢?
这只母鸡是刚刚来到村子的时候善秀抓的(孟晴揣测应该是田二妞送的)说是叫她补补,但孟晴考虑到未来的生活补充,硬是嘴下留情没吃,而是养了起来,说是期待鸡生鸡,好挣钱。
其实她的本意是母鸡生了小鸡或者鸡蛋之后她就可以借口去集市买卖,然后就可以借机套作,那些卖鸡的钱还可以作为路费,简直是极妙的一个主意。
可惜每日母鸡只产2个鸡蛋,还被善秀给炖了强制她吃掉,故而计划有流产的可能性。
如今为了这个傻子,贡献出每日营养餐,不知道会不会被善秀说一顿,不过不管了,美食人人有份,到时候给他留一份,堵堵他的嘴吧。
记得当初的地锅鸡他没少吃。
将鸡蛋磕破,放入碗里,打碎,黄油油的,很明亮的颜色,看着人心情也好不少了。
随后孟晴又去不远处的小池塘找了一些荷花花瓣,将花瓣摘下洗干净,放到淡盐水中浸泡了一会儿,再捞出洗净。
荷花能活血止血、去湿消风、清心解暑、解热解毒,是一味良药。
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正式开始了,孟晴动作很快,荷花瓣切丝,豆腐皮切丝,葱蒜切片,生菜切丝,起油锅,放入葱蒜爆香,再放入豆腐丝略炒。
豆腐丝微微酥软冒出香气,孟晴又迅速加足量清水,过一会儿加入盐巴,搅拌均匀,水开,徐徐倒入鸡蛋液,一边微微搅拌,拉丝,然后放入荷花丝,最后加入生菜丝。
最后加淀粉勾芡,洒一点胡椒粉末提香。
一锅清香四溢的鸡蛋羹就做好了。
孟晴尝了一口,有些得意:“果然还是美味的,不枉我辛苦。”
这时候耳边传来温热气息,竟然是善秀,他附着她的脸颊呼吸,语气带着薄怒:“娘子身子未愈,对着那野人倒是极好的啊,这鸡蛋看起来挺热乎,可惜可惜。”
孟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善秀,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说话语气怪怪的?
善秀离她远一些,双手交叉:“来这儿以后你都没有做饭给我吃过。”
这话怎么这么酸?
孟晴皱眉:“他病了。”
“我受伤了!”掠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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