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的是强哥因为体重超标和身高不达标,没过体检,还是留在了学校继续读书。而我各方面完全达标,家里又给花了十万块钱买了这么一个指标,当兵的事就算成了。领上了05式的作训服和一床军被,等待着走兵的通知。
请强哥吃饭的时候我俩都没喝多少酒,他说,你命好,生得好,虽然没我聪明没我帅,但是部队就要你不要我,我说,是是是,那你就去上大学,等长高了再来部队找我,我等着你,他说去你的,到时候我还得听你命令,再说当兵那么苦有啥好去的,你自己去吧。我说强哥你对我这样羡慕嫉妒恨,让我情何以堪啊。
当兵也真不容易,花着钱去卖命,看看强哥,身高不达标花钱都去不成。体检的时候我那个提心吊胆啊,光着屁股蛙跳,还有医生用小棍扒拉你小JJ。这是选美啊还是体检啊,你说我当个兵容易吗我。
要走了,我心里是既兴奋又紧张,离开这座安逸城去过一种新的生活,这是我如今唯一所期待的。这些日子天天做恶梦,脑子里总是东子杀人时的狰狞,和陶子撕心裂肺的无助,虽然他们走的时候都是那么平静,但我知道曾经的那俩个人永远也回不来了。只要能尽快的忘记这些,就是花钱买罪受也值。
没想到在我接到入伍通知的第二天小熊就约我出来道别,他竟然也拿到入伍通知了,这倒也不是十分奇怪,我父母和他父母都是同事,相互之间消息也畅通,小熊什么事都不甘落在我后面,他跟我一样,八门考试七门不及格得主,想想干脆也当兵去算了。是夜,我俩坐在海边喝着啤酒,聊着小时候,从小和我一齐长大的兄弟。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
我想每一个年轻人,对军营都是很向往的,穿上那身绿军装是多么的荣光,还有那些黎明时从远方传来的番号声,侵彻心脏的钢枪铁甲,和一种从未想象过的生活,对每一个热血青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之前听说是去内蒙边防,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狼群做伴,骑马扛枪,对草原充满了美丽的幻想。但临走前才知道那是解放军,而我们是武警,要去的是甘肃一个很偏僻的城市,当时确实很失望,我想那里的生活一定很枯燥无聊,可是我错了。
高二读了一半便结束了我简单快乐的校园生活,踏上了另一种人生。零八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离别不会是安静的,一场盛大的离别盛会在车站前华丽上演,绿衣红花,我们排队前行,漫天雪花飞舞飘零,看着围栏外堆满的一张张陌生面孔,好像我们是将赴刑场的死士,我们踏着荣誉前行,为何却显得如此悲凄。
火车在轰鸣声中开出了人们的视线,颠簸中不觉夜幕已降临,车厢里坐满了兵,领队的军官不跟我们说一句话,对军官我是很畏惧的,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他一枪毙了我,新兵之间相谈甚欢,都是一起上车的同乡,先联络联络感情,如果能分到一个地方也好有个照应。聊天的内容模式大致一样,分三步,第一步先谦虚自介,没话了就吃东西,其实谁都没记住谁。第二步相互吹捧,没话了再接着吃东西,吃别人的。第三步是都混熟了,开始吹NB,一开吹东西都顾不上吃了,也说不出正经话,从抽烟喝酒到飞机手枪,从泡妞打架到爹叫李刚。
在听一个瘦子讲他找小(和谐)姐史的时候我睡着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醒来的时候那瘦子居然还在讲,不过话题换到了部队上。我暂时也睡不着了,就听他们聊着,说部队有什么规矩,买零食的时候给自己买多少就要给班长买多少,只能多不能少,班长给你五块让你帮他买盒十块的烟,回来你还得给班长找三块,巴结好了班长,才能少挨点收拾。
我倒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算不上恐惧,就是心里有点闹腾。想起临走前当过兵的姨夫跟我说的话,部队就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没那么多用不着的心眼子,你能行,妥妥的。我深信姨夫的话,对瘦子说的部队潜规则不怎么相信。我这人挺随便的,别人怎么来我就怎么来,随遇而安吧。
面临即将迎来的军旅生活,每个新兵的心里都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新兵们倾听着,思考着或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用着各种方法抑制着不安。
早晨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过了包头,眼前是无边的沙漠,从山西走内蒙过宁夏到甘肃,天黑天亮,天亮天黑,火车在城市沙漠山峦湖泊中驰骋穿梭,等待让所有人都感觉焦躁不耐烦,最重要的是大家带的零食都吃完了,列车售货员的春天来了。
终于,火车结束了在蓝天戈壁见的旅程,最后一次翻过了一条美丽的黄河支流,抵达了兰州。整理分派了队伍,我们又上了大巴,去往一个叫临夏的城市,盘桓的山路,穿过了传说是中国最长的山体隧道,在荒凉的大山里穿行,在又一次天黑的时候,我们最终到达了目的地,临夏市教导队。
教导队位于一座贫穷城市的一环,看起来像一个村庄,在大巴驶进教导队之前,村庄的路上有零零散散几个围观的人,穿着我从未在城市中见过的青灰色大褂,带着白色的方角帽,我对这个新兵连第一印象就是一座荒邑。
下车整队,分班。一百六十个新兵蛋蛋分了四个排十五个班,我们班十人。和我想象中伟岸刚毅的班长形象完全不一样,小个,皮肤有点黑,红脸蛋,一脸随和的笑容,还帮我提行李,就像从小被我欺负的那个张婶家的二蛋。进了班,班长帮我们铺床叠被,倒开水。让我们感动的手足无措。
坐了两天的车,早已水尽粮绝,大家伙都饿了,听到一声哨响,紧接着开饭两个字,个个眼睛里都冒绿光,班长带我们出来整队,带到食堂门口再集体整队。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台阶前一盏黄色的大灯照着,操场上绿丫丫的一片,排长们组织我们列队,之后像向教导员作报告,四个排长依次报道“教导员同志,部队晚开饭前集合完毕,是否开饭,请指示。”教导员站在灯下,他的身材又高又胖非常魁梧,说话的口音说不上是哪的人,但非常的逗,他像我们敬了个礼,说“稍息,新同志们,你们刚来到这里,有一些规矩还不太明白,我简单的讲一讲”接着的吧的吧讲了半个小时,至于讲了啥一个字没记住。我们实在饿得不行,只当他是报菜名呢。
这时候教导员的讲话好像要结束了,问我们“都听懂了吗?”我们喊“都听懂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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