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去梧桐苑吗?”小梅看着刑婆子领着走上了另一条路,忍不住开口相问。
刑婆子笑着道:“自然不是去梧桐苑,是去前院!”
小梅见刑婆子说一半藏一半,也不吐露为什么失去前院而不是梧桐苑,心中更是气闷,这老货,好爱卖关子,也忍住不问她。
林卉眼角轻掀,并不言语。
刑婆子原还想卖弄一番,怎奈何林卉主仆都不肯捧哏,只得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好不难受。
到了外院,刑婆子将林卉主仆领去了花厅边上的一个偏房之中,进得偏房,立刻就感觉到暖烘烘的。
林府的几个重要的院落都浇筑了地龙,这几日天气寒冷,就由柳氏带着人将地龙都烧了起来。
走过影壁,热浪扑面,原来除了地龙,屋子里头还放着炉火,将严寒彻底挡在了屋外。
屋子里只有李氏和林廷正,外加两个小丫鬟在,二丫和林廷玉并没有来。
李氏看到林卉到了,就笑着招收让林卉过去她的身边坐下,亲手替林卉解了披风,用热热的手掌摸索了林卉有些冰冷的小脸好一会儿,又将自己怀里的手炉也塞进了林卉的怀里,才作罢。
这些动作十分自然,当初在林家村的时候,李氏也是经常做的。
可见,林大壮和李氏虽不是那会说话,会哄人的,内里其实都是十分慈爱的人,从这些细微之处便可知晓,李氏对林卉的疼爱,并不比对林廷正等人的少。
母女两个还不曾温存片刻,就听到隔壁花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都是一惊,从座位上起来,纷纷站到与花厅相邻的那面墙边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过去,花厅那头就又沉寂了下去,没了声息,林卉问道:“家里是来了客人吗?”
虽然刑婆子没说,林卉大概也能猜到,外院花厅一向是待客的地方。这个时候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来了客人。
进了偏房,只有李氏和林廷正在,林大壮却不见踪影,极有可能来的是男客,林大壮在花厅接待,而李氏等人就陪在偏房。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端端的连瓷器也摔了?
林廷正自从听到那声瓷器响儿,原本严肃的小脸上,越发地耷拉下来,他开始不停地踏步转圈,很是烦躁的样子。
李氏的脸色也不好看。时不时叹上一口气。
听到林卉想问,李氏答道:“是李家的人,也就是你外婆家。”
林卉挑了挑眉毛,从前一日叶夫人提起的溪口村的事情可知,这个外婆家,跟自家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啊。
此时,听到柳氏在屋外禀告道:“夫人。老爷有请。”
三人对望一眼,都有些摸不准怎么会突然请李氏过去。
林廷正忍耐不住:“没提我和姐姐吗?”
柳氏答道:“只请了夫人一人,并没有提少爷和小姐。”
林廷正好不懊恼,在他心里,李府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也不知这次上门又要算计自己家什么。父亲母亲都有些太过老实,太讲究亲戚情分。也不知之前的事情能不能给他们一些警醒,别再吃亏上当。
等李氏跟着柳氏去了花厅,就只剩下了林卉和林廷正大眼对小眼,又等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林大壮和李氏才命柳氏来请他们二人去花厅。
林卉和林廷正是小辈,上前见礼拜见。
“这是你二舅,这是你七舅。”
林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前二人几眼。
二舅看起来四十好几,身宽体胖,皮肤白皙,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倒是乌黑黑的一片,没有看到白发,穿着一身宝蓝直裰,腰间垂挂着两个玉佩和一只桃红底的鸳鸯锦囊,不像一般的胖子,长相大多和蔼,他长着一副三角掉捎眼,嘴角下垂,嘴角边的和眉间的皱眉都很深,反显出几分凶相。
七舅显得年轻许多,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就是看着有些清瘦,穿着一身灰布棉衣,洗得有些发白,面容带着几分愁苦,身子好像一直都直不起来似的,低着头驼着背,给人一种懦弱畏缩的感觉。
二舅李鸿礼看到林卉和林廷正规规矩矩地对自己行礼,就从腰间摘下两枚玉佩,递给了二人。
“初次见外甥女,也没什么好送的,暂且拿着玩吧,”可能李鸿礼并不习惯微笑,此时虽是扯出了笑容,但是实在僵硬了些,反而带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正儿长大了不少。”
林廷正本来给他请安也不愿意,现在更是将头偏到了一边,不愿意与他说话。
二舅李鸿腾,看了二哥李鸿礼给的见面礼,摸索了一下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摸出了两块不到一两重的银子,用袖子擦了擦,也递给了林卉姐弟,只是并不说话,头低得更低了,若不是林卉身高不高,就要看不到他的脸。
他虽不说话,却是忍不住用眼角,偷偷多看了林卉几眼。
林卉注意到了这一点,想着可能是之前没见过,所以有些好奇吧,也没多想。
林廷正对这个七舅的脸色稍稍比对二舅的脸色好一些,这个七舅给林廷正的印象不深,是李家几人中极少数没有上过自己家门的,只在去李府的时候,匆忙见过两三次,话也未说过。
接过了这个七舅的银子,林卉姐弟两个都福身道了谢:“谢过二舅舅,七舅舅。”
直起身来,林廷正偷偷地打量了几眼林大壮和李氏,虽不见什么愤恨之色,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不免小小松了一口气,看来父亲和母亲对李家,也存了几分戒心,刚才花厅中,李家的人没有完全打动他们二人。
等丫鬟去叫了林廷玉和二丫来了,也跟李鸿礼和李鸿腾见过礼,一家人就团团坐下,柳氏领着丫鬟婆子们将各式菜肴都上桌了,午饭也正式开始。
李鸿礼坐在了客座第一的位置,李鸿腾坐在客座第二,林大壮、林廷正下首陪坐,李氏带着林卉、二丫、林廷玉一溜往下。
期间,李鸿腾又看了林卉几次,林卉难免觉得有些不舒服,还好这李鸿腾这打量的目光中,并没有什么桃色的意味,似乎只是单纯地想看清楚林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像是原先林卉猜测的那样,因为没见过有些好奇的样子,可是除此之外,林卉实在猜不出,这李鸿腾三番四次地打量到底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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