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厅中的众人,此时还在宴饮,王甸因嫣姬一事,心情大为恼火,脸上无光,心中一会恼怒琦姬多事,一会又责怪嫣姬瞒骗了自己,再后来,又是心中一恼:这郡主如此喜怒无常,明明对嫣姬轻蔑不屑,怎得下一刻便会痛哭流涕起来,自己一张热脸,竟被一头凉水浇落了一般!
他心中虽然不满,却不敢擅自离席,正独自喝着闷酒。
一旁垂首的三姬中,一个美貌艳丽的美人正将头低低的伏在地上。她的脸高高肿起,隐在宽大的袍袖中,正兀自颤抖着。
这时,两个侍婢慌张的奔上了楼梯,这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响,满庭的众人纷纷的换上一副恭谨之态。齐齐的向那楼梯口看去。
这两个婢女一前一后低着头,径直碎步走至王瑾面前,双双齐齐跪下“瑾公,郡主她醉酒先行了!我等不敢拦阻!”两个女子身子一缩,头伏在地上。
“汝等再说一遍!”
“郡主她醉酒先行了!”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婢女,微微抬起身,又说了一遍!她的声音清脆,声音虽不高,可是任谁都听得清楚。
琅琊王氏何等尊贵!代代皆是权门,瑾公位列公卿,便是陛下在前,也要恭谨三分之人!这小姑子只不过是世家出身罢了,如何竟敢私自离去!
此女怎可嚣张至此!
“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便这般半分情面不留?”
“今日吾等来此岂不落空!”
一时之间,无数的低语声中,众女眷的眼神中,已微微带上了一分焦急!
王甸听闻梦璃已经离开,便双手一叉。假意谄笑道“大兄,小弟府中还有些琐事,这便告辞了!”说完,也不待王瑾回答,大摇大摆的出了大厅。
那三个美人自是紧紧跟随而去,便是正兀自伏地。浑身颤抖的琦姬也飞快的站了起来。捂着脸跟在几人身后,出了大厅。
他这一走,这厅中的幕僚与食客纷纷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哼!小人得志!实在可气!”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
王瑾面露沉思,手中酒觞晃了又晃。
“真真不知休也。刚刚也不知是谁,殷殷切切,似狗也!”一旁。另一个士人讥笑道。
原来这个嘀咕不停的正是那个将席位让出的男子,他的低语忽的被打断,一脸的怏怏之色。
他禁不住辩驳道
“君何需讥笑至此。黏酸小人能得几时荣宠!吾如此只是权宜之计!”
王瑾此时却是眉头深锁。
“罢了!”他不耐烦的冲那争吵的二人轻喝。
立刻,这大厅之上静寂起来。
“诸位娇娇,今日来此诸多怠慢,还望勿要见怪!”他站起身,冲着门口的一众侍从道“送诸位娇娇回去罢!”
那些小姑子,脸色不免的犹豫起来。
娰珠禁不住第一说道“瑾公,吾等均都心悦卓信侯久矣。今日这郡主,观之并无婚嫁之心。既如此,何不请从吾等之中选出几人侍奉!”
她这般一说,其他的小姑子本已经转身,心中大喜,纷纷刷的一声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王瑾。她们的家族都是大户,无一不是娇生惯养,美貌娇柔。既然正主儿不愿,她们这些陪嫁之女之中,自然可选出一人为正妻的!
郑九郎有些气恼的看着自己的小妹,他还没有开口,身后的父亲已经轻喝起来“珠儿,休要如此!瑾公自有定论!”
“正是,正是,小妹如今大了,怎得竟不害羞起来!”没正经的嘀咕出声,后脑一疼,竟是他的父亲,司徒郑苏沉着一张脸,手中握拳狠狠敲打下来。
一个矮小的食客站起,道“瑾公,这齐氏嫡女态度轻慢,实不是贤惠之妇。信侯年已加冠,身边却并无一妇!”贤士评论他人,是及自然平常之事,所以,此言并不无礼!
“卓儿,你如何说?”说完这句话,王瑾定定的看向一直低着头,毫无表情的王卓。
他这一问,那些娇娇们的目光齐刷刷的围拢了过去。满心期盼的望向王卓。
只见王卓慢慢的起身,饶过面前几案,双手向父亲一叉,他的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甚是高洁如玉,立在那众人之中,竟如鹤立鸡群,白梅傲雪。
身体浑似没有气力,今日的酒水如何这般冲头。独自卷卧于马车中,昏昏沉沉的,直到马车晃动了两下,身子不由得向前微冲,梦璃才缓缓的睁开眼。
她抬起眼,看了看车厢,才想起自己所卧的地方是在琅琊王氏接送客人的马车内。
这马车之中并无旁人,坐起身,揉了揉前额,刚刚好似有人在耳边问询,仔细想来,又好似并无此事。也许只是梦吧!
这时,一个和缓的男声响起“郡主,已到齐府!”她掀了车帘,果然,自家的府院苍白的围墙就在眼前。任凭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早有几个小厮侯在门口,一见到她,其中一个立刻的进了府门,她回身冲着马车旁站立的中年男子道“多谢了!”
“郡主客气,今日之事还望郡主莫向他人提起!”男子双手一叉,一双眼定定的看了过来。
“这个自然!”那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身上马离去了。
“格支格支”的车轮滚动声中,那马车上了街道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暮霭沉沉之中。
时才醉酒正酣,昏昏沉沉中好似上了来时的马车,这中年人何时跟上的?我如今的六识已然大增,怎会浑然不觉此人,如今观之,却是脚步沉重,气息浓烈,并非剑客之流。
正奇怪着。齐元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璃儿,今日你这一去,不知有何事……”
“父亲大喜!”她盈盈下拜,挤出一个笑容,提了提中气,逼着自己高兴说道。一见到她绽露笑容。齐元的心中一振。双目闪亮的看着她。
“甸公已经答应了下来,明日便会派人请父亲过府一叙!”她的声音很轻,却并不难辨析,字字清晰的传入齐元耳中。
“当真!太好了。璃儿,为父这一去,定然扬眉吐气!我就说。我这璃儿,最是稳重妥贴的,才出去一日。竟令甸公应下了!!”说着说着,齐元竟然展开袍袖,擦了擦好似真的有些湿润的眼角!
“父亲,莫要如此,天寒日冷,先回府吧!”禁不住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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