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卫星
星期二的下午，水木金和其他8个语文老师在一起集体备课，这是学校定下的惯例。他们现在是高三，集备坚持得更好。
水木金是备课组长，他首先发言，讲了两点。一是他认为现在是第一轮考点复习，每周晚自习考试都综合试卷不合适，建议采用“滚动式”练习试卷；二是作文要每周或间周穿插复习，不要等到最后集中“强化”。
水木金提请大家进行讨论，少数老师提出疑问并主张还是坚持原来的做法，但大部分都赞同水木金的意见，最后确定就按水木金说的做。
最后，水木金把时间交给另一个女老师，由她作这一次的中心发言——讲解考点“辨析并修改病句”。
女老师姓周，很年轻，高一刚分来时学校实施“结队拜师”恰好是水木金的徒弟。从高一上来第一次带高三，总表现出信心不足。水木金就经常鼓励，指导，这次轮到她做主题发言，水木金就给了非常细致的指导。
小周开始有些拘谨，声音也很小，总感觉放不开。水木金就时不时点一两句，予以充分肯定，在说的过程中还有意说些笑话。这样，慢慢地，小周就完全放开了。一旦“放开”她的优点就充分表现出来了。首先是她准备充分，对考纲和考题探究透彻，所以讲得有根有据，细致深入；加上她的圆润甜美，于是给在座的老师留下一个全新的美好印象，似乎都有一种“震惊四座”“令人刮目相看”的感觉。
集备刚结束，水木金就接到一位学生家长的电话，说他的儿子熊晓辉已经看过医生拿了药，但还要晚一天才来学校上课。水木金连忙说好，说你不要着急，让孩子把身体调好最重要。
熊晓辉是班上的学习尖子，考试成绩基本总在前三甲。但性格内向，学习过于刻苦，晚上常常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弄得最近有些神经衰弱，失眠头晕。水木金得知后，连忙通知他的父亲，让他把熊晓辉带回家上医院检查一下，顺便在家放松调整一下。刚才电话中听家长说问题不很严重，水木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放下电话，水木金又想起学生吴贝贝最近成绩下滑厉害，特别是这次月考名次下降24名；又听说她正在和外班的一个男生谈恋爱，心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成绩下降。于是，他决定找他好好谈谈。
熊晓辉来了，有些紧张，他知道老师是为他成绩下滑的事。水木金并没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而是问了一些有关他生活、身体和心理状态一类“闲话”，待熊晓辉完全放松后，却毫无征兆毫无过度地突然冒出一句：“告诉我，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嗯？”
熊晓辉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嘴里慌忙答道：“我……”不知是解释还是承认的好，一时语塞。
水木金见状，笑道：“要正确对待这个问题哟！你看看你的学习成绩，——对学习有没有影响？高中谈恋爱不是时候，本身就不成熟，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他人不负责任——你看有几个是成功的，嗯？——要谈恋爱，大学里去谈！……”
水木金越是说笑，熊晓辉越是感到不自在，只恨地上没有缝儿让他钻下去。为了尽早结束这尴尬，也是为了急于表达自己的决心，猛一抬头，大声说：“老师，我，我不会再谈了！我一定专心学习！”
水木金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才对嘛！”
与熊晓辉谈完后，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都走了，就只剩水木金。水木金正想关门回家，却瞥见本班女生欧阳宇琴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徘徊，似乎正要找自己。
一看是她，水木金这头就有些大。这个欧阳宇琴虽然长得略显瘦小，但言行举止总表现出超出年龄的成熟。喜欢一个人独处，常常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出神，发呆；不喜欢跟比她小的人——无论男女生——交往，听到他们聊天发笑时便常常自顾自地冷笑，并且总爱嘴角一扯，小声嘀咕“幼稚！”“弱智！”或“无聊！”。
水木金觉得欧阳宇琴的这种性格既不利于自身心理健康，也不利于同学间的团结，于是就有意识地去关心她，几次找她谈心，课前课后碰到她也要跟她聊上几句。久而久之，水木金就发现大为不妙，直觉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他！
水木金便觉有些烦恼。把事情挑明了极可能会伤害女孩子的自尊心，任其发展又担心产生不良后果。坦白说，他喜欢漂亮女生，不，确切地说是女人，但又凭天地良心说，他从不动学生的心思，做人是有原则的，要讲道德的！他不只一次这么说过，而且只要是听说哪里有“禽兽老师”狼手伸向学生时，他总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义愤填膺：“这些禽兽统统都要抓去枪毙，不，处以绞刑！”
水木金不等欧阳宇琴进办公室，赶紧起身，边关门边对欧阳宇琴大声说道：“放学了，为什么还不走？”
欧阳宇琴见水木金关门要走，知道水木金不想理她，但还是小声说：“我有问题要问。”
水木金先是一笑，然后故意把脸一沉，说：“老师要回家吃饭，明天再问！——快点走，你不吃饭唦？”
欧阳宇琴小嘴一翘，鼻子一哼，小声道：“讨厌！”转身就跑走了。
第二天，距离高考100天的日子，下午2：10，高三年级举行“百日冲刺”誓师大会。学校到处是标语，有本年级的，多是自励，如“抢时间，抓基础，勤演练定有收获；树自信，誓拼搏，升大学回报父母”等，也有低年级的，则多是鼓励，如“决战高考，决定命运；奋战百日，笑傲群雄”一类。整个校园到处都弥漫着备战高考的紧张气息，特别是高三学生，似乎这才真的感觉到，高考真的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刻即将来临！
誓师大会上，领导从校长到年级组长坐了一大排显示出领导的重视和决心，发言从领导到老师到学生表现出上下同心齐心协力，宣誓从各班集体到年级个人代表传递出“全面开花，收获重点”的信心。
大会结束，还剩两节课的时间，各班回教室。有的组织讨论，有的安排自习，水木金却把学生开到校外一里远的湖区“开心”去了！学生玩得开心，水木金回校后却受到了孙校长委婉的批评。孙校长说：刚刚誓师，要争分夺秒，你小子倒好，唱反调！要知道，我们的生源差，法宝只有一个，那就是“向时间要质量，向汗水要成绩”！——“见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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