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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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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以致用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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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鹳雀楼》这首诗,只有二十个字。

    若在以往,郭三定会毫不犹豫地提起毛笔,很快便写出这首诗,因为她原本就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得过书法比赛的亚军。然而如今的郭三,气娇力弱,手小臂短,竟然连毛笔也持握不住,写出的字歪歪扭扭,似乎极是难看。

    其实郭三尚不明白,她的字并不难看,如果举办一场“大宋幼童书法比赛”,她很有可能进入前十名;但因她对自己的要求过于严苛,凡事都讲求完美,故而显得信心不足。

    吴学究要求写字,郭三顿时有些犹豫,寻思道:“最近两年,我一直都使用电脑键盘,很少写字。况且在宋朝这个年代,大家都使用毛笔;我虽然练过书法,但终究无法与古人相比,唉,还是算了吧。。。。。。”自惭形秽一阵,又想:“如果吴先生要求作诗,我还可以盗用南宋、明、清时期的诗句,譬如文天祥的《过零丁洋》,我还大概记得一些。。。。。。”如此想着,已开始回忆《过零丁洋》,却只记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至于前面的六句,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她闷头思索许久,忽然眼前一亮,终于想起开头两句是“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吴学究说了“写字”之后,目光始终未离开郭三。他原本想着,郭三既会读书,又会背诗,就一定会写字;谁知那小姑娘双手托腮,怔怔地瞧着桌面,只是发呆不语。他走到近前一看,只见桌上的书本齐整地摞在一起,郭三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物,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甚么?吴学究暗叹一声,只道这小姑娘又在思念妈妈,故而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

    这一日,郭三始终没有写字。吴学究多次暗示,她始终不睬,只是坐在桌前出神,瞧那模样,像似怀着极大的心事。

    下午时分,众孩童陆续散去。郭三独自待在学堂内,从吴学究的桌上取了笔墨纸砚,然后坐在自己的桌前,继续发呆。

    花九九在门口招呼道:“郭三,镇里来了一位会弹琴的姐姐,咱们去瞧瞧吧。”郭三摇了摇头,并不做答。又听陆单问道:“九九,郭三呢?”花九九道:“郭三不愿去,咱们俩。。。。。。”说话声越来越小,想是已走得远了。

    未及片刻,王淡走入学堂,四下瞅了几眼,奇道:“咦?郭三,你怎一个人待在屋内?”郭三怔怔地瞧着王淡,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件大事。王淡走到墙角,取了扫帚与簸箕,正欲转身离开,忽听郭三说道:“王淡,帮我磨墨吧。”

    在宋朝时,并无成品的瓶装墨水,如果有人要写字,必须现场磨墨。郭三不知如何磨墨,正自犯愁着,忽见王淡进入屋内,当即唤出声来,请他帮忙。

    王淡犹豫道:“郭三,我。。。。。。我还要打扫正屋呢。”郭三笑道:“打扫屋子不算要紧事,还是磨墨吧。”王淡愣了一愣,心想:“这是甚么话,难道磨墨就是要紧事了?”转头瞧去,只见郭三坐在桌边,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目光中并无乞求之色,又听她说话时柔言软语,亦无命令之意;但就是如此神情,却让人无法拒绝。他不由得大感奇怪,犹豫片刻,还是依言走到桌边,寻了一杯水,开始为郭三磨墨。

    郭三看他很是听话,心中喜极,又见他生得白嫩干净,模样甚是机灵,依稀间透出儒雅之气,对他颇是喜欢,心想:“这小弟弟机灵可爱,又肯听话,比我那侄儿强了许多。”却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八岁女孩,而非十九岁的少女。

    如此胡乱寻思一阵,郭三又问:“王淡,你的名字中有个‘淡’,究竟是哪个‘淡’?是坏蛋的意思么?”王淡忙道:“不!不是坏蛋!”郭三笑道:“那就是‘好蛋’?”王淡挠了挠头,答道:“也不对。。。。。。是平淡的‘淡’。”郭三点了点头,提笔在纸上写出“王淡”二字。王淡喜道:“对!就是这样。郭三,你的字写得真好看!”顿了一顿,复又道:“‘王淡’是我的名,再过几年之后,我还要取一个‘字’呢。”

    郭三听他如此说来,顿时想起一事,问:“王淡,女孩子是否也有‘字’呢?”王淡摇头道:“女孩子只有名,没有字。”郭三“哦”了一声,心想:“有名无字,却也无关紧要,但我的名字太过普通,得想法子改一下。嗯,改成什么呢?郭襄还是郭芙?”

    王大娘在屋外叫道:“王淡!找到扫帚没?”王淡应了一声,冲着郭三摇了摇头,神情甚是无奈,手持扫帚与簸箕,走向门外。

    郭三暗叹一声,继续坐在桌前,寻思良久,只觉得心中千头万绪,始终无法落笔。过了一会儿,范去胡走入屋内,说道:“郭三,我来帮你磨墨。”郭三奇道:“咦?你怎知我要磨墨?”范去胡道:“是王淡告诉我的。”

    这几日间,郭三将赢的糖果俱数散出。王淡与范去胡尝了甜头,心存感激之意,因此郭三每遇困境,这二人均会前来相助。

    范去胡与王淡同龄,今年都是十岁,但这二人的性格截然不同。王淡温文尔雅,范去胡机灵好动;王淡沉稳持重,范去胡果敢决断。当然,这两个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便是:诚实正直。

    郭三与众孩童说话时,只要略为观颜察色,揣思度意,便可知其是否在说谎,甚至直接看穿其心事。在郭三的眼中,这些孩子当真是“孩子”。

    不过有一件事,令郭三极为纳闷,她虽有着十九岁少女的心思,但看到吴学究那样的英俊男子,又或是握着他的手,却丝毫不会脸红心跳,就如同她以前遇到五十岁的男子时,心里除了尊敬,实无别样念头;然而当她面对同龄的男孩子,却又将其当作了“弟弟”,只想着去照顾、保护,这与以往的经历完全不同。难道说,十九岁的思想寄藏于八岁的身躯,竟有如此奇妙的感觉?

    眼看这小男孩虎头虎脑,郭三忍不住又想逗他一逗,遂问道:“去胡,你害怕长胡子么?”范去胡正在用心磨墨,忽听她突然问出这话,顿时张大了嘴巴,惊讶道:“郭三,你说甚么?”郭三笑道:“不害怕长胡子,为甚要取名‘去胡’呢?”范去胡恍然大悟道:“那是爷爷给我取的名字,意为‘将胡人驱离中原’。”郭三又问:“爷爷现在哪呢?”范去胡道:“我爹刚出生,爷爷便战死在沙场,是被辽人所杀。”他说此话时,面无表情,丝毫不显悲恸。

    其实郭三刚才问出那话,便已有些后悔,心想:“他既然居住在安养院,显然是没了亲人,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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