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着天穹/它才是我的世界/那片片洁白是我的天堂/那抹抹蔚蓝是我的幻梦/我何时才能回到那儿翱翔”
实在无聊,便随手在纸上写了几句。虽然随意,却字字词词句句都是我的心声。
感觉自两年前的大婚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戏剧化。当这种戏剧化逐渐变为习惯的时候,我开始变得贪婪,我奢望更多的“戏剧”,就像我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求刘彻放我出宫。
那天,他高呼着“诏卫美人!”后就再也没来过椒房殿,连郭舍仁都没有再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听说他现在天天卫美人相伴、夜夜卫美人相陪,好不舒服、好不逍遥。甚至宫中竟然暗的有可笑的传言:
“陛下很早很早就心仪平阳公主的舞姬卫娘娘,是因为皇后有几分像卫娘娘,又有陛下许诺在先,陛下才娶了皇后娘娘。现在有卫美人日夜相陪相伴,陛下早就不要皇后娘娘了。”
甚至有人大胆的传说:
“陛下从未宠幸过皇后娘娘,如今的椒房殿比薄皇后娘娘时的椒房殿胜似冷宫离院。”
然则,这是事实。只是皇宫里太过真实的事实就是禁忌,宫人之间能够互相传说,定然是有人授意、有人默许的。但是他不像她一样针对的对象只是是我,还有我身后的母亲。
“娘娘还是不想知道关于新纳的卫美人的事情吗?”湫水顿了顿,继续说,“她就是当年……”
“够了。陛下的一切宠妃都与本宫无关。”
我无法想像他日日与一个美丽的女子卿卿我我、夜夜和那个女子缠绵缱绻的画面,那像一把把血淋淋的匕首插进我的心。老天真是调皮得残忍,他竟然让我爱上刘彻这个我最不能爱的男人。
“娘娘,卫美人娘娘候见。”大长秋在门口鞠腰说道。
自我进宫以来,我从未见过刘彻的任何一个妃姬。当那第一个好像姓王的少使候见开始,我就放出话:“本宫素爱清静,各位夫人若是候见,只怕会怠慢,故本宫不见任何一位夫人。”人人都见那位王少使热脸贴了冷屁股,都自觉的不来烦扰我了。渐渐,这都成为了宫里的潜规则。再者宫中的大小事宜我都以“体弱多病”为由仍旧推托给王太后,她们也无需来巴结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后?
“她在哪儿?”
我真想见见她,可现在有机会又想像乌龟一样把头躲在壳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里,我竟害怕见到她!
“算了。”我自嘲的叹了一口气,语无波澜的说,“你看着办吧。”
大长秋的那声“诺”掩埋到了湫水的“娘娘就不想见见么?”里。
“不想。”我不耐烦的说,顺手将那张写了不算诗歌的几个散句的纸撕碎,又捏成团扔到地上,“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本宫的。看着那些女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听她们唧唧喳喳的假奉承,还不如睡睡觉、习习字、看看书呢。”
她似乎不死心的还要说什么,我连忙打断她:“姑姑今日怎么了?——以后本宫不想见也不想听那些女人的事情,陛下的事情更不需要告诉本宫!”我顿了顿,稍有挪掖的笑笑,说,“姑姑要是真的闷得慌,就和谨珏去说吧,她可是已经闷极了。”
湫水不着痕迹的瞪了我一眼就退下了。她一走,我脸上的淡笑瞬间就僵硬了,渐渐的淡下去,直到没有。
不一会儿,谦珏抱着一个小匣子进来,说那是卫子夫送的。我眉头一蹙,她连忙说:“奴婢马上送回去。”
“挑一对上好的碧玉一并送过去。”
“娘娘怎么能这样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进也就罢了,还来要娘娘的。”
真不知谨珏什么时候也进来了,满脸的不满。
谦珏警告的叫了一声“谨珏”,告诉她,她误会了,卫子夫是送了东西过来的,只是我不要。谨珏听了,更是不满的直叫“娘娘”。
“行了,谨珏姐姐真是很没大没小。都算是姑姑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让谦珏退下。
“娘娘,您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啊!陛下以往纳的娘娘虽多,可不过多是最末的长使和少使,品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位八子娘娘——薄八子,可这次一纳就封了美人,地位仅次于娘娘您啊!而且陛下还亲自以‘育子侍夫’之意赐名‘子夫’,要是有朝一日,她……她……那她还不爬到娘娘您上面了?”
我苦苦一笑,喃喃的说:“本来就注定的。”
“娘娘,您刚才说什么?”
我一愣,才觉察自己失言了,淡笑着摇摇头,让她也退下。
“美人么?看来他很爱她啊!过不了多久,她应该就是卫皇后了吧?”
心痛,对我来说早已经成为了习惯,习惯到只剩下麻木。原以为不会再心痛,可自见到他后,心又止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抽痛。隐隐的痛,在我的心底的某个地方,肆意地折磨着我。
“什么‘卫皇后’?你才是皇后,没有人会敢抢我女儿的位子的……皇后娘娘放心。”
我猛的抬头,哑然,“母亲?您怎么来了?我……”
“你是大汉至高无上的女人——皇后,以后即使在母亲面前也要称‘本宫’。”
“本宫……我根本配不起,当然薄皇后娘娘不是也只是称‘我’吗?”
我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说给她听的,还不如说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娇儿……”母亲拉着长长的尾音,当尾音消尽,她又恨恨的说,“那个骚狐狸精卫子夫不过是平阳府里的一个下人丫头,也配来和你抢皇后之位?”
“隔墙有耳。”——我冷冷的提醒她。
母亲只是微愣,马上又把矛头转向我,“阿娇……”
我皱了皱眉头,又是长长的尾音!
“我听说陛下还没有和你行夫妻之实、两年只见过两面,是吗?”见我无语,她又说,“我的眼睛不比湫水少。”
“我……”见她眼睛一瞪,我忙改口,“本宫知道。”
对于母亲的眼线,我早就领教过。与其吃惊这个,还不如更惊讶母亲竟然知道湫水之心。她和湫水都一样,深长不露。
“娇儿,我的皇后娘娘啊,我原来实在是太宠你了,怎么到了这里你还胡来?”母亲无奈的摇摇头,“只要你早日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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