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小北决定去事故现场碰碰运气。方言言的旧家，她是来过的。那时，方言言还小，她也还小。那时，方言言很快乐，因为她，还有以悄悄的爱恋着她家对门的明远哥哥，那个比她大了快一轮的男人。那时，方言言的家很漂亮，小区也没这么狼狈，象是八国联军扫过的战场一样狼籍。惨不忍睹。
这就是火灾后的现场，一股强烈的灰烬的味道。抬头望着三楼的窗，小风便从那跳下来的么？窗前有棵高大的树，中间隔着一个不宽不窄的人行道。树的一边被压塌了许多。像是霜打过的茄子，萎靡不振。顺着视线所落之处。一幕幕鲜活生动的逃生画面在脑海中轮番上演。三楼的那黑漆漆空荡荡的窗口，一晃眼，宛如烟花绽放的红艳。在那火红的焰色中，冲出两个狼狈不堪的人。他们纵身一跃。到了树枝边缘，失之毫厘，于是，生的希望，沉沦坠落……
小风，这辈子，就数这次你最勇敢！
收回视线，莫小北轻轻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上了楼，似怕惊醒火灾中的亡灵。
来到门口，推开门，空气中还残留着烟熏的味道。来到卧室门口，莫小北傻了。
是她！真的是她！
她站在窗边，闭着眼，无声的沉默，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她不知道有人来了么？莫小北轻轻的敲了敲门，屋里的人依旧沉默。
她，真的听不见？那为何……
她退至柜边，狭小的空间刚好隐藏她的身迹，她不知，自己为何想要藏起来。或许，她不想在这样的地方，作为小风的朋友与她碰面吧！
女子转过身，走至残破的枕柜前，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小巧棕色的玻璃瓶。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她惨然的笑了，自语道：“阿九，你骗我！”然后以一种绝决无比的神情扬手狠狠的砸碎了手中的瓶子。柔嫩白皙的手，霎时，鲜血淋漓。
“啊——”莫小北下意识的捂嘴尖叫，然后傻傻的看着她一脸落拓的走了出去。说不尽的失魂落魄。
血，止不住的滴落，一滴……二滴……三滴……随即蜿蜒了一片。似在证明她曾来过的痕迹。
良久良久，直至呼吸平静，直至那人离去。莫小北嚯一下钻出来，急忙忙的拿出纸巾包起那破碎的瓶子和瓶中散落出的白色药片。然后紧紧的跟了出去。
把包好的东西藏在包包里，莫小北尾随着前方的人影来到了一家小餐馆。只见乌乞和小餐馆的老板说了些什么。老板推了推眼镜，眼睛眨着光，忙不跌失的答应下来。
莫小北来到靠近两人的桌子，要了份面。侧着耳朵偷听。
“老板，谢谢！”
“嘿嘿，不用谢不用谢，咱俩什么关系呀！”老板紧紧的拉住乌乞的手，来回抚摸。
“那工资怎么算？”
“嘿嘿，那得看你想挣多少了？如果光洗碗的话，一个月我只能给你一千，如果你可以每天来我家给我打扫打扫房间，收拾收拾床，一星期我都可以给你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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