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睁开了眼,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我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居然又睡过去了,我不由得一阵懊恼。
鼻尖弥漫着淡淡的烟火味,床头的灯盏已然是熄灭了。再转头一看,外边天已经大亮了,明亮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来,酸涩的眼睛在经过昨夜流了那么多的泪后现在都变得有些浮肿了。
昨夜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之间仿佛有听到隔壁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估计应该是莫师药回来时发出的动静吧。
现在回忆起昨晚儿发生的一切,想来都如梦似幻的感觉,从莫师药和碧垣对峙再到苍苔追上来,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实在是心力交瘁。
现在他们可能都认为我做出的那样的选择,背离修辟而去追寻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确实,我是选择了先和夜容止离开,然而做出这个抉择不仅仅是为了解开我识海中的封印,更是因为种种和修辟有关的因素共同促使我下定决心的。
我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去找回自己被封印的记忆的,但是现在离开却并不意味着就此放弃修辟。
如果继续呆在抱云庄中的话,我定然是没有机会去阻止他和凰徵华的婚事的。
昨晚在听了苍苔的话后,我的内心很是震动。
我从来不曾知晓修辟为了我花费了如此之多的心血,想及我们在半年内的相处,如此的安宁与美好,我不愿就这样放手,拱手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别的女子。
凰徵华又怎样?!三山第一美人又如何?!既然修辟都不肯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被斩断,我又怎能无视他的努力,罔顾他的情谊呢?
双手紧握成拳,我在经过一夜反复的思索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想把去昆吾寻找素墨莲的计划放下,我要亲自去九嶷寻找修辟,去阻止他和凰徵华的婚事。如此,纵使到最后修辟还是执意要为了府君的位置而不放弃和凰徵华成婚的计划的话,那到时我即便是会遗憾,却也可以问心无愧了。
打定了主意,我便不便在赖在床上,麻利的起了身,走到洗漱台边。
对着洗脸盆架的窗中有明亮的阳光从窗外泄漏进来,我一伸手推开半扇窗叶,外边的光线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抬眼望去,日头都已经高悬在中天之上了,时辰已然过了隅中,难怪在室内便觉格外亮堂,整个人的身子也恢复了不少。
有条不紊地洗漱好,对着镜奁整理了一下妆容。我素来便不爱抹脂涂粉之类的事儿,因此此番整理也不过是挽了个简单的白螺髻,好使自己看上去精神些而已。
收拾好自己又收拾了下床褥,虽然我没有怎么弄乱那三床的真丝锦被,但是却被公子给折腾得够乱。
等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便走出了包房,我打算去找夜容止和莫师药。
夜容止这厮昨儿也不知发什么神经,火气这么大,也不会照顾一下我的心情。
暗自腹诽着,我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来。不过是些小抱怨,我还是清楚以夜容止的性子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算是他极为谦和了,所以,心中还是对他有着些感激的。
轻轻敲了敲他们房间的门,里面马上就传来了莫师药的声音。
“白夫人吗?请进。”
不出意料,莫师药知道门外的人是我。我也不矜持,直接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夜容止他们房间里的陈设总体和我屋内的查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在细节方面有所差异而已,也一样是内外室的格局。
而莫师药正坐在外室的桌边,手中捧着个茶盏,一如我上次独自前去询问他自己的身世时那样。
夜容止则背对着我站在朝南开的窗前,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我也不去管他,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而且就我所见他们这么几次,夜容止和莫师药几乎都是在一起的,而且多是莫师药拿的主意,所以和莫师药说话和跟他说话没什么大的区别。
阿嘤说过三山中有传闻说夜容止和莫师药之间有着那种不可告人的微妙关系,我原是不信的,现在看来却有几分怀疑的地方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是做做玩笑罢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看到莫天机无事,妾身便心安心了些,此时前来,首先便是来向二位道谢的。”说着真心诚意地对着莫师药一躬身。
莫师药昨晚为了拦住碧垣她们可是出了许多力的,尽管现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的,但是想来也是不容易的,而夜容止更是不用说了,他能来救我已是出乎我的意料的了,因此这番道谢却是出自真心的。
“夫人不必客气,况且决定去救你的并不是我,而是阿夜,夫人你要谢的话还是谢阿阿夜吧。”
脸上虽是笑着的,莫师药的口气也同样温和,只是不知道为何总给我一种深沉的感觉。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我依旧是浅浅的笑着,“不管怎么说,都是二位救了妾身,这是事实。”
“夫人既然这样想,就权且认为是这样的好了,但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挂在心上。”说着,他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种诡秘的笑容来,“只要夫人安好,我们也便安心了。”
莫师药的话让我突然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什么叫做“我若安好,他们就放心了”,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心中警惕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开始把话题转向自己想要的方向。
“原是说要请夜公子和莫天机一道去庄上小住的,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再招待两位了。”这样说着,我故意露出一份伤感和歉疚来。
“这倒是无妨,不过既然夫人提及,我倒是奇怪了,你是怎么会被软禁的呢?”
端起茶盏来小啜了一口,莫师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这种架势却是有些像那些长嘴的妇人到处打听别家的家长里短似的,完全没有天机阁主的气势。
“莫天机想必也是知晓妾身身份的。”
听到莫师药的问话,尽管昨夜已是黯然了一夜,却仍我心中仍是止不住的一抽,面露苦涩,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煌日府三公子李修辟的夫人,这可是极为高贵的身份呀。不过之前我在船上听说的时候便想问夫人了,三山之中可没有说修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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