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后,江衣开口说道:“哥,能不能让我抱抱兮兮!”
躺在藤椅上的江城看着江衣,眼眸中如同千年古井一般毫无波澜,江城并没有向江衣施展任何的压力, 但就是让江衣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看着江城,感觉自身被吸了进去,在古井之中挣扎窒息。
随后,在江城瞥开眼之后,江衣才如同溺水之人爬上了岸边,不停地喘息,自然垂放在两边的手紧了紧,而后,低落地说道:“哥,我就想看兮兮一眼。”
“会打扰到她!”江城淡淡地拒绝,他阻止着所有人的接近,包括他的弟弟,他很怕兮兮离了他的手又会出现什么他无法预料的变故,那样会让他很无力,而先前,之所以会把兮兮递给关玉楼,纯粹是因为对方是兮兮的父亲,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见面机会的父亲。
江衣有些落寞,不舍地看了一眼江城怀中毛色黯淡的兮兮,转过身,准备离去,可就在这时,江城再次发话:“衣衣,你是我的亲弟弟,在兮兮这事上我不能让步,希望你不要产生什么芥蒂,我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变故!”
江城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苍凉,江衣心惊,而后重重地应了一声。
“收拾一下,可能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回家族了,你从未经历过家族斗争,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江衣再次应了一声。虽然没经历过家族斗争,但他还是了解一二的。毕竟他可以一路看着崖子是怎样地突破重重阻碍,躲过多少次的危险暗杀才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他的实力不够,威信不如江城的强,再加上当初江城已经十几年没出现,已经有人渐渐把江城淡忘,是以,当初在帮助崖子争夺皇位时。他不亚于上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课。
随即,江衣缓缓走出了阁楼,看着晴朗的天色,心情却异常的阴霾。大哥变得更强大了,兮兮却死了。
想到马上就要回到家族,江衣快速去了一趟皇宫,来到皇帝的寝宫,直接闯了进去,便看见崖子还坐在书桌前看着奏折,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缘故,崖子的身材瘦弱娇小,与五大三粗的男子有着极为鲜明的对比,崖子的肤色仿佛永远也晒不黑。总是白皙,还记得曾经江衣看不惯崖子那一身如同姑娘家的皮肤,带着他在太阳底下狠狠地晒足了一年,可依旧没什么变化,后来,江衣也就无奈的放弃了。
崖子估计是皇室成员中最长命的一人,毕竟在着世俗界,大家的修为都不是很高,一来没有功法。二来没有资源,皇室也不例外,而崖子因为有着江衣的帮助,才能在弱冠之年时进入先天,减缓了衰老,延长了寿命,是以,他才能在百岁之龄还能保持青年的模样。
“崖子!”
崖子抬起头,看见江衣时,神色松缓了些,说道:“江衣,你来啦!”
“我可能要走了!”
崖子的手一抖,手中的毛笔也跟着一抖,滴下一滴墨来,脏了奏折,晕开出一团黑色来,低着头,呢喃着:“要走?去哪里?”
“回家。”
“难道国师府不是你的家吗?”
“不是,这只是我们家族的一个据点!”江衣低声说着,有些悲伤,崖子恐怕是他世上最好的朋友,但家族的事他却一直瞒着他,心里内疚,而以后他若是回了家族,再见面也就难了。
崖子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案桌上翻开的奏折,猛然之间,他觉得奏折之上的字迹让他头晕,心里也有些闷痛,可是,他却笑着,笑得有些苍凉,“我早该猜到的,你们兄弟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没有家!”
江城两兄弟的身份其实在十英国很多高层人物心中,都心知肚明,也明白那个层次不是他们所能窥探的,所以,即使江城出走百年,除了同样身份地位的余氏家族敢来闹事,别的人都安安分分的,他们也清楚,他们这些贵族的斗争,只要不弄得生灵涂炭,国师府都不会管,所以,才造就了和平。
只是,崖子的父亲皇北顾是突然死亡,连下一任的继承者都没有选定就直接归西,江城两兄弟的事也就没机会说出来,是以,崖子至今不知。
江衣低着头,看着笑得凄然的崖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如果百年之前,江城没有突然离开,他和江城早就回来家族,也就不会和崖子在一次次的险情中建立如此深厚的有益,也就不会有如此的离愁。
“走了是不是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江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世界太大了,十英国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随着实力的提升,家族给的历练任务难度也会增强,哪里还会到这里来。
“别走好不好?”崖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与恳求,江衣一愣,哽咽与恳求?崖子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早就习惯了作为上位者强势,哪里还会有表达脆弱的东西来,可事实上,崖子连眼眶都红了,好像一个被母亲狠心抛下的幼崽。
江衣有些无措与慌乱,却无法给予崖子肯定的回答,身为江家子弟,走,是必然的,一个古老的家族不会允许嫡系血脉流落在外。
“对不起!”
江衣道着歉,尽管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不起对方什么。
崖子细弱的手紧紧握着毛笔,始终没有放下,因为握得太用力,骨节泛白,甚至还能清晰地看清上面的血管,而后,咔嚓一声,质地坚硬的毛病被崖子硬生生地掰成两段,墨水飞溅,滴在崖子干净整洁的黄袍之上,格外的刺眼。
崖子从来都是爱干净的,从来不允许身上有一点的脏污,可墨水溅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毫无所觉。
崖子的神色太不对劲,至少这样癫狂的模样江衣从来未曾见到过,想要上前,崖子却突然站起身,将桌上的奏折全都砸在江衣身上,吼道:“走,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江衣不明白崖子的情绪为何这样激动,即使他们有着性命相托的交情,可要分离的时候,不都是好好的祝福吗?况且,不管是谁,除了结发妻子,哪会有不分开的!
想到这里,江衣迟疑了几下,然后转身走出了殿门,他现在就算走上前去安慰崖子,恐怕也是让对方的情绪更加激动而已,还不如就此离开,让他冷静冷静。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崖子又大吼着:“不许走,你怎么可以扔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