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齐元便吩咐着郑叟派各路食客分送请帖,如今成了一城之守,堂堂三品的官职,怎能不令他欢喜,这齐家各族的男男女女足有几百人,如此光耀之事,自当当众宣布,也好借此涨一涨自己的威风!近日来虽然梦璃得了郡主的封号,可因为梦嫣与田氏,自己险些丢尽颜面。是了,便是今日起,他也要被人称为齐太守了!
梦璃自打回了主宅,便依旧住在南院,这里,本是生母齐清所住的闺房,只是时移世易,当年母亲病弱床前少有人问津,如今换了主人,便自有一副热络的景象来!
齐府的各家小姑子们,一听说梦璃回了主宅,平素里并不来往的亦伸长了脖子,要来拜见。原本圣夫人上次给她二三十个贴身侍卫,自从回了主宅,这些人便看守起南院来。没有她的吩咐,那些小姑子们只能眼巴巴望着一个个神情肃穆,身高体壮的汉子退避三舍。
这令她自得了一份清闲。
只是,即便如此,也有一些不得不见的人,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可知我是何人!竟然相拦!”院外,一个女声响起,那尖声刺耳夹杂着若干女子的吵嚷之声。
“出了何事?”她正在塌几上似睡非睡,被这女声一扰,有些不快开口问询。
一个平头正脸的小丫头,双手相叉,低着头来到近前,道:“是郑家的十姑子,带着一众女眷,在外求见呢!”
“原来是她啊!既如此,便唤她们进来!”她忽的想起郑九郎耍泼坐地的样子。嘴角不禁勾起。郑九郎是个有趣的人。他的亲妹,便是心头不喜,也是要见上一见的。
那婢女领命退身出屋,只是不多时,便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夹杂着珠玉金钗的响动声,抬眼间已经来到近前。
众女一见梦璃。纷纷愣住。这日头已经高升,怎得郡主还未起塌?只见她的青丝披散,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衣襟处宽宽的敞着。毫无避讳的展露在众女前。
“拜见郡主!”诧异虽是诧异,可是礼数却不可少。众女齐齐下拜,走在最前的娰珠。今日竟格外恭敬至极!
这倒是奇了!
“几位姐姐快起吧!”轻轻一笑,道。“不知今日,几位姐姐可有何事?”
“这~”几个小姑子一怔。这个郡主竟是如此可亲,竟唤我们姐姐呢!
“多谢郡主!”几个小姑子起身,互相看了看,娰珠抬起头,小嘴张了张,却又满面通红的低下头。
“来人,看座!”这安静之中。几个婢女鱼贯而入,将五六个坐塌摆放起来。又纷纷呢恭谨的退了出去。她们的脚步很轻,连呼吸也是尽力屏住。这种恭敬地姿态令那屋中的众女禁不住想“万万不要忘记,此女如今已经是郡主,身份与我等又怎会一般呢!还是要对她恭敬些才好!”
“郡主,吾等来此俱是有一事相求!”
娰珠双膝一跪,口中懦懦道。她这么一跪,那些身后的小姑子们,纷纷都跟着跪在地上,五六个人黑压压的跪成一片。
“姐姐怎得又跪下了!但说无妨,无须如此!”她禁不住的皱起眉头,那娰珠脸上的恭谨竟然是真的,这……
一个平素看不起自己,讥讽惯了的人,若是突然规矩起来,所为的事情究竟是……
娰珠也不站起,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希羿,直直的看向梦璃,道“郡主,我,我认错,以前却是娰珠无礼,得罪了郡主,请郡主责罚!”
“我在问,究竟是何事!”梦璃声音一冷,眼色阴沉起来。
“是,是卓信侯他,他……”一个小姑子显然从未见过梦璃如此冷厉的神色,口中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娰珠狠狠的瞟了她一眼,转头继续对梦璃道“郡主还不知晓?”
“何事!”她轻喝!
“信侯他已经前去健康,向圣夫人与陛下求娶郡主了!”
他竟然是要真的求娶她了!
向陛下与圣夫人?
这么说,是要她以郡主的身份而不再是齐家之人来迎娶的!
好个聪明的夫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这圣旨一下,自己再是推辞,只会被当成不尊皇命了!
为何,百密一疏,竟不小心被他占了先机!
王卓,你为了娶我,竟是甘愿为臣了!若是前世,她必定欢喜不已,只是时过境迁,如今,这待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口中有些苦涩,她低着头,沉默不语。这种模样看在娰珠等人眼中,自以为梦璃心中欢喜,接着道“那日郡主走后,信侯曾当众言‘他今生之妻,只会是郡主梦璃!岂能有他人安于床榻!’郡主可知,信侯此言一出,那些幕僚神情俱都大惊失色,信侯他是宁可以臣下的身份求娶郡主的!这于琅琊世家,自古而今,却是未曾有过的!”
“你等来此,只是为了告知此事?”娰珠与众女本是有些期待的看向梦璃,却见她神色平静,听到如此消息,竟未曾有一丝动容。忽的被问到,几个小姑子,脸色都是一红!
“郡主,我等愿为陪嫁之女,请郡主答应!”
娰珠舔了舔嘴唇,抬起一张红至脖颈的小脸,道。“只要能侍奉在信侯左右,便是为婢,我等也是愿往的!”
“正是,我等心悦卓信侯久矣,倾之慕之,还求郡主成全!”
几个小姑子纷纷跪行了几步,移动到梦璃前,她们的目光中闪着熟悉的光芒,这光芒在前世时,她亦曾有过的,那是爱慕思念才能生出的灼灼的热烈。
“尔等,可真的愿往?”她禁不住放低了声音,这问话,明明离着很近,却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愿意的!愿意的!只要郡主带我们进府,以后,我等俱亦都会尽心尽力的服侍郡主!”
小姑子们心中欢喜起来,一个个点着小脑袋,欢快的回答。
“我素来都说,自己并非圣人,亦不会做贤妇!”炖了一顿,她端坐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微变的一众少女,接着道“尔等可知,我这一生,有一个怪癖,他人碰过之物我绝不碰,反之,我之物,亦不可为他人所用!”
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铜镜前,梳理着头发,接着道“若是我真的嫁给信侯,他自然是我的夫君,又怎会令其他的女子靠近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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