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我还是有些纠结。到底我是修辟的妻,这样跟一个男子处在一起也不好,便算是形式逼迫,心中总归是有一些对不起修辟的感觉。
可是我现在可不敢像夜容止提什么要求,这厮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我深刻的明白,就算我让他放开我,他也不会听我的,从这么多次相交下来,你看他哪次听过我?
于是我只好继续窝在夜容止的怀中,装作我睡着了的样子。不过我想他能感觉到我僵硬的身子,虽然他什么也没说。
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乱动,但这着实是一件费力的事情,所以到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过去的,只隐隐记得睡着前噼啵的爆火声和夜容止的心跳声了。
一夜无梦。待我早上醒过来都自己都觉得分外神奇,居然能在昨晚发生这样事情的情况下睡得如此安稳,看来我实在是有点缺少安全防护的意识呀。
也许是因为环境的不同,晚上我可以很容易无视一些事情,但是不知为何到了早上我就瞬间又想起昨晚那件事,因此实在是有些不想看见夜容止。于是我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从缝中看不见夜容止的身影,我方才松了一口气。
颓然地躺在青荇上,我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批散的头发一下子垂落到青荇上,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一个样子,不过估计一定是很狼狈吧。
环视了一皱山洞,洞中果然不见了夜容止,只剩下边上的一堆烧过的灰烬和焦炭还偶尔有几缕烟徐徐的冒出来。
夜容止应该出去看那阵法了吧,我心里猜测着,然后本应该轻松的心情突然又有些失落,似乎夜容止没有留在山洞里这件事让我有些失望。这样莫名的惆怅夹杂着坦然的情绪让我自己苦笑不得,白颜,夜容止不在不是很好吗?可以避开尴尬的场面。你到底在失望些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对她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吗?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我赶紧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脑袋,深吸一口气,我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对待夜容止。
打定主意不去管他后,我自然要考虑其眼前的境地来。不想让夜容止一个人去寻找这片林子的出路,我还是打算自己也去看一看,总归是自己惹的事,夜容止也只是被我牵扯进来的人。
摸了摸右脚脚腕,发现昨天还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脚腕今天已经有些扁下去了,看上去比原来好了许多。我用手轻轻按了一下肿的地方,还是有些疼,不过不像原先一动就痛的不行,应该可以下地了吧。
对于崴脚这种事情我也没有经验,估摸着差不多我就将整个身子转向床的外面,然后试探着将右脚放了下去,双手按着青荇一用力,我还是顺利站起来了。站起来的一瞬间右脚脚腕果然疼了一下,但是这样的疼痛尚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一瘸一拐的走到山洞的出口,洞不深,因此没走几步就走到了,只是这么几步之后我的伤处却又开始作痛了。
才走到洞口,从洞外直射下来的阳光一下子就落进了眼睛,我便是从刚才刚才就处在亮堂的环境中,但还是被这样的阳光给刺到,赶快闭上眼睛,干涩的眼眶又涌上几点湿意方才缓解了那种疼痛的感觉。
缓缓地睁开眼睛,我试着抬头向天空看去。也不知夜容止是怎么找到这个山洞的,这儿似乎是一座小山丘的样子,周围也没有遮天蔽日的古木,坦荡荡的露出如同洗过一般的天空来。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日头都已经偏移到正中心的位置了。
原来都已经是日中了呀,难怪这般刺眼。不过这样算来我岂不是睡了很久,难怪不见夜容止的人影。
看罢天气,我缓慢的挪动着脚走出了洞口,外边首先入目的是一大片绿色的海洋,在风的吹拂下翻动,而脚下踩上去却是一片柔软。我低头一看,地上长着相当之长的青荇,在洞口右边的地方还有一大片被拔过的痕迹,脚印和凌乱的草根一下子就破坏了整片青荇海洋的美感。这些青荇和洞里我晚上躺的那些完全一样,想来夜容止就是在这里拔的,这厮不会去远点的地方拔吗?好端端这么美的一片景致就被他破坏了。
我暗自腹诽着,却不意听到夜容止的声音:“你怎么出来了?”
闻言抬头,却看见夜容止手中提拉着一串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走了过来,大概是半透明的东西被串在一根绿色的像柳条一样的线上,在阳光下还反射着熠熠的光泽。我一下子被这串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因此对于他的问话反而忘了回答。等我回过神来时,夜容止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了,他正一脸冷淡的看着我,眉头还紧紧的皱着,除此之外脸上全然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夜容止没有将昨晚的事往心里去就好。于是我也故作淡然的道:“在洞里待得无聊,想出来看看。”可能是连我自己也没注意,我到对他的态度亲近了许多,没有再拿出以前疏离的样子来。
“你的脚还没好,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出来,到时候要是再弄伤了我可不管你。”夜容止嘴里呵斥着我,脚下的脚步可是没停,而且很快就同我错身而过,自顾自走进洞里去了。
我一窘,原还指望他能扶我一把,现在脚腕是正疼着呢,他原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到底是指望他不上,但是若让我喊他,我也是做不来这事。认命地转过身,我强忍着剧痛抬起脚走回洞中,简单的几步路,等我走到塌边,额角已经是冷汗湿了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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