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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牙疼，先走了。”
孟晴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里不能再呆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不曾那样深深恋过，也不会这样地惧怕与恨，对他，感情太复杂。他的气味他的眼神已经深深烙刻在骨髓中，忘也忘不了，所以只能恨，若不恨，就是爱。
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恰好到鲤鱼池，孟晴便蹲下来，喂鱼，远处有悠扬的笛子声响了起来，缠绵悱恻，似乎在引诱着谁。
蹲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红霞赶着来寻她，红霞声音带着一丝怯怯，似乎有些害怕：“小姐，老爷叫您回去。”
手指绕了绕，孟晴眼睛不看她低着头剥指甲，声音温润柔和：“红霞，去给我倒一桶子热水，我要洗澡。”
素白的指尖指甲晶莹剔透，这几日不下厨，手也白嫩许多，茧子也似乎薄了。如果真的嫁给梁文钦，之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提亲，但是只有一点是肯定的，绝不嫁他，绝不！
大约是被柳氏调教的，红霞倒也伶俐许多，很快烧好了水，灌满一木桶，袅袅白烟如纱帐缭绕，孟晴将木门合上，褪下衣衫，躺入温暖的水中。
很久没有安安稳稳沐浴了，孟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然后重重地搓了起来。
这双手碰过他的锦帕，碰过了，就要洗干净，不想和他再粘上任何的关系。
皮肤因为发育的关系显得很好，虽然十岁的孩子身体，已经初成少女模样，指尖划过，如白玉如凝脂，细滑幼嫩。
乌黑长发散落，浮在水上浮浮沉沉，似一朵盛开的黑色百合，肆意张扬，这一辈子要怎么活，由我自己决定吧。
忽然握住了双拳，孟晴猛然一个坐身，将自己深深滴埋下水中，温热的水抚摸着皮肤，驱赶着寒意，屋子里若有若无的一股香味，熏地人几乎要醉了。
“吱嘎吱嘎”外头似乎起风了，窗户被拍打地吱吱作响，孟晴有些不悦，探出头：“红霞，去把窗子关上。”
“红霞，红霞。”唤了几声，竟然没有人答应。
冷风吹进来，肩膀露出水面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一半是冷，一半是害怕。
“桃儿，桃儿。”她又唤，回应她的只有呼啦啦的风声，以及越来越眩晕的感觉，就在她几乎要沉入水中的时候。
“死丫头，倒是还有几分姿色，我便让你好好利用罢。”一道声音像羽毛一般掠过耳际，带着熟悉的趾高气扬。
“柳云……“最后一个字没有出口，便陷入黑暗中去了。
孟晴是在颠簸的车子里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胸口，发现衣裳整齐，松了一口气。
抬起眼观察四周，发现都是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
大部分都是面黄肌瘦的，衣服倒是整整齐齐，而且眼神很清澈，纯洁的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是的，羔羊。
孟晴是在车子停在码头的时候搞清楚这个事实的。
这归功于那个车子里爱教育人的老太婆，一脸脂粉，花枝招展，俗气至极。她的目标就是将这一车子小姑娘培养成她那样的人，或许有些出挑的不必同流合污，那就成了花魁。
花魁是什么？妓－女的第一名。
孟晴想明白了，柳氏这是为女儿开路呢，上辈子孟晴死赖着梁文钦，梁文钦又受不了年轻姑娘诱惑，勾搭了孟丽舒，可这次他似乎被孟晴的冷淡吸引，或者说他一介才子就是有那么一些被虐倾向，喜欢冷美人。
柳氏有危机感，提前出手弄走孟晴，真够速度。
只是不知卖了多少钱，够不够棺材板儿，孟晴就只为这一桩，便决定与柳贱妇不死不休。
冷笑一声：“她竟然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笑话，梁家提亲的是她孟晴，不是孟丽舒，即使要嫁人，孟丽舒还要待孟晴嫁了才行呢，某种程度柳氏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你们，跟着王嬷嬷走，别掉队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胖妇人，老太婆发话了，兰花指，吊起的眼角一脸凶色。
女孩子们听令，跟着胖妇人开始上船，听胖妇人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孟晴猜测看样子柳氏是将她卖到了远地方了，“快些，你做什么呢？”想着事情，脚下步伐慢了些，胖妇人一个巴掌就要甩过来。
孟晴身子一矮，躲过她的巴掌，身子没站稳滚到了甲板下，脸就这样贴上了地面，吃了一口泥。
她吃痛大哭：“嬷嬷，我的鼻子。”眼泪横流，一时间好好一张秀丽白皙的脸庞变成一张猴子脸。
周围女孩不知所以，都瞪着眼看她。
“还不快走。”一只手从天而降，将孟晴后颈脖子一提，将她甩上甲板，似乎扔一只麻袋一般轻松，孟晴不悦，回过头好好看他。
傻了。
乌黑眼眸流光溢彩，修长身姿，他叉腰喝酒的模样至今刻在脑海，恨不能杀了炖一锅肉汤，保管喷香一锅烧酒猪头。
容九，打家劫舍之余他竟然还做这等买卖？
“咦！”大约是惊讶于孟晴这个被卖的小雏子竟然呆立不动，容九探过身子看她，一双美目眯地像是要闭上，鼻尖就要靠到她的皮肤。
有微微香气缭绕。
“你……”过了一会儿容九脸上肌肉一动，嘴巴里吐出一股淡淡酒气。
“滚。”面无表情，孟晴越过他的身子，兀自走到船上靠着仓库的一边坐下，抱腿坐下，既然不能装作不认识，就撕破脸，管他想什么。
杀人？
大约这个时候他不会吧。
山贼容九改行做了鸭头在船上的脾气似乎不错，没有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像是砍西瓜，偶尔还会送点东西给小女孩吃，笑话，指着她们去卖钱呢，卖相不好哪里卖得出好价钱。
大船在海上飘了三天三夜，孟晴也饿了三天三夜，因为不想吃可能含有春药的饭菜，免地中毒。后来容九见她不遗余力煽动其他女孩敌对自己，便让王嬷嬷把她关在单独一间仓房。
就在孟晴以为就要这样饿死的时候，紧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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