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威不好做出成绩,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公司的销售部是换血速度最快的一个部门,留不住人,号称流水部,一直稚嫩鲜活着。还记得那天晚上他酒过三巡要领着我们去唱歌,老总摆摆手说他不去了,然后坐车走人了。那晚便成了黄太健的专场,黄太健带着我们往包厢一坐,外边便顿时站了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带头一个问黄哥,这次点几个?我心想这家伙之前没少来啊,还是个常客。黄太健一看超门外忙摆手说别胡说八道,今天是正式联谊,少打乱!KTV又上来酒,他就鼓动女员工上去唱歌,后来差不多了又关上了照明灯打开激光灯,嘴里喊着放开放开,都放开,来,群欢之夜!转头就来拉我让我跳,我趴他耳朵上说我不会,吵得头疼,我先出去抽根烟!他一边靠上站在前面跳的女孩一边朝我嘟囔了两句,我没听明白,但是看到他眼神里的不屑。当我将门带上世界复归平静之后,我才开始了解到社会的险恶和人心隔肚皮,千万别以貌取人,画人画虎难画骨啊。
我叼着烟也琢磨过很多不靠谱的事情来缓解心头的郁闷,我在想象着黄太健的妹妹生的如花似玉,我也找对了地方去她的银行办事然后开始相识,之后是谈人生谈理想最后相知上床拿下,然后她挎着我的胳膊招摇过市来公司分喜糖,那是一道什么样的风景?我坚信爱情可以轻松地干掉亲情,同时爱情又比亲情更容易让陌生人趁虚而入,这样,黄太健的底儿就能被彻底扒拉了,就像一堆曾经被鼓吹一气的出口货最后不值钱大降价大甩卖了。一琢磨,跟当街扒了他的裤衩差不多个感觉,我顿觉神清气爽。不过我最后还是对此事不抱有实际的期望,不是因为没有付诸实践的可行性,而是觉得要是跟黄太健成了亲家,这后半辈子的人生观价值观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十分可怕的。
到了公司,我先给黄太监打电话说走,出去喝两杯。他吱唔不语说自己有些受了风寒,不能沾酒了。我说你在家干嘛呢?他说老婆不在,打扑克,吹牛逼。我说那我也过去吧。然后撩了电话,拿出钱包来,将几张老人头抽出来放进裤兜里,其余的就打算扔在他的淫窝了。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黄太健的屋里已经聚了乱七八糟的五六个人,有几个认识的,也有几个不太熟,我发现人事上的小赵听着门声超我这边望了望,然后继续坐那儿摸牌。黄太健见我进来,立马招呼我过去坐,让边上的一个人让开给我空了个位置。我说这是玩什么呢,他说随便玩玩,够级,带点小彩儿,彩头也不大,一张牌五块。我佯装特感兴趣,撸撸袖子就将钱包拍在桌子上,说,来来,老黄,到我对门。老黄抬起脸,眼神藏在眼镜下看不清楚,问我没见你玩过,今天是来送钱的?我说去你的吧,想赢我的钱这么容易?先玩两局试试手气吧。本来上学的时候我就没少操练这玩意儿,能记牌都算是基础课了,跟老黄他们玩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不过心里痒痒也得憋着,只捡臭牌出,没几轮就被坐在对门的黄太健连捎带闷办了好几次。我掏出钱来给他递上,面露不爽。老黄坐对面将钱一拢,喜笑颜开,说,这光棍儿就是大气,没有老婆孩子养,不玩秃了不罢休啊。我说你是不了解我啊老黄,我从小就是个犟脾气,一心奔着南墙走,九头牛都拉不回啊,哎,再说了,一块玩嘛,谁都不能装穷气!对对对,老黄说,你说的太对了,再来再来!然后就是洗牌,我肌肉噔噔跳着,心里的巴掌早就把对面那张脸扇的血肉横飞了,不过也得憋着笑。记不清又过了几轮之后,时至深夜,老黄起身说去上厕所,我也将牌一摊说不玩了不玩了,今晚算是掉你们坑里去了,然后也随着他后脚跟超卫生间走去。我跟上前问他昨晚上电话里讲的事情。黄太健显然是有了倦意,眼神迷离回头看我一下,说也不麻烦,就是得好好商量一下。我陪着笑,说黄哥,这不今天就是特意过来商量商量的嘛。他嘿嘿笑着说,小李啊,这不是个商量的地方,然后超客厅努努嘴,说明天吧,明天给你个电话。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基本就明白个七八分了,说白了,这就差不多开始讹人了。我挠挠头说,这两天没休息好,头真他妈痒啊。他在洗手间里面说,洗洗,洗洗,我这屋里有太阳能。我说还是算了吧,我有头气,传染你倒无所谓,到时候传染了你老婆,你就遭殃了,准能见天儿淫气侧漏。他出来洗手,说,正儿八经的明天哈,明天给你电话。我说那也行,都好商量。
我们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没走的几个人又聚在一块打保皇,我把钱包揣进口袋,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今天,明天得喝西北风了。黄太监坐一旁打开电视调着台,我也靠过去,说先挤你这暖和暖和,早回去,孤家寡人的也睡不着觉。黄太监的袜子破了一个洞,有着黢黑指甲垢的大长脚趾漏在外边一动一动的像个几吧。我说你老婆也不给你补补,他说你没结婚你不懂,我不给她补就不错了。我说你够惨的,看你平常锦衣玉食的,一到你老窝才知道你的原形。黄太监笑笑,说,李航还是你这年纪好,正是胡作非为的时候,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你光棍就对了,这叫明白,我就喜欢你这点……你再看看那个,陷进去了,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我看来这就是典型性脑炎,不好治,就是治好了也得留下后遗症。黄太监拿遥控器往后一指,然后对自己表述很满意似的笑起来。我顺眼望去,看见人事上小赵拿着电话,脸上阴晴不定地对着手机低声细语,右手拿根烟一把把抓着烫过的蓬松蘑菇头,毛衣领子别进脖子里,腰间翻出青色的秋裤边角……我说,黄哥呀,这个小赵不是挺利索一个人吗,现在怎么开始走犀利路线了?黄太监说这哥们谈恋爱谈拧巴了。我心里一震,问不会是跟前台吧?黄太监转头上下打量我一番说,看不出来啊,李航,你小子确实能力全面,公司里什么事儿都知道啊。我挤出一个笑,看着还在那边来回踱着对着电话喋喋不休的邋遢身影,跟黄太监说,这才哪到哪儿。
回到自己屋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打开空调准备洗个澡,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未读的信息。是麦莎发来的:你在哪?我想你。本来想回复,却想起小赵打电话的样子,继而开始联想麦莎那时接电话的表情谈吐动作举止,最后就索性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莲蓬头的热水刺下来让我全身振奋,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顺流而下的热水下不能自已地簌簌抖动,我猜自己是不是病了?我心里想着,往往这样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最孤单的时候?整个世界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开始病了,而你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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