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飞,你真恶心。”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阴阳怪气道:“肖子期呢,你恶不恶心他?”
我胸口紧了下,随即佯装镇定,“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非但不恶心他,还喜欢得很呢。他就算人再变态也终归是我的哥哥,我们生下来就留着相同的血,这种牵绊和亲密关系谁都无法改变。”
这是肖子期的原话,如今拿来刺激许奕飞刚好。
他果然磨牙,“就算跟他上床也没关系?”
“两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肖子期在床上温柔的很,十分照顾我的感受,而且他还有情感洁癖,只肯跟我发生性关系,永远不用担心他会背叛。”
“你这样行为放荡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对方忠诚!”
“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不过喜欢一个人的话,总是希望他是干干净净的。”
“干干净净?跟自己的哥哥乱.伦,做着世界上最肮脏的事,你怎么有脸提这几个字?”
他态度还是那么嚣张,言语还是那么恶毒,每个字都像针尖扎在我心坎上。
不过从他紧握的拳头和膨胀的颈部血管来看,我对他影响也不是一点没有。
我们就像两只互不服输的刺猬,互相攻击伤害。
从李新龙到许奕飞,我已经不再怀疑他对我的感情。
他应该是爱我的,不然也不会扒着我不肯松手,见我病发比我更紧张。
可他的爱是扭曲的,比起肖子期有过之无不及。
同居七年,本应该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却成为我最痛恨的一段过去。
少年时,我们错过了美好的青春。
成年后,我们错过了最佳的机会。
从最初相识到黯然而终,命运将我们扭在一起整整纠缠了十多年。
其中两次分手都是我一个人努力试图挽救,而他潇洒的拍拍屁股轻松闪人。
现在我们都已不再年轻,我也早耗尽了感情再无爱人的可能。
我忘不了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刺青,也忘不了他一脸高傲的说‘跪下来磕十个响头给我’的表情,这种耻辱伴着我整整一年,这一年中我失眠、厌食、甚至想自残。
我曾经问他如果有天我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会怎么样?
许奕飞在我嘴唇上印下一吻,“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当然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就算我忘记曾经的过往,也忘不了对他刻在骨子里的恨。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无论我怎么折腾,许奕飞都不同意我跟杨文雄有任何联系。
这天许奕飞去参加长辈的寿宴,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无意中报纸上看到两个陌生汉字,因为不确定是自己忘记了还是从未见过,就无聊的去书房寻找答案。
在抽出那本厚厚的《辞海》时,突然在夹页看到个纸袋。许奕飞收拾东西很有条理,怎么会把文件袋夹在辞海里?好使促使我将其打开,不妨一张熟悉的照片映入眼帘,一座熟悉的白色庄园,这是……肖子期在爱格加森的资产。
如获意外之喜,我立刻飞快的翻阅内页,却被开头几行文字惊得不能言语。
仿佛三九天被人劈头浇了盆凉水,里里外外寒了个透。
翻开第二页时,我看到了肖子期的照片,他姿态慵懒的靠坐在病床上,笑容安静恬淡。
看到最后,我已记不得自己看过了什么东西,只觉得心和脑海都空荡荡的,耳边响的全是肖子期的声音。
“小白乖,要听奶奶的话,不要调皮……”
“我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小时候放开你的手。”
“你宁愿选择姜小虎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
我才不后悔,肖子期,我不后悔……
头又开始疼了,无数影象从角落冒出来变大然后逐渐淡去,吃力拖拽着弟弟的孩子,在河边捧着画板的少年,燕大林间穿着白衬衫的青年……
“小白。”
“嗯?”我蓦然转过脸,却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肖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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