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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道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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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讨债来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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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深夜12时许。月明星稀,寒风刺骨,皎洁的月光刺在黑魆魆的破旧的农家瓦屋上,窗口映着昏黄的煤油灯光。

    屋内,阵阵低沉而又痛苦的妇人的呻吟声从笼着皂色的蚊帐的花板床里传出,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地撕扯着一边吧嗒着旱烟一边不停地走动着的男人的心。

    女人难产。今天已是第三天了。

    坐在床沿的接生婆也是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男人盯着蚊帐,对接生婆说:“过了今晚,再不生,上县医院!”说完却又眉头一皱,牙缝里挤出一声“嗨”,将旱烟袋重重地拍在身旁的黑旧的方桌上。

    接生婆晓得男人为缺钱发愁,也就未接话茬,仍旧闷坐在那里。

    隔壁后半间(前半间是厨房)狭小的房间里,女人的公婆都和衣坐在床沿,焦急的表情很分明地刻在脸上。婆婆一声叹息后,说:“老头子,你说会怎么样呢?”

    公公猛地将筒在袖子里的两只手抽开,小声但却吼骂道:“你个婆娘!就会问我这句话,不会说些吉利话?——算命、卜卦不是说媳妇没事吗?”

    婆婆辩解:“我这不是急嘛!”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哦,我还得去祭拜灶神!……”

    就在这时,只听女人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之后,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山村宁静的夜空,也仿佛震落夜空中那些本就不多的星辰。

    孩子出生了,在折磨母亲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出生了!

    接生婆连忙扒开蚊帐忙着接生。

    男人一拍桌子从木椅子上跳起来,高呼:“生了,生了!好了!好了!”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向隔壁房间,喊来自己的父母。

    于是房间很快就多了一盏煤油灯,叫喊声、欢笑声杂成一片,狭小的房间顿时便热闹起来。

    很快,从笑逐颜开的接生婆嘴里传出天大的喜讯:是个男伢!还有点神气儿——头很大,五官端正,将来肯定是做大事的人;刚一洗澡就睁开一只眼睛望着灯光,将来肯定是有主见的人;“本钱”(小J J)不小,而且小袋子中间的一条经线正直清晰一直延伸到P眼,将来一定是命根很强的人,不过——也会是个情种!

    一席话说得一屋子的人都欢天喜地,特别是教过私塾已届花甲的爷爷更是欢喜不已。他捋着花白的胡须,连连说:“我们水家有后了,有盼望了!”

    老人说这话,是因为老人的祖辈、父辈再到他都是一脉单传,儿子此前生了三个孙女,所以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生一个孙子,以保证水家香火永传;再说,老人一族,虽说没出过什么名人,但在整个水氏大家族中也算过得去。老人的父亲是个箍桶匠,活儿细,请的人多,粗菜淡饭的日子过得还算平稳;老人自己当过五年的私塾先生,正直,和善,从不收家长送给的钱财,日子虽然有些清贫,但村里村外还是小有名气;儿子虽说正儿八经只上了仨月夜校,但有老人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也就成为知书达理的人。二十四岁八月八,一轿把山脚下平畈村有名的美人胚子抬回了家,二十六岁做了大队的会计,二十八岁当上大队书记。虽然全家一起八口人,人多口阔,日子过得紧巴,但那名气在整个大队那是盖不住的!

    接生细事儿忙毕,奶奶煮了半锅面条,卧了几个鸡蛋,先端给争气的媳妇,又招呼接生婆上桌吃面。

    男人一直浸在喜气里,望着陪着接生婆喝着面汤的父亲,说:“爹,你给伢取个名字吧!”

    爷爷略一沉思,道:“先是三个女儿,末了终于生个男伢,得了宝贝,那就叫‘末宝’——不,不好听,那叫……叫‘末金’——对,就叫‘水木金’!将来算命,有了这仨字,五金里想必也不会缺什么!哈哈哈!……”

    水木金就这样神奇地来到这世上,这一年为公元一九六四年,农历龙年。为此,爷爷还笑着对众人说“这个龙子将来肯定是条真龙,大有出息”。谁知之后的十年却麻烦不断,就一直没让父母省心过。

    三岁那年,水木金的父母为他添了个弟弟,可是不到半年,小弟弟还有水木金以及塆子里的几个小孩都得了一种怪病——先是“打摆子”抽筋,接着牙关紧闭,用剪刀都无法撬开,最后翻白眼而死。几个染病的孩子先后都死了,唯独水木金命硬,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五岁那年,夏天,午后。水木金看到塆子里的大孩子在塆前的大水塘中游泳。一向表现出仿佛对万事都好奇和好动爱热闹的他,趁大人不在也跑到岸边围观。看得兴起时便忘了危险的存在。眼睛盯着水面的哥哥们,脚下却踢上了一个高出路面的小石头,一个趔趄,站不住,便一头栽进水塘里。塘中的大孩子们一片惊呼,个个都吓呆了,没有人上前去施救。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位邻塆赶往村小的年轻老师听见呼叫,二话没说,踢掉解放鞋,纵身跳入水中,好不容易把水木金救上岸,又是用手压胸又是嘴对嘴吸水啥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救活。真是命不该绝,再次印证“八字硬”的神话。

    七岁那年,入秋,水木金也到了入学的年龄。由于村办小学离家远,七十年代初那会儿,山里还没通公路,所以塆子里的孩子上学还得翻一个小山坡,过一条小河。尽管塆子里有高年级的大孩子可以帮忙带着,但家里对水木金这棵“独苗”不敢放手;加上那时山里的经济穷得很,虽然水木金的父亲是大队书记,但却无半点油水可捞,更何况那时的人心都“红”得很哦——所以水木金一家也成了塆子里有名的“超支大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于是,父亲决定再等一年让水木金上学。水木金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孩子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大多是自家做的布袋子)去上学,在家白天跟着三姐放牛,捡柴,晚上由爷爷教识字、数数。不想,就在这年深秋的一天,下午,水木金与三姐还有塆子里的另外两个男孩子到塆后的一座大山里去放牛。将牛赶入山洼,几个孩子无事可做在山脚下玩起了“空中坐轿”的游戏——就是一人先爬上竹杪,慢慢将竹子压下来,然后其他人便在竹子的上半部有竹枝的地方将竹枝相互搭缠成圆圈,最后轮流一人坐在圆圈里,其他人抖起竹杪将坐在圆圈里的人抛起又放下,如同轿夫抖轿一般。轮到水木金“坐轿”,三姐不让,怕他出事,可水木金坚决要坐。无奈,三姐只得亲自“抖轿”——只是轻轻地闪动。哪知道,竹枝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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