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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我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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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晃了一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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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我被冻醒。旅馆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拿起遥控器戳了半天都没见灯亮。麦莎扯过去大半的被子也没盖严实自己,一条腿裸露在外边,全然不知寒夜刺骨。我伸手摸起手表,荧光针指在数字6上,我知道冷的时候还在后面。反正睡不着了,索性穿了衣服,给麦莎窝了窝被子盖好了,就半躺在床上抽烟。

    香烟一明一灭,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持续半晌后,窗外面有汽车拉响清脆的笛音。我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我超被冰冻的窗花不停的哈气,融化的雪水滑落下来,外面的雪国渐次清晰起来,有着黑衣的人们陆陆续续走到大街上,东方雾霭之下朝阳慢慢浮升。这已经是我在这个城市度过的第二个冬天了。

    两年前我所在的城市的冬天在记忆中是来的比较晚的,手机预报说北京下雪了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还大都穿着简单的长袖衫穿梭在校园里。那里三面环山,行车望去尽是金光灿烂的初秋景色,走在路上偶有微风袭来树上旋下几片黄叶,也恰好可以渲染这个有点被冬天遗忘角落的浪漫。在这座我们为求知而来的城市当中,我们相信我们并不是最后一批迟迟不愿离去的毕业生,所以日子过的并不单调。我们挣着微薄的薪水,吃着腾腾热气的羊肉汤,窗户透风的简易出租房里考研书籍和社会生存技巧的书刊交错摆放,我们还在复制着校园式的生活。只是后来大家的心都开始散了,就连再回母校打打篮球都难于邀到齐整的人数,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在我的身边真正地消失,没有人告诉我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到了最后,我问陪我死撑的胖子王改革,他的外号叫王改子,是我的舍友,我跟他说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吧,再下去,就举目无亲了。我还掀开自己的衣服让他看看我因为营养不良浑身凸出的肋条。王改革头也不抬,边走边说,你早就应该走的,最不应该留下的就是你了。我随着他的脚步问他为什么,然后点了一根烟。他说,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你的爱情,你爱的人离开了这座城市,你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我说,那你怎么不走?他没说话,僵硬的脸庞貌似生出一丝微笑。我说去你妈的王改子,少跟我来深沉的,走走走,喝酒去。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喝到月明星稀,大街上都难见到车辆之后才在老板的白眼下相互搀扶着离开,我们吐了一路子,还单挑了绕远的红灯街从中穿行而过,里面有应召女郎在斑斓的霓虹灯下朝我们打着招呼,不过,那时我们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怦然心动。我的泪水掉落下来的那一刻,我仰望天空,看到了那年冬天的第一片雪花。次日,我便离开了那个出租房,走的时候将钥匙扔给王改子,我跟他说不用送了,赶紧收拾收拾该卖卖该扔扔,有事没事打电话。

    公交车上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赶早班的人群,麦莎倚在我的旁边还没睡醒,眼睛半开半闭,嘴里还再重复着要买油条豆浆吃。我说这么冷的天我连手都懒得掏出来,你想吃等到了公司门口从煎饼果子那里买个捎去吃吧。麦莎抬起头锁着眉头说,李航,这么冷的天我怎么上班啊,那些人进进出出的,门就顶着没闭上,大厅里也没有暖气,我得冻成冰棍了。我将她的手拿过来揣进我的衣兜攥着,松了松身子跟她说,那不一楼是人事嘛,你可以去小赵那里取取暖避避寒,他屋里有暖气。她撅起嘴将手从我口袋里抽出来,颜色正经起来,你什么意思李航!我看见旁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大爷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边,怕她的疯脾气上来惹出大爷劝架的好心肠,就一把搂过来跟她说,跟你闹着玩的,回头咱们先去吃早餐。麦莎在我怀里问我,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点点头,然后出手机,翻出王改革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谁啊?

    我说你还没死啊王改子。

    哦,航哥啊,这么早找我干嘛,银行还没上班呢,没法提钱。

    我说去你的,少给我装大款。我继续问,最近怎么样?

    那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航哥,这我要买房子了,预付款你得帮衬着兄弟多垫点,以后我月付也不那么累,你知道现在这边的房价都他娘的涨到天宫上去了,你要是不给我……

    我打断他,滚滚滚,跟你说点正经的事,昨天我收到老罗的包裹了。

    谁?!电话里惊出一声刺耳杂音。老罗?!

    我笑着说,啊,是啊。

    你大早上逗我玩呢?王改革接着说,我买房子也是正经事啊,航哥,你想想我现在的工资……

    我说,你妈的王改子,我说是真的!他寄给我一块玛瑙石,你真不知道他的消息?

    真的假的?!废话嘛你这是,我若是知道早就跟你说了。他现在在哪?给你一块什么样的玛瑙石?

    我看包裹上写的是在新疆。

    那边大笑起来。航哥,咱宿舍弄不好真要出个大款了!

    我说去你的,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挂了,快到站了,我得下车。

    那边急急忙忙地说,哎哎,等等先别挂,没有老罗的消息,我却见到了另一个人。你想不想知道?

    我说,谁?

    想知道,给我先前发给你的银行卡上打上两万块钱,我就告诉你。

    我说王改子你干脆别说了,你先前借我的一万四还没给我呢,你当我是抢银行的。

    行行行,给你打个五折,你给我帮衬纹银一万两就行。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你听了绝对上瘾。

    公交车在公司旁边的站牌处停了,我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手拉起瘫睡在一边的麦莎走出门去,脚踩在嘎吱作响的雪上,眼前一片灿烂阳光。下车后,麦莎一边搓着手喝着气一边用眼睛瞪着我。我用手指指边上卖煎饼果子的大娘,示意他先过去,然后一边走着继续跟王改革说,你告诉我吧,一万还是可以考虑的。

    那边嘿嘿笑起来,之后放轻语速慢慢说道,你别激动哈。

    我说滚蛋吧王改子!你爱说不说!然后就要挂机。

    王改革吼起来,是夏珊!

    我停下脚步,你是说真的,王改子?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你诓我我再见你就把你的一身肥肉剁了喂狗!

    航哥,早说了让你别激动。她现在回济南了。

    我一脚脚踩着一湾冻结了的小水坑,冰面坚硬如石。王改子,此话当真?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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