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汉宫秋月陈阿娇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长门后续(彻)第(3/4)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样。傲然神情,永不示弱的眼神。我屏退四下,拉她进内堂。对宫人前来报喜声也是置若罔闻。反而是阿娇挤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恭喜皇上,喜得麟儿。阿娇,我沉声唤她,眉目深锁,你为什么不求我?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否认。。。。。。

    你会信吗?她淡淡地打断,一双眼睛大而空灵,看定我,泪水满溢,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

    我是母亲用来稳固她的地位用来和你做交易的筹码,你会在乎一枚棋子的生死吗?她淡淡地笑开,一身红衣更加夺目。她盈盈跪下去,巫蛊一事,阿娇无话可说。

    心无声地撕裂,我怔怔地在她面前,却始终无法伸手。

    自登记以来,先有皇祖母万般刁难,外戚掌权,将我架空,形如傀儡。后来皇祖母仙逝,我韬光养晦,竭尽筹谋,方为自己征得一方支持。再也不愿有一个声音在耳畔提醒,我不过是靠女人登上皇位。只能下决心,废掉阿娇,从此再无金屋藏娇的誓言,所有年少的单纯美好,一并崩塌。

    阿娇的裙摆拖起一地尘埃,我始终不敢看她的背影。听见椒房殿某处灌进瑟瑟寒风,轻易便吹入胸膛。

    (七)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一纸诏书写了又写,终于化作寥寥数字。阿娇搬进长门宫,子夫母凭子贵,晋封皇后。普天同庆。

    没有人在提到阿娇,只有姑姑一日又一日地挡在我的玉撵前面,求我去见阿娇一面。是那样倔强,咬牙,视而不见。

    我没想过阿娇会这样死去,她还那样年轻,正是一朵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她怎么会死。怎么能死?宫人前来通传时,我双手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赶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姑姑哭得死去活来,她嘶吼着告诉我,,皇上,阿娇临死之前喊着彻儿,是彻儿啊,皇上。我怔忡落泪,但仍不信,怎么可能?

    我不知如何回宫,也不知眼前所见是否是幻觉。为何,我脑海浮现的始终都是十六岁那年,为讨好阿娇而扎的一只花灯,她拎着灯,笑的那么美,那么美。美得好像很快就会消失一样。这些年她再也没有那样笑过,一次也没有。

    我以为我不爱阿娇,可是阿娇死了,我才知道我已经不能再爱。

    我更加倾尽心力于国事,广纳良才,悉心纳谏。皇位坐得越久越寂寞,听多了三呼万岁,看惯了顺从嘴脸,无端想念阿娇那张倨傲的脸。她是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我始终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有术士告诉我,求以仙名,得得以飞升,便能与阿娇再见。我不屑为仙,只是抱着一丝希冀,筑建章宫,凿太液池,修仙山,造飞阁。

    她终于出现。

    她是乐师李延年的妹妹,跳极美的舞,眉目流转间都是阿娇的影子。仿佛她从云中来,周身全无烟火之气。我伸出手,她便握住。仿佛是上天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无数次,我细细看她睡颜,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深深呼吸,嘴吐出的字,只是阿娇,阿娇。

    椒房殿似乎自阿娇住过后就宛如冷宫,如今的子夫也是一样。我的心和身都在建章宫,一心一意恩宠有加。起初她和子夫一样顺从乖巧,后来她越发像阿娇,尤其不说话的时候。一次半夜醒来,看见她侧身卧在身边,伸手轻抚我的时候,声音哀怨悲伤。她问,皇上,阿娇是谁?你这么爱她。

    我假寐,转身。心已经疼到麻木。

    子夫母凭子贵,卫青又为官多年,朝中势力不可小觑,于是又封了李夫人的兄长为将军。可惜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打了败仗不说,甚至弃城而逃。李夫人忧心成疾,一病不起。她说身为人妇,容貌不修,装饰不整,不足以见君父,如今蓬头垢面,实在不敢相见。如此,我再也没有看过她的脸。是立春那日,苏醒,隔着帘帐露出笑容。她说皇上,就让我带着阿娇皇后的面容,留在你的心里。

    冰凉的身体自我怀中后滑落,仿佛也有一处破落成荒,再无春色。

    (八)

    再不近女色,满目脂粉都如锦灰。

    我不知是否要彻底失去,才会毫无顾忌,纵横捭阖。更加勤勉国事,启用市井文才,朝野清明。又令卫青出征,收复河朔之地,走白羊,楼烦王,筑朔方城。解除百年来匈奴对大汉的威胁。卫青再封长平侯。

    大汉之尊,延传天下。西域使臣纷纷来朝,进贡的珍奇中有一颗雪莲。被置于冰中保存,使我有缘得见这天山奇珍。只不过我的手指还未碰到它的枝蔓,便已凋谢。轰然间,想起阿娇。

    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还未曾忘记她的眉眼。年岁老去,身体萎靡,心更加不堪一击。遂请来江湖术士为我招来阿娇的魂魄。她的衣裳宛如被身体撑起,她的眉眼似在浓烟中被细细勾勒。我展露笑颜,赏赐术士万千钱财。朝中无不劝谏,此乃无稽之谈。我何尝不知,只是一意执迷。

    匈奴一灭,江山稳固,登高一呼,天下百应。只是身边没有她,无法让她看见如今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面对刘荣待她的好,只能远远捏紧拳头的少年。

    心头有这样一根刺,始终不能忘怀。城楼寒风凛冽,我终于倒下去,从未虚弱如此。

    术士推测,宫中恐有人做法要取我性命。我全然不信。直到如今被分派到洗衣房,曾经阿娇的贴身奴婢,冒死闯入未央宫那一块丝绸给我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笔迹,认出是子夫的。侍婢泪如雨下,跪在榻边,请,陛下为陈皇后雪尽沉冤。

    一夜落雪,我伸手想要扶起侍婢,她却先一步用钗插进自己的胸膛。她说今生无怨,有如陈皇后如此待她亲厚的主子,又说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生命再无眷念。摸到她的血,粘稠炽热。眼睛酸涩发胀,无法言语。

    一夜未眠,细细整理思绪。又唤出当初为阿娇诊断的太医。可惜,真相来得这么晚。

    我握住从子夫的寝宫搜出那一截人偶,针刺入肌肤。扼住子夫的颈项,她的脸变得那样陌生阴郁,是那样咬牙切齿地道,刘彻,我很早很早就想要你死。目光阴毒,一张脸因仇恨而变得扭曲。她笑得开怀,用巫蛊来诅咒,不也是当年陛下亲手教给我。为了使阿娇皇后对你低头,你让我在木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陛下好狠的心。

    是,多年来我苦苦咽下的真相。是最为痴迷的时候,无法忍受阿娇的冷漠疏离,终于出此下策。只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