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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晴眼见着面前的美人儿说不出话来,那边却有声音响起,似乎是一个有钱公子等不及开始发作。
“女人,以为自己又多了不得吗,不就是个妓女,谁都可以服侍的,这么扭捏,难道还是闺阁里的小姐不成。”
周围有几名美貌女侍拦着,无奈那人似乎喝醉了酒,蛮力很大,不多会儿竟然拉拉扯扯来到了高台前面,将酒水一下子泼在了秀宁的脸上。
孟晴在一边下意识躲过,但是那满身酒气还是让她掩住口鼻,一脸厌恶。
“王公子,快要开始点将了,您还是请回坐吧。”老鸨不得不出面,大约是碍于面子,那王公子倒也听话,嘟嘟囔囔被扶着下去了。
点将就是点恩客,好听一点。
这一段小小插曲烟消云散,只是将要问出口的话却被孟晴生生咽了回去,看着台上轻歌曼舞的她,心里像是有一把凉凉的刀子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刚才眼前情势一触即发,却被老鸨四两拨千斤缓了过去,一番骚乱,孟晴上台的事儿不知怎么也被糊涂了过去,她回到座位后,过了还一会儿也不再见有人再次来请,方才放下心来,微笑着继续看戏。
秀宁长袖一推,忽听得清脆之声,“叮-当,叮-当”,悦耳清脆,声音不大,却不被台下靡靡之音声所掩盖。
竟然有一种清丽可人,纯洁无暇的感觉。
众人都不由得循声去看,只见一个穿双肩带艳绿色襦裙的小女孩儿从帘子后面娉婷而出。
她头上戴着尖尖的帽子,帽檐有白色薄纱纱低垂,遮住了她面目。她的下身是八福碧罗裙,裙子每一个角都在缀着一只小小花朵造型的金黄色铃铛;随着她莲步轻摇,那花朵铃铛便随风叮当而鸣。
虽然不能看见她的面目,但是就只看她莲步轻移的姿态,那份妖冶,那份姿态。想来必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台下顿时议论之声不绝,更有甚者心痒难耐,竟然直接喊价。
“我出一千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我出两千两。”
孟晴坐下下面,看着秀宁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却只觉一丝寒意掠过,她竟然变成这样?
啪啪啪,老鸨拍掌。高声道:“各位大爷公子先别急着出价呀。这孩子虽然是绝色,可是……”她面上带着一丝得意而奸诈的笑容,嫣红的唇瓣似乎像是刚刚喝了鲜血一般艳光四射。“他是个男孩。”
一语惊起千重浪。这一番话语连到在晚晴楼打工三年的孟晴也吃惊不已了,虽然说上京好那一口的大有人在,这男色之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毕竟当朝皇帝是个对男风略有不待见的人。所以这些事情大多只是偷偷摸摸,晚晴楼也是靠着强大的后台才敢经营小倌营生的。
可是国色天香楼是上京的风向牌,她的标准就是上京的标准,比如说上京流行细腰美女,那么国色天香楼的美女必然是腰肢最细最美最先的,若是流行丰腴美女,那么国色天香楼必然也是头一个推出的。
可是如今它推出这个美丽到像是一只妖精的男孩。
难道?
孟晴心中一冷,她回头看向善秀,只见他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风向。要变了吗?
“孟兄弟,我有事先走了。”铁青着脸,善秀也不管此事气氛正到了最好的时候,自顾自起身就走了,也没有和谁打声招呼。
男孩隔着纱巾轻轻一笑,他知道众人对他的出现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眼睛只隔着纱巾去望那急匆匆离开的少年郎。
他碧蓝眼瞳凝望着他,眼睛里仿佛涌起迷雾一片.
不得不说美色迷人眼。何管他是雌是雄,老鸨宣布之后,只是片刻功夫,台下又喧闹起来,他的性格似乎更加激起了人们的欲望与好奇。
早有色欲熏心的客人开始撩拨:“小美人。多少银子才能春宵一度啊。”
“史公子,别急嘛。先喝口酒润一润。”一边美丽的女侍劝酒,这酒他喝地越多,她们的月例银子可就越多。
此时他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要愈加卖力。
史公子的老爹是当朝刺史,他最喜欢新鲜事物,此时眼前回荡那妖冶倩影,心痒难挠:“好好好,一起最好。”
此时他喝了许多,脸色红地像是猴子屁股。
那几名女侍一边迎合着一边却暗笑:“就刺史那个小破官衔,还想我们一起伺候,怕是一夜过去你就要倾家荡产咯,还是加上贪赃的那些。”
只是脸上依旧是逢迎之色,媚笑连连。
就在群情激昂之时,那妖精一般的男孩突然走到一名粉色衣裳的公子面前,曼妙福一福:“孟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认得我?”孟晴一怔。
“当今圣上亲自点的学生,奴家岂敢不识?”朱唇轻启,他的嗓音轻灵如空谷黄莺儿。“孟公子见多识广,奴家想让孟公子帮奴家出个价,看多少合适?”
他突然说出请求,让孟晴猝不及防。
“估价?”他脑子没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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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寒雪入高墙,轻掠乌瓦,白花满头。点点雪花轻轻飘落在司成馆孟晴厢房的窗户外,有扑簌扑簌的声响发出。
窗外一片寒意蒙蒙,窗内也是一片寂寥。
孟晴坐在书桌前托着腮帮子望天,罗有才在一边吃鸡腿。
“孟兄弟,你别想了,这也不是咱们能知道的啊。”
“可是……”孟晴揪着眉头,神色郁郁。
自从那次帮秀宁带出的男孩子估价后已经一周多,上京果然开始流行男风,一时间但凡家中有些势力的都以蓄养绝色小倌为荣,云君的价格也从一颗东海珍珠上升到一百颗。委实吓人。
“你说,是不是我的错?”
“怎么会,如今你那一席话都传遍上京,都说孟兄才高八斗,才思敏捷,貌如潘安,才过子建……”
“好了好了”,孟晴觉得听罗有才拽文不如去游千里湖,虽然冷,毕竟还能锻炼身体的佳处。“如今海边的珠民一定很恨我。”
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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