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嫂点点头,一边打抱不平一边又安慰桑榆道:“这要是大胖孙子,估计她就舍得请了。这老人啊,就是认死扣儿,我当初先生的春树,再生香草的时候,我家婆婆脸上还不好看呢!”
桑榆摸摸梨花嫂的手道:“没事儿,嫂子,我不在乎这个。咱最重要的就是把日子过好,走,咱去做布花去。”
两人在堂屋坐着,敞着门开着窗,眼下最热的那阵儿已熬过了,聚精会神地做事儿也并不觉得闷热难受。梨花嫂又一口气儿给她缝了三件小抠门亵衣,桑榆也趁这段时间,用绡、纱、绸、缎,不同质地不同颜色地,搭配出了各种不同样式的布花,然后一一地讲解给梨花嫂,做法、讲究与窍门。
做出不少布花之后,桑榆又跟梨花嫂一起,挑出了适合做腰带的锦缎与布匹,按照桑榆画的图样和要求,仔细地做起束腰带来。
桑榆叮嘱梨花嫂道:“嫂子,这一个月,每次集市我都让你和南山去逛,主要就是了解,如今正时兴什么衣裳,是什么材质什么款式。咱们这束腰带,得分成几个档次卖,低档的只卖几个大众款式,集中在青灰绿蓝紫这几个颜色;中档的要多做红色,可能会有很多新嫁娘想买;高档的各个颜色都要有,浓烈的色彩要配简单的花式,淡雅的色彩既可以配简单花式,又可以配复杂花式。你看这样子……”说完,拿起毛笔,边画边说起来。梨花嫂凑到跟前,听的很是认真。
讲解完了,梨花嫂去里屋剪裁布匹,季婆子抱着七七找过来,喂了一回奶。小丫头应该跟季婆子逛累了,吃完了就呼呼上了。
季婆子走过去,仔细翻拣了下小笸箩里做好的布花,在一旁道:“花色齐全,料子也好,样式也多,这回可得注意保密,什么都做好了,再一口气儿赶集去卖。”
桑榆抿嘴笑道:“娘,我不打算自己赶集摆摊儿卖。”季婆子如今倒也习惯了桑榆时不时地出人意料一把,因此倒也没着急,只是询问似地看向她。
桑榆赶紧解释道:“娘,你想啊,在集市上摆摊儿呢,只能卖咱做的低档类束腰,小家碧玉们啊是去成衣铺子,挑时兴的新款式买;大家闺秀们呢足不出户,家里就养着专门的针线上人,或者换季的时候,请手工最好的针线上人,人家是挑最好的料子,在家里剪裁缝纫。”
看季婆子点了点头,桑榆又道:“这好的针线上人,除了出入高门大户,多半也与成衣铺子有联系,她们安身立命的营生就是针线嘛。等我与嫂子做齐了样板货,我去三叶镇,找最好的成衣铺子谈合作,将高档货色委托给他们代卖,最好就是我们供货他们抽成。”
季婆子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道:“不行,样品货到了行家手里,立刻就能有仿品出来,依我看,正经针线上人的手艺,肯定比你与梨花要好得多。到时候我们只怕还是沦落到,摆摊儿卖卖低档货。”
桑榆倒是有些佩服季婆子考虑得深远,她点头赞同道:“娘你说的对,所以我要谈的买卖,其实不是这批样板货,而是大方出让这门手艺,同时希望成衣铺能收咱们的货。只看不拆的话,又是第一次见着,我相信一些复杂的花式,即使她们是这方面的人才,也一定不能短时间内破解。”
季婆子放下布花,接过桑榆怀里的七七道:“既然你能想到这儿,我就不跟着瞎操心了。孩子交给我带,你放心与梨花好好做事。桑榆,别忘了你答应娘的话。”
桑榆摸摸七七的小脸蛋,仰头道:“娘,我记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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