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枫睁开双眼,只觉得左臂一阵发麻;她又俯在电脑桌前睡了整晚。显示器依然亮着。她随手取过鼠标,点击了“刷新”,却发现那本小说仍未更新。
那是一本网络小说,故事发生在南宋,虽有战争场景出现,又有诸多科技的描述,但作者文笔流畅,从遣词造句,到布局谋篇,无不衔华佩实、精益求精;再看文中,战争、科技、感情,三条主线溶为一体,浑然天成,主角、配角个个活龙活现,个性鲜明,当真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这小说写得精彩至极,欧阳枫看得难以释卷,竟然忘了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也是开心的周末。然而事与愿违;她刚从椅上站起,还未来得及洗漱,便收到了同事的电话,她所 在的工厂竟然倒闭了。
想起这一年的辛苦,欧阳枫不由得委屈,随手放下电话,俯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忽然心中一动,寻思道:“上次找工作前,我曾在湖中划船,不若今日再去划船,或许又有好运气。”然而她的运气不佳,竟然在滑船时睡着了,又不知何故掉进入湖里。水中似有一旋涡,将她猛地拖向湖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枫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却暗自庆幸:“我得救了!”如此想着,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天空湛蓝,万里无云;侧目望去,却是绿草成茵,蜂飞蝶舞,又听鸟鸣啾啾,蛙声阵阵,不由得纳闷之极,心想:“这不像是公园啊?”正惊讶间,忽听一男子说道:“醒了!”言语间颇是欣慰。
欧阳枫转头瞧去,只见身侧围了七、八人,均作古装打扮。其中一妇人年约四十余岁,身穿蓝布衣衫,头发盘作髻状,上插一根木簪,像极了电视剧中的造型。欧阳枫忍不住问道:“咦?在拍电影呐?”只说了一句,便觉得自己话音有异,顿时愣住。
那妇人笑道:“这孩子,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微微摇头一叹,扶着欧阳枫坐起。旁边有人说道:“王大娘若知晓此事,定会被吓得不轻。”
欧阳枫听得莫名其妙,心想:“他们在说电影台词么?却为何要对我说呢?”挣扎着站起身来,顿时吓了一跳,周围众人比她高出许多。她以为自己并未站起,忙低头望去,却看到了一双小脚丫,旁边摆着两只小花鞋,像是七、八岁孩童的尺寸。
众人见她先是低头看着脚尖,后又伸出双手,凑到眼前细瞧片刻,小嘴微撇,瞧那模样便要哭将出来,却又皱眉摇了摇头,走到那妇人跟前,拉过她的右手,对着自己的小手比划半天,脸上现出极度惊讶之色。
正在这时,有一白衣男子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问道:“郭三在哪?情形如何?”转头四下瞧了几眼,已看到欧阳枫呆呆地站在那里,虽然衣衫尽湿,却已无甚大碍,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促声说道:“快跟我回去!王大娘听说有人掉进河里,急得连饭也吃不下。”欧阳枫奇道:“你是谁?”那男子并不答话,只是帮欧阳枫穿了鞋子,又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道:“回去认个错,免得受责罚。”欧阳枫转头望去,见众人并无劝阻之意,心中稍觉宽慰,却仍是纳闷不已。
蓝衫妇人道:“快回去吧,别再往河边跑了!”欧阳枫看她目露慈祥,面带善意,不像是个坏人,稍一犹豫,便任由那男子牵手离开;只行得数十步,忽又觉得不妥,问那男子道:“喂!你究竟是谁?”那男子愣了一愣,不答反问:“你不认识我了?”欧阳枫摇头道:“不认识。”那男子笑道:“那你可认识吴学究?”欧阳枫再次摇头:“不认识。谁是吴学究?”
那男子停下脚步,正色道:“我就是吴学究。”欧阳枫笑道:“原来你是吴学究?”心中暗自惊讶:“这个梦当真有趣,竟然还有吴学究,也不知他是否叫作‘吴用’?”想到此处,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吴学究奇道:“郭三,你为何发笑?”欧阳枫听他称自己为“郭三”,甚是不解,闷声走了十余步,转头问道:“你怎么……”只说得三字,顿时愣住。她落水未久,眼中凝涩至极,视物迷离恍惚、影影绰绰,却仍能依稀辩出那吴学究年约二十三、四岁,身高肩宽,体形匀称,头戴文士方巾,身穿白缎衣衫,长相清秀,风度翩翩。
欧阳枫看得一呆,寻思:“如此帅气的男子,竟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当真是奇了!”歪头想了片刻,忽然走到吴学究跟前,张开双臂,说道:“抱我走吧。”吴学究先是愣了一愣,后又微微一笑,将欧阳枫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
时值黄昏时分。欧阳枫坐在吴学究怀中,侧目细看,夕阳下见他眉轩目疏,面白唇红,直鼻似描,剑眉若画,忍不住暗赞一声:“果然是个美男子,比那些明星还要帅气!”刚想到这里,忽地心中一凛:“我不是落水了么,怎会开始做梦?”忙转头四下望去,却见吴学究已走入一条街道,两旁的店铺不时传来叫卖声,正是她的家乡话音。
欧阳枫惊诧不已,继而又转为惶恐:“莫非我已经死了?还是正躺在医院的抢救台上?如果我继续做这个梦,是否会就此死掉?”心底惧意陡生,抽手搧了自己两个嘴巴,试图从梦中醒来。
吴学究看到她的异举,虽然吃惊不小,却也未作多想,只道这小丫头落水受了惊吓,此时尚未清醒,故而有失常态。
那街道两旁的诸多货品,红的、绿的、黄的、白的、紫的,形色各异,出彩争艳。欧阳枫看得骇异无比,心想:“人都说梦是黑白的,即使带有色彩,最多也是三色,为何我的梦如此绚彩?”她已隐隐觉得,眼前所见并非梦境。
吴学究沿街行了片刻,转入一条小道,左拐右绕之后,最终抵达一座农家院落。欧阳枫茫然无措,任由吴学究将自己从怀中放下。
有一村妇装扮的女子匆匆跑来,将欧阳枫揽入怀中,哭道:“郭三,你这死丫头又去河边,可吓死我了!”哭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来,从旁边的石桌上取了一根柳条,对着欧阳枫的屁股抽打起来,边打边骂道:“你个臭丫头,让你再乱跑!”
吴学究在一旁劝道:“王大娘无需动气,她只是一时贪玩。”
欧阳枫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柳条抽打着身体,心里已近绝望:“我既然感到疼痛,那就不是在做梦了……”
王大娘看她挨打之后并不哭闹,既感意外,又觉痛惜,本欲停手不打,但又想起她给自己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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