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鲨”虽然没有马上就涌到我们船前,但是由它掀起的浪潮却已经传到了这边,原本平稳的船开始抖动起来,而且整艘船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一时没站稳,整个人的身子就要往后倒了去,幸好苍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
我回过头,对着苍苔感激的点了一下头,苍苔却是赶紧松开了推托在我悲伤的手,然后就看见他皱着眉头对我道:“夫人,要不然您还是先进舱中吧。”
摇了摇头,我拒绝了苍苔的好意,转身走到船头,握住了栏杆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眼前这种情况,大家都在外面,我又怎么好意思一个人躲到里面去,就算我不是修者,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但是在这儿至少我能心安一点。
苍苔见我心意坚决,也不再劝我,只是不是的把目光转到我身上,看看我的情况。
太苍的威力真真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晓有多可怕,而当那条将海与天相连接的白线逐渐逼近时,船身已经不能算是在抖动了,而是剧烈的上下颠簸,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浪头,一下子冲到了天上,一下子又掉下来落到了冰冷的海水中。若非有着那层看似极薄,但是实际上却还稳固的光膜,外边遮天蔽日的海水就直接灌倒船中了。
可是即便是有着这层光膜,整艘船的形式依旧不容乐观,不断的可以听到从船舱中传来的各种瓷器摔碎的声音,圆凳的地上滚来滚去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琅缳坊弟子的惊呼声。
巨大的浪头扑过来,撞在光膜上,激溅开来雪白的浪花,即便是我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再没有其他的景物。
夜容止他们还好,都是修者,一个个都稳如钉子一样钉在甲板上,而我却是不堪,纵然是抓住了栏杆,但是船身上下的颠簸却使我双手震痛,尤其是从浪尖上坠落下来的瞬间,那种滞空的感觉着实让我极不好受。没过多久,我的整张脸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苍苔一直都关注着我的情形,见我这个样子,忍不住又出声道:“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不用管我,我没事的。”我再次坚决的否定了他的提议,转过头,我极力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苍苔,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壮阔的景象呀!”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眼花,因此我看不清楚距我还是有些远的苍苔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看见他同样显得有些发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又好像是一种隐含着内疚和歉意的复杂的神色。
但是我并没有太过注意他,转回头去,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这层光膜上了。
之前我可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东西,薄薄的一层包裹住了整艘船,在船身外面撑起足够大的空间来,就像是一个球似的。透明的光膜上流转着忽明忽暗的莹白色泽,尤其是当一个浪头下来的时候,那种莹白的色泽就会一下子变得浓郁起来,瞬间遍布整个光膜,恰恰将巨浪给挡了过去。
顺着这种莹白的来源看去,却是从甲板上的一道光柱发散开来形成的。而那道光柱又是来自于此时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另一个琅缳坊的男子,看上去不像是弟子辈的人,年纪比紫苑要来得大,而且自有另一番的气度。
那个男子手中托着一块青铜的圆盘,圆盘中间的一个小孔放射出一道光柱,维持着光膜。
我估摸着这个圆盘应该是一件灵器,而且品阶应该还不低,至少能抗衡又是这太苍的威力。只是高品阶的灵器同时也意味着对于灵力的消耗大,眼看着那个男子明明是个中年的壮汉,面色却比我还要廖白,额头上还满是虚汗,那汗水流得,都黏住了他鬓角的发丝。
这时突然一个巨大的浪头袭来,整个船头都被压了下去,力道之大,让我已经疲软了的双手一下子脱离了握住的栏杆,我瞬间就被甩了出去,撞到了那层光膜上,被柔软的光膜给弹了回来,然后又重重的落到甲板上。
虽然撞到光膜上并不怎么疼痛,但是这样的自由落体一样的感觉实在是让我吃痛,我整个人一下子蜷了起来,右手情急之下却仅仅抱住了船首柱,使自己免于在甲板上滑行的命运。
我原想着这时苍苔一定会过来,谁知先有反应的居然是夜容止。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术,在苍苔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就从先前离我较远的地方近到了我的面前。
夜容止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从甲板上给拖了起来,然后搂住了我的身子,让我倚靠在他的怀里。
我已经是被撞得七荤八素了的,哪里还有心思同他去计较在众人面前他同我这般亲昵的事情,只好任由他搂着,却看见就要冲将过来的苍苔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呆在原地看着我们。
苍苔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淡然的样子看不出他的心思,但是我身为他的主母,却靠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有些诡异。
不过只过了片刻,就听得苍苔开口道:“夜公子,既然我家夫人已经能站起来了,又何必再搂着她不放呢?”
苍苔的语气不是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明显的讽刺意味了,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夜容止这厮脸皮的厚度,听得他这样一番暗讽的话,夜容止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而是十分自然的道:“她现在完全没有力气,我不搂着她,难道让你来吗?”
“你…”苍苔一滞,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话好。
我见状,只能赶紧的调节他们,对着苍苔道:“夜公子也是出于好意的,你不要同他计较。”然后又扭头对夜容止道:“夜公子还是放开我,让我自己来吧。”
谁知夜容止听了我这话,不仅没有放开我,反而将我搂得更紧了。我一愣,瞪了他一眼,他却是浑然不顾我的怒视,反而是淡淡的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在林子里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要遭,这厮讲的是什么呀,怎么好在苍苔的面前说出来呢,这样有歧义的话让苍苔听见,还让我怎么见人呀?
果不其然,我瞄了眼苍苔,却见他表情奇怪,面上有着不舍的感觉。
我真是奇了,苍苔今日的神色都不对,不像他往常的样子,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苍苔看样子是想要走过来,而就在这时,却听到那个支撑光膜的男子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神情一下子委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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