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几个婢女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懿露会出手反抗,眼睁睁地看那银针以离弦之箭的气势朝自己射来,想要闪避却已然来不及。
就在她们都闭上眼睛,以为要一死之时,却听见银针与硬物碰撞发出的声音,睁眼一看,那些银针便都被外力打断,纷纷落到地上。
仙婢们神色中不由露出些欣喜,还好还好,没死成。
懿露则愕然,站在原地有些发僵,她呆呆地看着肃罪,动了动唇,却觉得喉头干涩,说不出一个字来。
出手挡下她射出的银针的是肃罪,他不知从哪儿捡了块小石头,弹指之间,就以一块小石子儿的势头阻挡下了那些银针。
银针插在地上,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很刺眼,足以见得出那石子儿的力很大。
肃罪从容地收回手,看着懿露,微微笑了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对那些仙婢道:“我们待在宫中便是,方才若有冒犯,还请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仙婢们见肃罪都站出来说话,便纷纷相视一眼,然后放和了面色,道:“哪里哪里,肃先生何须这般客气?”
见他还要低头给人认错,懿露心中又是一紧,她抬头看他:“你为何……”
肃罪撇着头微笑着凝视了她许久,眸光如同皓月般沉寂,良久,才听他开口:“你心气浮躁了些,先回去整顿整顿再做打算吧。”
她有些发懵,却仍旧跟着他回了屋子。
站在门口的仙婢见二人走来,便请了个安,然后又低着头,守在二人的房门口。
肃罪路过那仙婢时,不忘问一句:“你方才可有看见夜桑大人?”
那仙婢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奴婢并未看见。”
懿露站在肃罪身后,忧心如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最关键的夜桑却不见了踪影!
她觉得有些烦躁,跨进房门内也不关门,就那么直直地走到床边,捏着拳咬着牙坐下。
肃罪没有多说话,而是回过头去将那雕花的镂空木门轻轻掩上了。
“你应当好好冷静冷静才是。若方才不是我替那些个婢女挡下你的攻击,只怕这时,神漠上下已然警报四起,到时候,怕是在京城的逃亡又要重演。”耳边响起的是肃罪久违的斥责,不温不火,却有些责怪的意味。
懿露低头,咬唇,他责骂得是,这次,着实是她急进了不假。
方才,若她射出去的银针真的扎中了那几名仙婢的要害,若她真的从这宫殿里逃了出去,宫里的其他仙婢断然不会不管不顾。
且不管宫内的顾家兄弟和白玲玲是否会被严加看管,这又是在神漠,他们两个凡人,就算夜桑来了,相助于他们,又能逃得了几步?
一个不小心,全盘计划便差些被她打乱,她这脑子,怎的就突然发了热?
懿露有些自责,可心中却怒火四溢,忍着不舒坦,若要发泄,也找不着人发泄。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矛盾和浮躁,肃罪走到桌案旁,拿起一个倒扣在托盘上的青花瓷杯子,正面放在桌上,提起桌上摆着的一壶壶口还在冒烟的热茶,倒了半杯茶,拿着走到懿露身边。
他将热茶交到她手中,安慰道:“你也无需太自责,毕竟你已然有几百年不谙世事了。这木桌木椅搁置个几百年不用不打理,都会腐朽蛀虫,何况是人脑?没事儿的,多活动几日,你就会发现昔日的灵光一股脑儿就回来了。”
他这番话说得颇有些哄小孩的意味,却引得她发笑。
懿露将笑不笑地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果然心平气和了许多。
见她神色转淡,肃罪才笑道:“这才对嘛。”
“你行嘛。”懿露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又喝了口茶。
算了算了,正如肃罪所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苏婉使些手段是天经地义的,要保持着一颗冷静之心,才不会坏了大局。
至于走出这鬼帝宫的办法,总归会有的,也不急于一时。
她喝了大半杯子的热茶,心中稳了下来,这才站起身子,将茶杯放回桌上,然后转过身子对肃罪说:“我想去看看玲玲和顾生烟那边的情况,顾生烟定然也察觉我们已然被软禁了,我去找他商议商议,说不准就能想出些法子。”
肃罪笑得温润,站起身来,揽过她的肩头,道:“我陪你一同去。”
懿露也知道肃罪去不过就当个陪看的看客,决然不会提议些什么建议,却也不至于捣乱,便没有拒绝。
况且有他在身边,懿露自个儿也觉得踏实。
二人便走到这院子对门的白玲玲的房间,这房间的房门紧紧掩着,门口也没有仙婢守着,倒是有些奇怪。
他们刚打算推门而入,便听见房内传来玻璃碗摔在地上打破的声音。
懿露和肃罪都有些讶异,却又没有贸然进入,只是双双在门前止了步子,打算隔着房门一听究竟再说。
“滚!都给我滚!”这是顾此别的声音。
这声音里还带着有些渗人的寒意和愤怒,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么句话来,故声音听起来又有些沙哑,再加上顾此别常年卧病在床,身子虚弱,这声音听起来又有些打颤。
“这事儿啊,都怨奴婢,奴婢甘愿受罚!”一个坚定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
“不不不!!王爷,这药是奴婢亲手煎的,不关青儿的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了罢!要罚,尽管罚奴婢便好!”另外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相较方才的女声,又有了些浑浊和颤抖。
药?什么药?懿露蹙眉,她何时要求这些仙婢为玲玲煎药了?
而且,听这房内的架势,看起来,这名仙婢煎的药还出了问题,并且不是小问题,否则顾此别不会一改平日温润腼腆的常态,愤怒成这个模样。
她心中愈来愈发不安,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只得猫着腰屏住呼吸继续偷听。
“不!王爷,您可千万别听阿环胡言乱语,这药虽然是她煎的,可万万与她没有关系啊!药是奴婢呈上来的,也是奴婢亲自喂给九尾娘娘喝的,若有什么问题,罚的,应当是奴婢啊!阿环是无辜的!王爷您就放过她吧!”名唤青儿坚定的声音已然开始颤抖,还带着些啜泣。
“混账!本王若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本王?”顾此别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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