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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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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忽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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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安养院后,郭三独自坐在小桌前,想着心事。黄昏时分,木化香走入屋内,笑道:“郭三,做好了!”郭三抬头一瞧,见木化香手中握了十几根圆木棒,几块硬木制作的薄片,顿时喜出望外。那些木棒与薄片,正是摆钟的齿轮轴、齿轮箱。

    过了片刻,王知木端来一只瓷碗。郭三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询问之后才知,碗里装的竟然是木工胶,于是跑到木箱边,取出早已备好的齿轮。

    木化香手执小刀,在齿轮轴心划出一个小缺口,又在齿轮轴上刻了一个槽,随后找来一截细木棍,将齿轮和轴固定起来。郭三心中明白,木化香做的正是“销固定法”。

    陆单与花九九也凑上前来,观看齿轮箱的制作。木化香将零件摆在桌上,自言自语道:“嗯,这是大齿轮,这是齿轮轴……最长的那根木棒,应当是主轴吧。”郭三听她不时讲出后世的术语,微觉诧异。

    几人从黄昏开始,一直忙到夜晚,终于将齿轮箱装配完毕。郭三捧着齿轮箱,仔细打量,见其约有五寸长,四寸宽,内装十余只大小不一的齿轮,又有三根木轴伸出。其中一根木轴稍粗,乃是动力输入轴。另两根稍细一些,分别是“时针轴”与“分针轴”。

    按着郭三的设计,时针与分针并不同轴,面是上、下布置,表盘的下方为时针,上方为分针。

    木化香取过齿轮箱,握着时针轴,轻轻一转,便见其余两轴跟着转动,不禁欢呼出声。在宋朝时,齿轮的传动效率极低,通常经过三级齿轮后,便已无法顺畅传动。郭三用了渐开线齿轮,传动效率极高,即使轴承为硬木制作,也能转动自如。

    王知木笑道:“为了给郭三做这件玩具,竟然耽误了行程。”木化香道:“却也无妨。下月初一,邻村的张伯要去县城,刚好搭他的驴车。”

    郭三屈指一算,距下月初一还有六日,应当有足够的时间制作擒纵机构,说道:“知木哥哥,我这就去取图纸。”跑回箱子边,取出剩余的四页图纸。

    其实按照王知木事先的计划,此时他夫妇二人已离开了南河镇,正在赶往京兆府的途中。只因郭三的玩具太过有趣,他制作了一半,实不愿半途而废,又想知道那玩具究竟是甚模样,于是就留了下来。

    这时郭三递来图纸。王知木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画了几个奇形怪状的零件,仔细想了片刻,猜不透其用处,又见郭三满脸的神秘,料想这玩具并不简单,心中更是好奇,带着图纸匆匆回屋,仔细琢磨其制作方法。

    次日清晨,郭三正在睡梦中,忽觉有人摇她手臂,睁眼一瞧,见陆单站在床边,悄声说道:“郭三,快起床,去看打仗了。”郭三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吵了,让我再睡一会儿。”陆单急道:“都快要打仗了,你还睡觉?”郭三不理,翻了个身,正欲再次睡去,忽听一阵马啼声,似有数十骑疾驰而来。

    自从回到宋朝之后,郭三从未见过士兵的模样,那些电影中经常见到的战争场面,似乎离她极为遥远。此时听得马嘶声,郭三不禁吓了一跳,心想:“莫非真的要打仗了?”匆匆穿好衣服,与陆单、花九九跑出大门,却看到王六曲正和一人说话。那人满脸的络腮胡须,身穿黄色铠甲,腰间挂了一把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路旁,看样子像是一位将军。

    北边的道路上尘土飞扬,似有数十骑绝尘而去。过不多时,又有十余骑驶来,马上乘客皆为士兵装扮,手中持有各式兵刃,沿路向北疾奔。

    那黄甲将军与王六曲说了几句,便即跳上战马离开。郭三暗自吃惊,心想莫非真的要打仗了?

    王六曲将众孩童召在一起,吩咐近日外出玩耍时,不可走得太远。

    郭三见他神色自若,丝毫不显慌张,料想并非真的打仗,或许只是大宋士兵的例行演练,问道:“王大叔,为甚不能走得太远?”王六曲道:“契丹正和西夏交战,或许有逃兵越过南河,进入大宋境内。”

    当时正值宋仁宗年间,大宋与邻国多年无战事,但契丹、西夏之间,却偶尔在边境处互有冲突。南河镇位于宋、辽、夏三国的交界处。在以往,北方两国每次开战,时有士兵逃过南河,进入大宋领土。宋朝廷为了保护边境百姓的安宁,总会派出军队驻扎,遇到契丹或西夏逃兵时,便将其抓捕收监,随后遣返回国。

    郭三处事谨慎,不愿惹上无端之祸,听王六曲这么一说,便打消了外出的念头。陆单却不以为然,总觉得南河镇有那么多的大宋士兵,还怕被外人欺负?不住地鼓动郭三与花九九前去看个究竟。郭三经不过劝说,转念一想:“我来到宋朝已有数月,还未见过士兵训练的样子,不如去看看吧。”于是同陆单溜出院子,避开大路,沿着林中小径,偷偷地向北方跑去。

    南河镇所处的位置奇特,西边是广袤的沙漠,北边是辽阔的草原,东边则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当地有两座小山,第一座是西山,也就是张五与夏聆琴相会的地方;还有一座“东山”,山势缓起,高约百余丈。宋朝的空气清新,毫无污染可言,站在东山顶上,可往西、北、南三个方向望出近百里。

    郭三紧跟在陆单身后,沿着树从中的小道,偷偷地摸到东山脚下。

    这时远处传来马嘶声。陆单爬上一颗大树,四处望了一阵,说道:“树太矮了,咱们上山吧。”郭三道:“好。”率先向山顶爬去。

    东山看似低矮,爬起来却不容易。两人费了老大的劲,终于登上山顶。郭三向山下俯望,见东北方有一片营房,几十位宋军士兵推着大车,正将草料运往军营。

    陆单看得羡慕之极,说道:“我长大以后,也要加入官军。”郭三笑道:“你是个女孩子,如何参军?”陆单不以为然,道:“折赛花不也是女子么?照样深通兵书、久战沙场!”

    陆单说的“折赛花”,正是评书中的“佘赛花”,亦即“佘太君”。在真实历史上,佘太君本姓“折”,发音与“佘”相同。她研习兵法,通晓将略,协助父兄练兵,已颇具巾帼气度。杨业归顺大宋后,折赛花举家迁至开封府,助夫七年抗辽,声名远播雁门关。

    此时折赛花去世不久,南河镇距雁门关又极近,民间百姓提及杨家将抗辽的壮举,无不交口称颂。陆单虽是一个小女孩,但也听过折赛花的名字。

    郭三心想:“大宋虽然国力强盛,但百余年之后,也终将被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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