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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月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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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今成断根草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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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软软的踏上,纤足被烫出了血,哪怕御医轻柔再轻柔,我仍是忍不住的颤抖。祖母一直轻柔的抚着我的发,甚至连许久不见的母亲也坐在榻边暗暗拭泪。

    娇娇不疼,娇娇乖乖,等会儿就好了……耳边是母亲的轻声絮语,但我的泪,却仍是止不住的掉落。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的泪,而它的出现,也必将预示着,某一个人的毁灭。

    可那时,我不懂,我是一个连疼痛都没有权利的人。

    果然,我的泪,将祖母的心疼尽数化为怒火,与我相撞的宫女被迅速带了进来。那个依然低着头的宫女。

    赐死!当祖母那厉声传入我的耳,我才知道,我的疼痛,别人是要用生命来还的。

    “祖母”,我的轻声,唤回了祖母的凝视,“把她交给娇娇好么。”我终于停止了哭泣,那般的说着。“她害得娇娇这么痛,娇娇也想让她尝尝痛的感觉。祖母,死了就感觉不到痛了!”最后,我甚至嗔道。

    见到我不再哭泣,祖母自然愿意应我。她看了我一眼,便吩咐曹节去皎皎殿取我的软鞭来。

    那时,宫中一直流行着一种刑罚,是将马鞭加长,做成长长的一段,只要一个人握住鞭子的一端,掌握技巧,即使隔着远远的距离,也能打到你想打的那个人身上。

    自然,我也有一个,因着祖母的宠爱,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一个,是将硬重的皮革揉成软软的一团,再慢慢拉长,锻造,造成了摸在手上柔软温暖,打在人的身上,疼痛却是加倍的。

    曹节很快取来了我的软鞭。

    这时众人大数散开,只留那低头的宫女独立在殿下。其实,我是佩服她的,在刚刚那种情形下,她竟然,仍能不叫唤一声。

    我很快的甩出了鞭子,快得让人难以察觉,很快,那宫女的左肩便开始渗血,鲜红的血,比我刚刚的要多得多,也可怕的多。但她也只轻呼了声,如果不是微微颤抖的肩膀,我会以为,被打的人,不是她。

    但事实就是这般残酷,因我是翁主,她是宫女,所以,没有人对她同情。

    哪怕不忍,我第二鞭依旧下的很快。

    依旧是血。我甚至听到了那宫女疼痛的声音,那般尖锐。却不是为她自己。

    鞭子落在的,是一个男孩的身上,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年幼的男孩。

    胶东王,刘彘。耳边是舅舅的声音,怒气中带着心疼,彘儿,你……平阳!!

    这时候才发现,那个一直跪着的,不曾抬头的,左肩渗血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舅舅的长女,平阳公主。刘彘的嫡亲胞姐。

    日后,我总在想,是不是就是那一鞭,打下了我们从此纠缠不清的缘。

    也是不是就是那一鞭,才让平阳那么的恨我。恨到欲除之而后快。

    不是因为她的疼痛,而是因为,那时,我们所有人,对她的忽略。

    后来,每当我想起那件事,都问自己,是不是,我应该学会一个,叫做解释的东西。

    可那时,我的骄傲,让我无法开口言明一切,哪怕,我的本意,是想救一个人。

    自此,关于陈娇翁主的刁蛮任性,更是不胫而走。

    【四】

    因顾虑祖母,那晚之事再没人提及。

    每个人,都一如往昔的,状似平静的,生活在各自的角落。

    只祖母的态度,变得尤其快。

    她开始对荣哥哥很好。像从前对刘彘一般的好。却对刘彘,态度,日益的恶劣。

    后来,荣哥哥来找我,在事后的第三天。

    他比之从前,消瘦了不少。

    当了太子,他好像没比从前好过多少,我想。

    我们相对着,却更多了沉默。

    而距离我们上次的冷战,已经过了三个月,一个季度的变迁,这已足够改变一个曾经。

    良久,我开口,请他帮我一个忙。送文君姐姐出宫去。

    他只是沉默,幽幽的看着我,却什么都没有问,点了点头。只踏出宫殿的前一刻,他告诉我,母亲昨日去找过他。

    阿娇,我只问一句,你愿意么。他接着问,带着轻微的沙哑。却没有转过头。

    “不”落下的瞬间,我也只来得及瞧见荣哥哥身后被风扬起的衣角,带着暗色的纹路。

    我想属于我们的那段年少轻狂,也终于在这么一个季节结束,带着桃花落尽,暗柳低垂。

    时隔多日,我们终究变了太多。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但我的确想起了很多过去不愿去想的东西。

    比如,那日宴会结束之后,册封太子的旨意下达之前,祖母问我的那个,关于喜欢的话题。

    比如,那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可以不顾母亲的阻止而坚持陪伴我的人。

    比如,这时隔三月的冷战。

    又比如,这一次,状似的意外。

    我想,这汉宫,也终于,变成了一个,连我也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可怕。

    所以,我不能再留文君姐姐了,再也不能。

    【五】

    王夫人来探望我时,我正靠在软榻上,喝着祖母命太医为我熬的药汁,苦得惊人。

    案几上,摆放着蜜饯与各色瓜果。母亲在一旁,温柔的为我扇着风。不时心疼的看了看我的左脚。

    彼时,与我的淡然相比,母亲的行为甚至是称得上热情,从未有过的热情。

    先是免了她们的跪拜,再是亲抱了刘彘在膝坐在榻边,怜惜的问着他的鞭伤。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他,胶东王刘彘。

    比之荣哥哥的温润,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坚韧。

    但最让我引以不同,却是他的眼神。

    就如那日鞭子落在他的肩头他那不喜不卑的眼神一样,幽暗漆黑,让人无法看透,却又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终至无法自拔。

    那一刹那,我有了一种,类似怜惜的感觉,带着,微微的疼。

    后来,我把这种感觉讲给祖母听,祖母却只是笑,笑中带着忧伤。

    然后,摸着我的发,告诉了我一个故事,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故事。

    那是关于她,祖父,和一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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