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遇到与自己同为现在的人,不再孤苦独一,心里也能得到少许安慰吧!
“诶!籽烨姐!”我笑应着。
这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的了!
“我还有很多活计要做呢,先出去了。”她无奈道。她不像我是“翁主”这般得闲,日日都有干不完的活儿。而且,我不知别府如何,只觉得公主府里的仆人们是真够可怜的,一天忙到晚且“日再食”。哪像我这高高在上的“主人”,除了山珍海味的三餐还有“下午茶”、夜宵和零食。
原来耳听为虚,现在眼见才为实。在学历史时只知道古代封建社会阶级明确、仆人奴隶受到压迫,却不然。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了。
下午黄昏,太阳不再毒辣,也有些许轻风,我便到院子里玩耍。
“母亲!”
走着走着,看见母亲正倚在水池边的一块较大的假山石边向水池里投着馒头屑喂鱼。
水面上浮着朵朵雪白的、粉红的、淡蓝的、粉紫的水莲和叶叶或是翠绿或是墨绿的荷叶。我知道这圆圆如伞的荷叶下有成群的小鲤鱼。
母亲投到水里的馒头屑激起轻微的涟漪,浸了水的馒头很快沉了下去。
“娇儿啊。”母亲见是我,很高兴。
“母亲真有闲心,宁在这里喂鱼也不陪娇儿玩。”我嘟着嘴巴向母亲撒娇。
“娇儿何时变得这样爱粘人了?”母亲笑道,将走近的我一把拦入怀里。
一旁的姒珣本要接过母亲的馒头却被我拿了去,掰成碎沫沫抛到水池里。
“傻瓜,怎么能一次给那么多呢?”母亲溺爱地搂着我微微晃悠。
我真么不相信母亲对我的宠爱是单纯的一位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爱。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会疼爱女儿胜过儿子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而显然我的母亲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精明如她。那么,她的宠爱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就是贯穿这个阴谋不可缺少的桥。
但这只是想想,我还是宁愿相信母亲是真心爱我的。即便我与她实际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的后半生会一直叫她“母亲”。我不希望被我用这么美丽的词语呼唤的人只是把我当作一枚棋子。高傲的独孤月怎么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悲哀?
“母亲,娇儿不明白。多喂一些它们就不抢了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极?
“错了,就是要让它们抢。”她似乎把我搂得更紧了,“它们一旦轻易地得到就会涣散,只有去抢去争取才会时刻记得它们的命运掌握在主人手里。”
这算是在给我上课吗?
“娇儿还是不懂。”我扬起头望着母亲,她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溺爱。即使仍旧在笑,也带着几分阴气。
那骇人的表情让我心头一凛,小声道:“难道它们得到足够的食物时不会记得这些是主人给的吗?”
“人生来就低贱,如果太轻松的得到,他只会记得得到的容易,其它一概不汇记得。人尽如此,何况鱼畜呢?”
母亲的声音冷得我忘了她怀里的潮热。心里不禁冷笑:以后要是嫌热了就来听她讲话。
“所以要时时给它们一些小小的提醒。”她为自己的教育作了一个总结。
而我也得到了自己的总结:在这里,我还要学习很多“生存之道”。
那么,现在我得开始下第一步。这步棋很总要,它关乎我以后能否稍稍容易些地生存。
“母亲,娇儿想有一人时常陪着解闷儿,那也不用再总是麻烦母亲了。”
我知道陈阿娇原本有一个乳母照顾的,可是就在我来这里的前一日,失足掉进了水池里溺死了——就是现在我面前的这个水池。里面到底溺过怎样的一个人呢?听说那乳母死得有些蹊跷却也没人敢在母亲没有发话的情况下再好奇什么。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没了乳母,便没有贴身照料我的人了,这些时日都是母亲在照顾我,还有她的贴身女婢姒珣。为此,我还无意听到有些嘴长的下人私下里说,自那位乳母去世后,母亲对我的疼爱一日胜过一日。我亦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也无心深究。
只是,我还是需要一个贴身婢女照料起居的。我也正是需要一个心腹,而这个心腹者我心里自然已经有不二人选了——入股哦她愿意,她将和我一起承担我往后人生的喜忧疾苦。如果她因为我已经注定了的悲惨结局而不愿意,我也无法。只是我在还未完全学习到这里的铁石心肠,不忍心除去这个知道我秘密的人,毕竟我在这里只有她一个熟人了。
“也是……”母亲微微沉吟,我相信她其实也早有打算的,“那娇儿想要谁陪你玩呢?”
“娇儿不知道。姒珣姐姐要跟随母亲、照顾母亲,所以娇儿不能要求姐姐陪我玩。其他的姐姐中熟悉的……”我故意歪着脑袋作冥思状。
“忌言,你是主人,主人怎么能称这些婢女为‘姐姐’呢?娇儿,记住,你的姐姐只有宫中那些得宠的公主、郡主,知道么?”母亲厉责道,她一心要我时刻记住:我是她——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地位尊贵,无可比拟。
“是,娇儿紧记。”我仰头甜甜一笑。
方才看到姒珣听闻母亲的话立马垂首肃立,我心里不免有几分歉意,谁会愿意亲耳听到别人蔑视自己的身份呢?
或许,这也是母亲的一种“提醒”吧!要姒珣时刻紧记:她是馆陶长公主的女婢,对主人不得有二心。不然就凭她的身份地位,在馆陶长公主看来杀她不过捏死一只小小蚂蚁般简单。
“要不就梓靥,那丫头既机灵也很会照顾人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梓靥不是母亲的贴身女婢,但比起那些默默不祥的下人来还是要受宠些。在众多的下人中,母亲也知道只有姒珣、梓靥我要相熟些,其次就是谦珏、谨珏两姐妹了。母亲将梓靥与了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嗯,也只有梓靥……要相熟些了。”郁闷,活生生地将那“姐姐”给咽了下去。
“就只有梓靥会不不太周全,长公主?”姒珣突然开口说道。
“也是——娇儿,就只有梓靥陪你玩,会不会厌怠?”母亲恍然而道。
“娇儿全随母亲。”我歪了歪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多些人可以玩‘躲猫猫’。”
五六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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