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接下去又道:“你哥要抓你回家呢。”
叶青衫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仿佛叶英会突然从那里钻出来。
“他、他在哪里?”
林冬摇头,“我不知道。”
叶青衫狐疑,“你在骗我?”
“没有。”林冬说话总是正正经经的,一双乌黑眼睛看着人道:“我和他一起来的,他去衙门没找着你,又走了。”
叶青衫有些为难,看了看林冬,又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像尾巴似的小少年。
他压低声音,“我现在去衙门,会不会碰到他?”
“不一定,但也有可能。”
这说了等于没说!
叶青衫挣扎一阵,正义感还是将怕哥哥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拉着林冬不放,“你先跟我去衙门再说!”
林冬只得跟着他出了门,一边又去看小尾巴少年。
“你不是池马镇的人吧?”
那少年有些畏畏缩缩,见林冬跟自己说话,紧张道:“嗯。”
“打哪儿来的?”林冬和他聊天。
“长沙府……”
叶青衫插嘴道:“你怎知道他不是这儿的人?”
“看他穿着扮相不像,口音也很奇怪。”林冬道:“哎,你多大?”
“十、十三。”
林冬转头对叶青衫道:“看他穿这样子,丢这么点钱总不会斤斤计较,这么着急想找回来必定是为了荷包袋子。既然是姐姐送的,可身边又没跟着姐姐……”
林冬突然一笑,圆嘟嘟的脸看起来可爱异常,“你离家出走啊?”
几句话就将叶青衫和那小少年说得张大了嘴,叶青衫左右打量他,“臧飞龙啥时候找了你这么个书生?”
林冬耸肩,“现在不是了,他把我赶下来了。”
“哦。”叶青衫眼睛咕噜噜转,装作漫不经心,问:“这钱袋真不是你偷的?”
“不是。”
“……”眼见到了衙门,叶青衫道:“等你洗脱冤情,不如我们一起去当捕头吧。”
林冬:“……”
叶青衫见他不说话,不满道:“要做男子汉,就要当捕头。”
林冬眨眨眼,真诚道:“捕头也要吃饭。”
“啊?”
“不管做什么都要吃饭,所以我只吃饭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
“你是米虫?”
林冬歪了个脑袋,“那是什么?”
“被人养在米缸里,只知道吃的东西。”
林冬挑眉,“以前是被人养着的,不过现在不是了。”
“臧飞龙养你?”
“其他人养我。”两人说着已经上了石阶,林冬说起被谁谁养着,丝毫不觉愧疚,“大王也养了我几天。”
叶青衫莫名其妙的就和他聊起天来了,感觉还很不错,于是放开抓着他的手,道:“刚才那么凶的对你,不好意思。”
林冬也大方,“没关系,请我吃顿好的就行了。”
叶青衫:“……”
叶青衫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的毕生愿望就是懒着不动,然后吃遍美食。他看着林冬往衙门里走去,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他吃成个大胖小子的滑稽形象。还要边吃得满嘴流油,摊在躺椅上哼哧喘气,还要一边看着书本。
……太恶寒了。
进了衙门,小少爷往堂上一跪,林冬却是站着。
那地保嚷嚷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林冬道:“在下林冬,乃是举人,我朝有律法,秀才以上皆可不跪。”
地保见林冬年纪轻轻却是举人,不由道:“林先生出自哪家学馆?家师是哪位呢?”
“学生未曾入过学馆。”林冬道:“乃是乡贡,没什么本事,所以只得了举人便再考不上了。”
地保哦了一声,眸光里的兴趣顿时减淡,又看向那跪着的人,“你又是何人?”
“草民张君,乃是长沙府人,本想进长安,在池马镇歇息时却被偷了荷包。”
旁边一衙差对着地保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什么,那地保皱眉,“叶青衫又跑来了?”
那衙差道:“就在外面等着呢。”
地保顿时不耐,左右张望堂下人,“这案子谁接的!”
王大彪此时走了上来,他正是前日和叶英在门口冷言冷语的捕头。他道:“张君之前来门口报官,可这案子无从查起,他也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遗失的,我本不欲接手打发他走了,料想是后来被叶青衫管了闲事。”
那地保只得看林冬道:“他说的小偷,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
“……”
地保一拍桌子,“你们是来戏耍老爷的不成?张君!你可有证据?”
张君赶紧道:“他拿着我的荷包,被叶公子亲手逮住,客栈大堂里众人俱是人证!”
林冬道:“这钱袋本是我向朋友借来,他是从何处拿来的我却不知。”
地保看他,“你那朋友人呢?”
“走了。”
“走哪儿去了?”
“不知道。”
地保又拍桌子,“大胆林冬!你这般信口雌黄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不成!来人啊!将他押下去关起来!”
衙差上前,拖着林冬就走,张君有些傻了,脱口而出,“等等!”
地保看他,“又怎么了?”
张君也不知道又怎么了,只觉得这事有些太突然了。虽然人证有了,林冬也澄清不了自己,可总觉得他不会是偷东西的人。
地保这就判了,反倒让他心里心虚。
说起来,既然找到了这事也就不用非上公堂不可,可怎的自己就在这里跪下了呢?
想来想去,张君终于明白了,因为叶青衫一直要上公堂,就算要澄清也要在公堂上说清,他反而被牵着鼻子走了。
沮丧的出了门,叶青衫果然还等在门口,见他出来赶紧上前问:“如何?”
张君点点头,又摇摇头,“荷包拿回来了,林先生被关起来了。”
“这……”叶青衫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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