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笑,并不怪责,眼睛远远望向洞口天空,缓缓道:“那时候,江湖武林中不知是谁传出,仙翁山上藏有绝世武功秘诀。消息一出,各地武林豪杰无不纷纷涌向邢台,希望能得到传说中通玄先生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当时老夫与师兄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亦是痒痒,于是相约一起到了邢台仙翁山下。上山武林人士简直多如虫蚁,络绎不绝,有的直接便在山下动起手来,兵戈相向。最后自然是伤亡无数,各自讨不得好。许多武林成名人士上山以后,也是一语不合,大打出手,几天下来,山上山下,尸横遍野,场面十分糟糕,而所谓的秘籍却是连个影儿也未见着。后来少林方丈放出话来,说是仙翁山有宝一言纯属捏造,乃有人借此故意扰乱武林之举,许多人方才收手放弃。然而我们师兄弟仍不放弃,还是对那传言的武功秘籍心有所想。各自商讨一番后,过了个把月,师兄与我再次上了仙翁山。寻了两个月,仍是一无所获,但可喜的是,我们发现了以前张果修仙场所,上有各种奇怪符号,我师兄道是此符号定与秘籍相关,是而显得异常兴奋。有了一点点线索,我们各自心里自是有了动力,便打算继续寻将下去。期间倒是也有个别武林人士暗自上来,师兄心怕秘籍落得他们手里,便与我一起将他们一一杀了,而后我又下山放出口风,道是仙翁山上人死太多,夜间常有鬼影出没,几个胆大上山之人皆已惨遭夺命,无故而亡。从此以后,再也无人上得山来,仙翁山也被人称为‘鬼翁山’。师兄与我自此安心在山上定居下来,一边找寻那武功秘籍,一边在山上造房建屋,植树种地。”
说到此处,风莫子微微一顿,喉头一动,道:“翊儿,进去拿些水来喝,说的倒有些渴了。”静习闻言忙应着起身,向里走进。探进没几步路,只见里面豁然开朗,显出一个屋大的石洞来,左侧一个火堆木料几乎燃尽,剩的一些炭火发出赤热红晕;右边胡乱堆放着一些瓜果食物,看去倒还十分新鲜;一旁几个葫芦瓢子东倒西歪,挨在一处,上头石缝不时渗下清澈水滴,稳稳当当落入下面瓢子当中。静习定睛仔细一看,乃觉几个葫芦瓢子乍看胡乱置着,实则彼此之间互有联通,待正中瓢子水满后,顺势流入另一个瓢子,进而再入第三个,乃至第四个瓢子。静习呆呆看了半晌,心中直叹,忽闻风莫子声音传来:“最末端的瓢子拿来便是,别傻眼看了,日后时间有的是。”静习闻声顿时拿起末端瓢子,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递给风莫子后问道:“前辈,您每天就是喝这些瓢子里的水吗?不见得会够吧!”风莫子喝过水信手往里一扔,不紧不慢道:“最后那一瓢水一天能满两次,老夫一天两瓢水足矣;不过,如今你们二人到来,恐怕是得另想办法,”说着眼睛一眨,又道,“刚才说到哪了?”静习道:“您说您和您师兄两人在仙翁山上住了下来。”风莫子颔首继续道:“我们如此在山上待了八月有余,到得次年三月,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在这忘忧崖边上的地底下找到了通玄先生遗留的内功秘籍《气诀》一书。”
静习似有所悟,可心里仍有不解,便道:“上山前,弟子倒是听仙翁派的道长说起过这本秘籍,可他道是仙翁派开山祖师通灵道人从中悟得武功心法,却没说这本书本身就是内功心法!”风莫子脸色顿变,寒笑两声,喝骂:“放屁!这通灵道人是什么鸟货,《气诀》怎会落得他手?”静习木讷道:“通灵道人就是仙翁派祖师啊,至于他怎么会有《气诀》,弟子就不知道了。”风莫子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师兄为了这本东西,和我这个师弟都翻脸了,他怎么会把书给了别人呢?绝对不可能!”静习惊道:“啊,前辈,您不会是被您师兄打落山崖的吧?”风莫子恨恨两声冷笑,寒道:“可不是?我师兄一见那书,便兴奋异常,迫不及待拿过翻阅,当场就要依书修炼;我辛苦这大半年,自是不愿让他一人独占了《气诀》,当下直言让他拿来一观。师兄练功心切,当场便道‘待我试炼半天,再拿与你看’,我就想,待你练上稍许,岂有罢手之理,眼下二话不说,直接探手去抢。师兄见我动手抢书,顿即脸色翻下,恶语相向;我俩一言不合,随即便在忘忧崖上斗了起来。唉,最后毕竟是我做师弟的稍逊一筹,一个不慎,被他一掌打落山崖。”
静习叹道:“如此说来,这本《气诀》还真是害人不浅,前辈,您一定恨死您师兄了吧!”风莫子沉重面色渐渐松落,叹道:“落崖之后,吾本亦想要一命呜呼了,不曾想那时这洞口岩缝里竟长有一棵偌大翠柏,靠着这棵柏树,我便在此幸存下来。起始这心里的确愤愤不平,你想这许多日子辛苦过来,到头我却是落得掉崖结局,一无所获;而师兄他自此拿着秘籍,高枕无忧,尽心练他的气诀大法,我心里怎能平静?是而我在这洞内拼命练武,修习内功,望着有一天能够上去,再将《气诀》抢来。可试了几次都失败后,我便气馁了,再后来,年事渐高,我练功过火,以至双腿残废,再无行走能力,从此出去念头便也消散殆尽了。过得几年,对师兄的怨恨也慢慢平静,我自一人,在此静心潜修,乃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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